看看表快10点,杨鑫仪有点不想那么早回家,即使知道回去后又要挨说了,但看着繁华的街灯,走在街上的人的笑脸,她裹裹围巾哈口气也悠悠闲闲走着。
经过安特鲁,推门进去,买了一盒蛋挞,想回家也好哄哄妈妈。其实是自己想吃。
坐到路边的椅子上,打开盒子,抓了一个慢慢吃,很久很久以前她也老是站在某人旁边走边吃,还硬是要他尝一口,那人说皱眉说
万能那么甜,小姐,看看你的吃相
万能初恋受伤的人,这一生都是恋爱的低能儿。
但她杨鑫仪就硬是要活得好好得,告诉自己要长大,要学会保护自己,把自己藏起来,做个人人都喜欢的孩子,但为什么看到希妙和单阳之间流露的真挚情感时,她会想起过去单纯的岁月,去欣羡美好的爱情。
杨鑫仪笑原来自己也是个俗人,容易动摇,容易被传染。
吃完两个蛋挞,掸掸衣服裤子上的碎屑,站起来,往前走。
正好碰到有个商场在做运动课程推销,杨鑫仪一开始只是顺手接过来,发传单的男人就是扯着杨鑫仪让她上去看看,杨鑫仪说
杨鑫仪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杨鑫仪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万能小妹妹,别这样,我也没怎么样啊。
杨鑫仪怕了
杨鑫仪急了,伸手乱抓了一把,居然把那男人的脸抓伤了一道红痕。
那男的骂了声操,就伸手过来了,杨鑫仪想完蛋了,只觉得脑袋热辣辣的,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这时,却被人扶了一边胳膊往后一拉,一个肩膀挡在眼前,抬头一看,那人侧脸在斑斓的街灯里刻下冷峻的轮廓,回头看她温暖的一眼却柔和了线条。
马嘉祺低头看看身边小女生有点发白的脸,伸手拂过她的头发以示安慰,却发现她是在轻轻颤抖的。
马嘉祺失笑,刚远远听到他们的对话,还在心里称赞了下她冷静沉着,其实她不管外表装得怎样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马嘉祺虽然身材修长,外表俊美,气质丰华,但骨子里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的冷漠疏离,一看便知不是好惹的角色。
那男子也是少见这等人物的,硬是怔在那里。
马嘉祺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杨鑫仪赶紧抓住他大衣袖子跟着,从来见他都没那么亲。
那群人估计是想了下,面子上撑不知,就围上去想拦马嘉祺,只听有人说到
万能兄弟,我劝你们最好别乱动,不要惹了不该惹的人
杨鑫仪闻声回头,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奥迪,车牌上是个wj两个字母,再看那数字也知道是军区的高官。车旁边正依着个男子,穿着也是不下马嘉祺的精致的,但和马嘉祺是两种迥然不同的类型,马嘉祺身上有种冷冽的贵气,一举手一投足却又是说不出的性感。这男人一双单凤眼,比女人还有妩媚,可有点怎么说呃,妖气冲天。
男子边说边淘气地对赵水光眨了眨眼,赵水光“噗哧”一下子就笑出来。
谈书墨上车,赵水光赶紧跟着他先爬进后座。
杨鑫仪一上车就说
男子边说边淘气地对杨鑫仪眨了眨眼,杨鑫仪“噗哧”一下子就笑出来。
马嘉祺上车,杨鑫仪赶紧跟着他先爬进后座。
杨鑫仪一上车就说
杨鑫仪谢谢老师,谢谢哥哥
严浩翔马嘉祺啊,我当你什么时候那么见义勇为呢,原来是当了热血老师啊
严浩翔妹妹,叫我严大哥就好!
