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在人海中寻到你,这次只要你平安喜乐,就好。
——————顾缙
2014年3月8日凌晨2点40分。
我做了一个梦,噩梦,梦里的人,我无比熟悉,因为那是此生唯一偷偷喜欢过的人。而我像一只臭水沟里的老鼠对干净奢华的美食的觊觎,远远的望着也会受人诟病,于我而言,自己对她的喜欢也是一种亵渎。
在梦里,她并没有像一个小公主一样,家境富裕,父母宠爱,有的是穷困潦倒的生活和来自另一个人的不懂珍惜的恶意玩弄。虽然看见了她的另一面,但是我并不庆幸,因为苦难使她成长成这般模样。最重要的是,她即将到来的新生戛然而止在了23岁,那个我看不到的23岁。眼中和脑海里一片血色,看着心爱的人如此般的一生,心便止不住的颤抖,心悸的喘不过气。
噩梦终醒,心有余悸,我扶着胸口的位置,望着窗外平复心情。
坐在飞往M国的飞机上,十万米的高空,便在此刻开始不平静了。
“砰~砰~砰~!!”
伴随着一连串的枪声是男人的凶狠的话,“都别动,想活命的,就乖乖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老子的枪可容易走火!”
“你!还有你!看什么看!都麻利点儿!”这是劫匪们发出的声音。目前就初步定义为劫匪吧。
机舱内,无论男女老少都惴惴不安的抖动着,隐隐的还有啜泣声,这不仅仅来自三声枪响的震慑,更多的是有几名乘务员妄图反抗而惨遭毒手的前车之鉴。
我坐在商务舱,心绪终于从噩梦中剥离出一些,眼下的情形一目了然,这些匪徒此番劫持飞机,改变航线,若只为求财,他们都戴着头罩,等到了目的地,各自离去,即使事后报警追究起来,倒也无法找寻。
但是,心中隐有不安,这到底是对危险的直觉,还是对方才梦中所见的心绪不宁呢。
似乎是为了印证心中猜想。一个匪首模样的人说道:“老子只劫财,都安生点儿才有命下飞———机!”
“轰~!”机舱里的人由于受到外部撞击和爆炸,发生剧烈的摇晃。
“艹!怎么回事儿!”
“老大!我们好像受到了袭击,怎么办?”这个小弟模样的人言语透露出几分慌乱。
“飞机受到不明导弹袭击,机身严重受损,我和机长试图寻找紧急迫降点,但目前我们正位于大洋中间……”说话的人应该是副机长,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绝望。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明白,绝望的情绪在整个飞机上蔓延。
渐渐的,人们似乎摆脱了对劫匪的恐惧,也对,横竖都要死了,胆怯在这里也算不得什么。陆续的,人们在做最后的安排,崩溃在一瞬间,互相倾诉、安慰、告白、忏悔,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的告别。
“格你**的,老子这是被算计了,兄弟们,对不住了。”劫匪此时也都聚在了一起。
劫匪们也不再行动,他们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便坐在空地上休息。
而我,此时像一个局外人,没有悲伤,没有遗憾,更没有即将面临生命终结的恐惧。
最后看了一眼机舱里的情况,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奇迹的,所以我选择缓缓闭上双眼,紧紧握住胸前的怀表,像拥住全世界一样,在飞机炸裂烧毁的那一刻,我觉得无比安详。
这里是北纬32°20′,西经64°45′。
我自你的世界醒来,迫切的见到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顾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