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了,是没救了吗。”覃晨低声喃喃道。
刚刚平复好的心情现在又如一泻千里般失控,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她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抽噎着。
“晨晨,你记住啊,长痛不如短痛。”覃晨脑子里模糊着重复着这段话,她最后还是找来了平时虚情假意的亲戚帮助她举办丧事。
“晨晨啊,我们把你妈妈火葬了吧。”
“为什么?我不希望她被火葬!”
覃晨这才发现这些人面怪物的恶心,但她没钱操办丧事。她也不希望自己母亲就那样死去。
她跪在母亲的灵柩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没爹没娘的野孩子了,不,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她已经二十岁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她跪着,跪了好久。她没有成功阻止她们将母亲火葬,她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一点一点化作了灰烬,最后她的母亲只存在于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了。
可这些亲戚很贱,瓜分了沈女士的财产,最后却把沈娜葬在了一座小山里。因为人们认为她这么霉的女人不能和别人葬在一个地方或离得太近,会招来厄运。
覃晨也忍受惯了他们的侮辱,她不知道她现在要干什么,她的人生好像一团糟,就像她的母亲生前一样…
她每次想她的母亲时,都会去那座小山上看她。可不知不觉她已经学会了酗酒,每次去都会带一小壶酒。喝得不省人事最后深更半夜回家,这座小山不干净,山下十里开外没人敢住。
可她的生母被葬在了这里,她该有多么难过。落魄得不像话,再也没有了曾经那份快乐,现在她父母双亡,没有人真正爱她。
可她有真正爱的人,她没有忘记莫衍,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吧。她喝得迷迷糊糊,直接倒在了地上,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有双手有力的将她抱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下的雨,淋湿了两个人。她说了些话,她看见那人觉得好亲切,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她醒来时自己已经在家了,猛然坐起来,看见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趴在床边。覃晨用手把那人的脑袋抬了起来。
“莫…莫衍,怎么会是你!”覃晨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她还是好喜欢他,但是她忍不了三年前他的一走了之。
莫衍:“是我,你刚刚喝醉了。”
语气仍是那么漫不经心,可覃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还是会心动。
覃晨:“我知道我喝醉了。”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两次了,她经常睡着就在那山上,只不过这次被人捡了回来而已。
莫衍:“嗯…我好想你。”
覃晨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但是她记得三年前他不喜欢她的。
覃晨:“你出狱了。”尽管这句话几乎没有任何语言色彩,可是覃晨的内心确十分愧疚,因为从此莫衍的档案上多了几笔不太干净的陈年往事。
“嗯,你的母亲去世了?”
“对,她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