杨鑫仪我叫杨鑫仪
现在一听有人叫她妹妹就全是抖和,快恶心的。
马嘉祺本是坐她旁边看着窗外的,回头说
马嘉祺叫他严菲菲就得了。
严浩翔靠,谁叫老子这个,老子跟谁急,马嘉祺你也太不厚道了。”
他就一个人在抱怨,一张好看的脸被折腾得歪七扭八。
杨鑫仪,安静下来,就又开始后悔,为什么每次遇到马嘉祺总在状况之外呢,酒吧里的同性恋,接吻达人,现在有多了个,半夜三更在外边闲晃的不良少女。天啊,注定她高中的最后一年命途多舛,她现在就是这么在马嘉祺面前装也没有了吧。
这么想着,车子就开到她家附近,杨鑫仪说
杨鑫仪谢谢,就到这吧
马嘉祺走,去景怡花园
杨鑫仪也不推辞了,她本来就很害怕走夜路,做人也不能太假。
车停在她家楼下,杨鑫仪看看表10点半,赶紧下车,对着玻璃鞠了个躬,说
杨鑫仪谢谢老师,谢谢严大哥
马嘉祺杨鑫仪,你的蛋挞
杨鑫仪接过蛋挞,目送车子远去,挥手,啊,让她死了算了。
严菲菲哈哈大笑,看着坐在后座的马嘉祺眸子里的点点笑意,说
严浩翔这孩子真逗,我说刚刚车子开过去硬是刹车怎么回事呢,来,马老师,好好给咱说说到哪找来这娃儿的。
马嘉祺本是坐那优哉游哉地看窗外的,就倾了身子,脸探到驾驶座旁边,严菲菲边开车边回头,看到马嘉祺放大脸,老友愉悦的眼神点得精致的脸庞无比生动,严菲菲就愣了下,马嘉祺伸出食指点点前面说
马嘉祺好好开车
严浩翔md,艹
希妙小光,你在哪?
杨鑫仪刚到家
希妙疯掉啦,那么晚了上什么健身班啊,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杨鑫仪没有,二人世界好好珍惜
希妙啥啊
杨鑫仪行了行了,好好的啊
一月份,学校开始进行一模,也当作期末考试,这是高三学生最期盼也是最惆怅的考试。前者是一位考完虽然要补课但毕竟还有一段假期,很快就过年了。后者自然是离“一考定终身”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
今天是最后一门,杨鑫仪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头晕,妈妈就说她是低血糖催她快吃早饭。
这么一转眼就在学校了,考场的座位是按平时成绩排的,杨鑫仪,陈思扬,米妮都在这个班,高荨在楼下的一个班,也跑上来打着找杨鑫仪实际看陈思扬的名号上来聊天,
高荨大老远就问出来
高荨今天你们是哪个监啊?
杨鑫仪没力气笑,米妮见她不像平时神气活现的,就问她怎么了,杨鑫仪懒懒地扒在桌上,正想说肚子疼呢,零声就响了。
杨鑫仪只好认命地把笔袋摆摆好,大家都在猜最后一场是谁监考,过了会却看马嘉祺拿了卷子走进来。
杨鑫仪想这场注定考不好了。
最后出场的果然是压轴的,马嘉祺穿了一套石墨色小羊驼绒高领毛衣,衬得眉眼更加俊挺。一班女生自他进来就窃窃私语,杨鑫仪想这还是第一考场呢,唉,好学生怎么也这样心猿意马的。
马嘉祺放了卷子依讲台站好
马嘉祺请发到卷子的同学保持卷面向下,全班人都发到我会说开始。”说完一张桌子一张桌子的发卷子
杨鑫仪第一次见识那么注重公平意识的老师,看看全班人都不由对马嘉祺心生敬意,却哪里知道马嘉祺是在国外待久了自然养成的习惯。
教室里安静极了,只听到笔笔“答答”的声音,这班的学生都是年纪的前40名,向来都你追我赶只为了前进一两名。
这时只有一个人冷汗直冒,死活都想把注意力集中。那人就是杨鑫仪
杨鑫仪此人心里恐慌极了,每个人都沉浸在卷子中,她却肚子一阵阵的疼,头晕晕的,就她不在那个世界里,她本是想说不考了,但又觉得是自己紧张才肚子疼,这么丢人的事她做不出,更何况今天是马嘉祺监考,不能再出状况了
马嘉祺一直是站在窗户旁边的,过了会绕教室走了一圈,杨鑫仪看他走近都紧张死了,挺直身子,拿胳膊把没做的大题遮遮好。马嘉祺也只是走过她的桌子而已,杨鑫仪向来无所谓监考老师在旁边站着,今天算是好好领教了。
马嘉祺转完了居然就出了考场,全班人也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继续答题,没一会马嘉祺就回来了,还是往前面窗那一站,只是时不时看看手机。
马嘉祺从后门进来。
马嘉祺能站起来吗?
