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越来越放松,不管是在情绪上,还是行为上,都透着他不自知的依赖与安全感。
会帮她盖好被子,穿好衣服,整理床铺,帘子还要拉紧,一切完成后才会出去,她在他心底地位悄然变化。
与他相反的是苏恨水。
由于冷情认为一个人逛街没意思,想要的东西慕词陵会买,所以她基本不出门,觉得无聊了会看话本,或者从空间里找电子产品给自己解闷。
而苏恨水,他有些拧巴,虽然渴望自由,对外面的一切也觉得新鲜,但他过分警惕,对冷情和慕词陵始终保持戒心,不肯放松。
察觉不到危险,却总觉得危险。
慕词陵在外面大摇大摆闲逛,他就在马车,房间里静静地待着,就是走,也不会走很远,不是上树,就是上房顶。
极目远眺,局外人一样枯坐着发呆,冰雕似的。
估计只有影宗和提魂殿对他没威胁了,他又到了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生活,才能彻底放下戒心,活得不那么“清醒又克制”。
但也因此,他和冷情的行动线有大部分重叠,毕竟赶路么,肯定在马车上的时间会更多,所以慕词陵找冷情解毒的时候,他基本都在。
作为第三者,他不管在做什么,都要给他们腾出二人世界。
一两次,他心如止水,三四五次,他开始烦躁,六七八……十数次后,他的眉眼里只剩下恼火了。
当人在正经做一件事的时候,被打断是很破坏心情的,何况冷情到底是他第一个女人,内心深处,他也会嫉妒,会不爽,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苏恨水的心态更不稳定了。
对她的定义已经从“想抹掉的污点”变成了“狗男人的解药”。
杀意逐渐转向慕词陵和他体内的蛊虫。
一发作就找慕雪薇,一找慕雪薇他就要给他们腾位置。
慕词陵一个大男人这么没骨气连忍耐都不会吗,就知道找一个女人要解药,频繁做那档子事儿,也不怕烂掉!
偏苏恨水又打不过他,就是朝他发火都格外莫名其妙,毕竟苏恨水又不是不知道冷情是慕词陵的解药,有临时解药为什么还要自己忍?
慕词陵可不会体谅苏恨水的心情,又不是他硬要苏恨水跟的,无端发火可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表面冰山内里火山的苏恨水,终于是爆发了。
那天正午。
“啪——”
慕词陵的脸色骤然惨白,木筷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锥心蛊又发作了,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直冒。
他喘了口气,声音发颤:“雪薇……”
苏恨水夹菜的手一顿,冷眼瞧着。
又是这样。
他心底烦躁。
冷情走到慕词陵面前,熟练地划开掌心,除了第一次,慕词陵没轻没重割开了她的手腕,喝了比较多的血,之后每一次,她都往出血量少的地方划,他再急也只能喝那么点。
不然她这小身板,没有大补丸,早贫血了。
慕词陵也无所谓,只要能压制他的痛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