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点纸来

电话那头的哭声渐渐小了些，传来乔英子带着鼻音的回应。

方一桐松了口气，又柔声叮嘱，

方一桐“你先去喝口水，洗把脸，锁好门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方一桐立刻转身冲进教室，一把拽住正要收拾东西的林磊儿，

方一桐“走，磊儿，咱们去找方一凡，去英子家。”

林磊儿一愣，下意识追问，

林磊儿“英子咋了？她不是发烧了吗？”

方一桐“别问了，路上给你们说。”

方一桐拽着林磊儿就往教室外冲，在走廊拐角逮住正和同学打闹的方一凡，不由分说拉起他就跑。

三人一路小跑往乔英子家赶，路上方一桐喘着气，把乔英子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方一凡“不是……这阿姨也太冲动了吧，再怎么说也不能动手啊。”

林磊儿“阿姨其实也不是故意的。”

林磊儿垂眸，声音轻轻的，

林磊儿“她就是太着急了，其实……有妈妈管着，也挺好的。”

方一桐拍了拍林磊儿的肩膀，摇了摇头，

方一桐“等咱们见到了她再说吧。”

很快到了乔英子家门口，方一桐按响门铃。

小阳台上正蜷缩着发呆的乔英子猛地站起身，趿着拖鞋跑过来开门。

门一打开，乔英子看见方一桐的脸，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一头扑进她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方一桐“不哭了，不哭了。”

她拍着乔英子的后背，声音放得极柔。

方一凡见状，顺手轻轻关上门，和林磊儿并肩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担忧。

等乔英子哭够了，才抽噎着退开两步，重新抱着膝盖靠在阳台边的墙壁上。

方一桐三人蹲在她面前，齐齐望着她。方一桐手里捏着纸巾，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朝林磊儿努努嘴，无奈地示意，

方一桐“再拿点纸来。”

方一凡“你妈真打你了？”

乔英子“也不算打吧，”

她哽咽着开口，想起刚才在爸爸家里的混乱场面，眼泪又大颗大颗往下掉，

乔英子“就……就胡噜了我一下。”

方一凡“哎呦，你真是我姑奶奶了。”

他叹了口气，盘腿坐到地上，

方一凡“你得闯多大祸啊，把你妈气成那样。”

方一桐“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行不行。”

她瞪了方一凡一眼。

方一凡撇撇嘴，又看向乔英子，

方一凡“不是，我真的，我现在觉得你比我牛。”

他挠了挠头，

方一凡“你比我都厉害。”

方一凡“前几天你不去上课，我和磊儿还以为你真病了，急得团团转，结果是躲东叔家里了。”

方一凡“方一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还瞒着我！”

方一桐撇了撇嘴，

方一桐“给你说你能憋住啊？指不定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

方一凡“嗐，那还是别告诉我了。”

乔英子抬手抹了把眼泪，忽然抬起头，眼神茫然又空洞，

乔英子“那要说，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罪人？”

这话一出，方一凡瞬间没了声音，无措地看向方一桐。

方一桐也愣了一下，下意识扭头去看林磊儿。

林磊儿眼神飘忽，抿着嘴不说话。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