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云雷和杨九郎到高峰办公室的时候，高峰刚刚结束他的就业指导讲座，心理上十分满足，看见张云雷也没有多惊讶，开口就是“学生死了确实有学校的错误，我们会在结案之后在那条路上安装路灯的。”
张云雷点点头，回头找到杨九郎的手，抓紧了说，“高校长，那就谈谈那个叫路白的学生吧。”
高峰坐在了电脑前面，把学校存有的路白的资料调了出来，发给了张云雷，“资料发给你了，这个孩子我有些印象，法医系的，其实法医这行学的好的不多，但是他挺有天赋的，但是周九良珠玉在前，显不出来他。”
杨九郎问：“有嫉妒心吗？”
“应该是这样，他还诬陷过九良，但是九良那个性子，你们也知道，所以那些小把戏基本上就是他的独角戏。嗯……他家境也应该是挺好的，孩子们之间，没有什么真正的生死大仇。”
“好的，高校长，今天谢谢您的配合。”
“没事，有事情找我就行了。”
张云雷把资料发给了曹鹤阳，拉着杨九郎就坐在学校里的长椅上，靠在他的肩膀上，发呆。
杨九郎看着他这幅样子，禁不住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像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一起笑了起来。
“辫儿，我们还有任务呢，那孩子死的那么惨，这么笑是不是不太好。”
张云雷摇摇头，没说话，日思夜想了五年的人，回到了身边，哪怕只有五分钟，也想开开心心地依偎在他身边。
杨九郎摸摸他的头：“师父说了，这次的证明拿到了，就算是他亲手枪毙了我，也不会再把我送到国外了。”
“好。”张云雷闭了闭眼睛，“我们尽量把过去的苦难都忘了，然后你和我一起，风风光光地破案子，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未来的好日子，多着呢！”
路过的学生们表示，这口猝不及防的狗粮，使人撑得慌，甚至还有人当场变成的柠檬，救救孩子吧！
烧饼和大林最终也没有赶上午饭，烧饼还好，和其他几个订了外卖，大林肚子里连隔夜饭都没有了，没有什么吃外卖的心思。张云雷心情莫名地好，特别让他去食堂找找有没有吃得下的东西。
公安局的食堂其实还好，做的不算难吃，只是这个时间恰好过了午饭，所以大林也就是安着吃点剩饭的心来的。
此时食堂只剩下了一个胖胖的男厨师，坐窗口那里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书。
“师傅，现在还有什么吃的吗？”大林小心翼翼地问。
男厨师坐在橱窗里里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小松鼠一样的小可爱趴在橱窗上等他回答，猝不及防就被萌到了。
大林其实也很奇怪，照理说食堂里不该都是四十多的大妈吗？他还特意选了个能使大妈们母爱泛滥的小可爱讨饭姿势，可是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壮年男子是怎么回事？
“小同志，你怎么吃得这么迟？”
“工作忙是一方面，还有今天第一次出现场，想吃点清淡的。”
厨师点了点头：“那小同志，我去给你下个面，加个荷包蛋，吃得下吗？”
“能吃！”大林心说太好了，他难受的时候就喜欢吃清汤挂面和荷包蛋。“那……谢谢大哥了。”
厨师笑眯眯地点点头，去后厨忙活了。
大林觉得这个大哥真好，暗暗决定以后一定常来。
只过了一会儿，面就上来了。大林安安静静地吃着面，时不时瞄一眼橱窗里看书的人，某种神秘的开关促使他还是说了第一句话。
“大哥，我今天真是都震惊了，没有想到居然有这么残忍的人，我都不敢相信，我和你说……”
说完他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话并没有被打断，食堂大哥也没有继续看书，而是很专心地听着自己说话，甚至还在思考着。
“大哥，你……你都不觉得我话多吗？”
食堂大哥笑了笑，大林突然就被暖到了，感觉自己又有了力量。面吃完了，大林又要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惩罚犯罪分子的道路上了。
他出了食堂之后，食堂里的大哥又一次低下了头，专注地看着手上的书。
张云雷整理了一下已知的情况，感觉案子有些不和谐的地方，于是就在下午开会的时候说了出来：“从已知的情况来看，路白的真实性格还有一些模糊的地方，比如他和周九良真的就只是嫉妒的关系吗？还有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为什么要在那么晚的情况下去那么偏僻的小巷？
是不是约了什么人？
他的人际关系也需要深入调查一下。
还有那个残忍的现场，我们的第一反应都是仇杀，激情杀人，但是九良几次强调了死者的死因还不能断定，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有别的可能性？还有什么要补充的问题吗？”
四哥从电脑前抬起头，说：“我刚看了路白的档案，对比手机记录，发现他和家人基本没有什么联系，我之前问过鉴定科那边，他的手机大概使用了一年半左右，和家人一点联系记录都没有，有点可疑。”
孟鹤堂说：“他的舍友有点问题，表现的过于标准，就是完全符合我们预期的那种无辜者的感觉，可是，总感觉违和。”
“没错，”谢金补充：“而且他的描述和别人嘴里的路白感觉出入很大。”
大林点点头：“今天我们偶遇的那个女生应该知道什么，但是她男朋友比她还像学心理的，只给我们提供了一部分线索。”
张云雷把他们说的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点点头：“小哥哥，你想办法从周九良下手，多搞些情报。我和谢金在局里等法医的详细报告顺便接待死者家属。大林烧饼你们去学校转转，尽可能了解多一些关于路白的事。顺便打听一下他那个舍友。这个案子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不过大家加把劲，肯定有线索的。”
杨九郎挠了挠自己毛栗子头，说：“组长，我做什么？”
张云雷笑了笑：“你去食堂转转，应该有什么人想见见你。。”
大林刚要出门却听见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食堂的大哥，但是烧饼推着他走了出去，没有给他证实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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