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迷茫的时候,会相信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人。
所以,当我适应昏黄的烛火,极力睁开眼对上那双眼眸时,我便信了他。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我也说不尽,只知道,眼底的温暖不假。
“你醒了。”
那是一个尚带着年少意气的少年,未褪下唇角勾起的稚气,白袍熨帖,是个爱干净的少年。
“我醒了。”
我醒了。
脑中不复澄明,竟似翻天覆地般搅浆糊般乱,乱得作疼。
我紧紧抱着发凉的身子,一寸寸摸上涨极了的头,一遍遍呢喃。
“我是谁?”
“我是谁?”
“你是褚辞,我的妻。”
他紧紧拥住我,渡过暖意。
那是一个尚小却经历了多少的少年。
我不再焦躁,如怀中猫,温顺而警惕着。
谁又知晓,我该信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