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拜见天尊，见过帝君，拜见真人。”杨戬撑着一口气，步入玉虚宫中，艰难地跪地一次叩首。

玉鼎真人素来宠爱杨戬，何时叫他受过委屈，如今竟然为了回到自己身边，如此卑微的跪伏在玉虚宫乞求天尊的原谅，玉鼎真人心痛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扑上去将人揽入怀中，可天尊的令他不敢不从，更不希望杨戬的一番努力付诸东流。

“不知真君到此处，有何贵干？”元始天尊冷漠地开口。

杨戬深深一拜：“杨戬想拜天尊座下玉鼎真人为师，求天尊成全。”

“本座要是不答应呢？”元始天尊淡淡的开口。

“杨戬知道，过去杨戬做了很多错事，杨戬愿受责罚，只求天尊给杨戬一个赎罪的机会。”杨戬恭声道。

元始天尊却不动容：“本座弟子修为不精，不配为真君师，真君且下山去吧。”

“不，真人皎皎如月，杨戬此生莫及，求天尊成全。”

“阐教规矩森严，真君恣意自由，阐教非真君良选之所。”

“杨戬愿遵天尊规矩，若有违拗，任凭天尊处置。”

“杨戬，你可想好了？”

“杨戬想得很清楚，绝不后悔。”杨戬坚定道。

“好！既然如此，杨戬，此前的过，你可认？”元始天尊开口便问，却不说是何过错。

“杨戬认。”杨戬亦是深深一拜，不问天尊所讨之债，更不关心这债将怎样偿还。

“那就按我阐教的规矩，捱过五百杖责，过往种种，皆不再追究。”

“弟子谢天尊成全。”杨戬喜极而泣。

“真君这声‘弟子’为时尚早，且等捱过了再说吧！”元始天尊冷哼道。

“师尊！”玉鼎真人再也坐不住，杨戬不知这五百杖责意味着什么，他却明白，昔年元始天尊收了孽徒，空有一身本事却在外做尽恶事，被押回玉虚宫，所判之罚，便是五百杖责，却只捱了四百，便一命呜呼。

“住口，为师许你说话了？”天尊厉声道。

“师尊，清源就算有错，也错不致死，求师尊宽恕，师尊若执意如此，弟子教导无能，愿受一半责罚。”玉鼎真人不顾天尊的警告，跪地恳求道。

“杨戬，你的意思呢？”元始天尊却没有理会玉鼎真人，而是问了一旁的杨戬。

能让玉鼎真人大惊失色，不顾一切也要求天尊收回法令，杨戬自是知道这五百杖责绝不简单，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让玉鼎真人受到伤害，哪怕自己再回不了师门：“杨戬一人之过，自该一力承担，谢天尊成全。”

“你若后悔，随时可离开这里。”元始天尊道。

“是，杨戬绝不后悔。”即便死在玉虚宫，杨戬心中补充道。

“师尊，不可，就当弟子求您，弟子答应您，从今以后都留在玉虚宫，侍奉师尊左右，求师尊收回成令，师尊！”

“你若再多说一句，为师现在就可以让你滚回玉泉山。”玉鼎真人越是为杨戬放弃心中所愿，元始天尊便越是恼火。

玉鼎真人不说话，只不断叩首。

“师，真人，杨戬求您别这样，都是杨戬自己犯下的错，杨戬不悔，真人！帝君，求您照顾好真人。”杨戬手刚有动作，东华帝君先一步打晕了玉鼎真人。

“天尊，吾先带岚微下去了。”

“有劳帝君。”

“岚微此生，最倚重天尊，便是自伤，也断不会对天尊生出丝毫怨怼，还望天尊悯其一二。”

“帝君放心，吾自有数。”

“告辞。”东华帝君俯身抱起玉鼎真人，瞬时消失在大殿之中。

杨戬褪去外袍，俯身趴在地上，心中则是前所未有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