杨鑫仪点了点头,右手按着肚子,左手握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不敢看马嘉祺的脸,不敢看全班人的脸,丢人丢大了。
马嘉祺扶她到休息室坐下,已有医务室的老师等在那,为杨鑫仪量了体温,高烧,问她哪不舒服,杨鑫仪说肚子疼,那老师说
万能挂水吧
杨鑫仪想不是吧,一年没生病,一生就这样。
马嘉祺“想回去考试还是去医院?”
杨鑫仪“谈老师,我想回家休息。”
马嘉祺“估计是阑尾炎,回家也没用啊,去医院吧。”
马嘉祺“我送她去医院吧
万能“不用您去的,我找人送就行了。”
马嘉祺“没事,她是我学生。”
杨鑫仪已经烧迷糊了,随便他们了。
觉得有双手轻轻地扶起她,有个声音对她说::“上来。”她就糊糊涂涂地爬到温暖的背上,然后一颠一颠的,再然后她就着了,彻底睡着。
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睁开眼,发现走过去的护士小姐都用无限关怀的眼神看着她,琢磨着怎么回事呢,侧头就看见马嘉祺的俊脸,难怪啊难怪。
马嘉祺回过头来,杨鑫仪这是第三次如此进距离的看马嘉祺,即使在生病还是觉得这男人俊美得让人不要命啊。在神圣的白色走廊上他微微一笑,对杨鑫仪说:“等下,打点滴。”呯嘭,一箭穿魂。
输液室里人满为患,马嘉祺高挺的身材举着输液瓶,牵着赵水光走到座位前,看着脏兮兮的椅子,马嘉祺皱了下眉,二话不说把大衣铺在座位了,杨鑫仪看着dkny的便签,心疼得不行,但人家都坐了,还是把自己的屁股印上去。
听着嘈杂的声音,杨鑫仪又迷糊地睡过去。
不一会醒来,发现靠在马嘉祺身上,脸底下的毛衣很是暖和,赵水光尴尬了把,还好马嘉祺穿的是高领毛衣。
马嘉祺正坐在旁边看报纸,膝上放着杨鑫仪的点滴控制器。
杨鑫仪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拿报纸的手,细长的手指,修得圆润的指甲,性感突起的指节,一下子就入了神,这只手几小时前才有力地把她从考场扶出来,前几天还拎了她油腻的蛋挞,几月前还伸给她擦口水的餐巾纸,再早是在“苏”里的相遇。
杨鑫仪有点奇怪,觉得这马嘉祺对自己是不同的,但他这样的男人,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来,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自己上了心,不可能的。
别看杨鑫仪这样的年纪,平时对人对事不太计较,同龄人都觉得很是活泼易处,其实心里是什么都通透的,她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人生,该走的路,她愿意改变自己去适应别人,对生活妥协,只为了能早点长大,不再做无能为力的孩子,不再……对自己所爱的人说再见。
但这马嘉祺不是她年龄心智所能抗衡的范畴,对他的一切她很是迷惑,他是她的老师,她又不是说能不去理就不理的,况且杨鑫仪也颇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在马嘉祺面前什么都无法掩饰,那什么都不要掩饰,破罐子破摔吧。
在人来人往的输液室里,在满是药味的狭小空间里
杨鑫仪老师
杨鑫仪我是你学生。
杨鑫仪我有喜欢的人
杨鑫仪我还未成年
马嘉祺知道,睡吧
前面护士回过头,低了眼去瞄坐墙角处的一身贵气优雅男子,发现他竟然微笑了嘴角在看靠在他身上的女生,那女生死闭着眼睛,细软的头发似乎盖住了红彤彤的脸蛋。
过了会,杨鑫仪的妈妈来了医院,连连对马嘉祺说谢谢,拍了把杨鑫仪的头说
万能快谢谢老师
杨鑫仪谢谢老师
马嘉祺不客气,应该的
万能你们老师年纪那么轻,长得又好,怎么就到你们学校当老师了。
当午后的微风溜过窗棂打得报纸啪啪作响,当冬日的暖阳的细细茸茸地照在脸上,谁能来告诉我,那……是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