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医院走廊,陈谌面色沉重,望着病房内的病人。
昨夜他奋力抢救,才把他从死亡的边沿拉了回来。
病人虽是救回来了,保住命却遗留了神经系统功能障碍,也就是植物人。
陈谌一转目光,看向不远处自己的办公室,里边是司许,而自己面前这间病房里躺着的,是司许的父。
陈谌不知该作何抉择,是瞒着?还是实话实说。将事情真相告诉她无疑是一个重大打击陈谌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
瞒更是不行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她迟早会发现。到那时,司许恐怕会跟他决裂。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司许从里边走出来,脚上还穿着大整整几码的他的鞋子。
司许左右张望,贝唇轻咬,手紧紧抓住门边,偌大的医院她不知该往何处走,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哪。
在她的右边边不远处又一个护士台,她轻轻走过去,身子薄的像一片纸一样。
“你好,请问司行舟在那间病房?”她的声音很弱。
护士看了眼她,翻起手边的本子。“哪位?”
“他的女儿。”
护士对这个病人格外记忆深刻,那流了一地血。护士把本子一扔,说:“走廊尽头1…”
还说完,陈谌不知何时就奔到了司许身边,他搀着司许的手,打断了护士的话:“怎么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里边待着等我吗?”
护士见陈谌来了,站起身叫道:“陈医生…”
陈谌皱着眉看着司许,眉眼间都是责备。
“我想看看父亲怎么样了。”
“好着呢,现在他在无菌病房里接受治疗,没十天半个月你见不了。现在好好回去躺着休息。”
陈谌看见司许站在微光下,小脸微微扬起,睫毛微颤时他就决定了。瞒着,能瞒一会算一会。即使到了最后他会被司许疏离。
司许半信半疑的看着陈谌那张认真的脸,最后只是失望的“哦”了声。
陈谌带着司许离开了护士台。那个站起身的护士嘴巴张成O形,看着他们渐远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据她了解,1049病房的病人是植物人啊。不可能在无菌房。更让她惊奇的是,一向冷漠的陈医生,竟会对一个女人万般宠溺。
真是奇闻。
陈谌背对着司许,把着热水壶的柄,正心不在焉地往杯子里倒水。
水漫过杯子,流在桌面上他也浑然不觉。看见这一幕的司许没好气的说:“水流出来了,做事能不能用点心。”
闻言,陈谌才回过神了,摆正水壶在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水。
手背上还是被烫伤了些,他回头看着张牙舞爪的司许,她正在瞪着他。
“能不能小心点啊,一个医生倒个水也不专心,手都烫红了。”
司许朝陈谌招手,示意他过来。陈谌在床边坐下来,司许扯过他的手,轻轻吹着,还嘀咕着:“高中就这样,当了医生还这样。烫伤都不会处理啊。”
语罢,司许狠狠地在手背上的烫伤处按了下,陈谌嘶了声。司许见他痛,咧嘴笑起来。“药在哪。”
陈谌盯着司许扬起的嘴角和微眯的眼睛入迷,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选择没错。能让司许保持多一会的笑容就多一会吧。
司许见他发呆,又狠狠在伤口处按了下,重复了一遍:“在哪?”
陈谌吃痛,用另外一只手指了下床头柜。
两人的关系仿佛在一瞬间和好如初,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两人是打打闹闹。
这时,外边响起嘈杂声,司许仔细听,是叶野的声音。
她想下床,却发现鞋子被陈谌拿走了,陈谌起身,擦了下她的鼻尖,“好好休息。我去。”
司许心中一暖,一股不可名状的东西在自己心里流淌。嘈杂声很快停止了,陈谌再回来时后边跟着叶野。
叶野一见到司许就扑了过去,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
“别看了,我没事。”司许苦笑,推开那颗里自己不足几厘米的头。
“那伯父呢?”司许眸色一暗,陈谌替她回答:“也没事。”
叶野松了口气,抱住司许,“没事就好,我听到消息差点没吓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报警了吗司司?”
司许心下一惊,她忘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报警,那天的黑衣男人下车查验尸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司许明白,绝不会单纯的车祸,是蓄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