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断无忧将修长的双手放在女人的肩上,微微用力揉捏着眼前人的薄肩。女人被捏的舒服了,发出猫儿般的呜呼声,娇娇嫩嫩的,好听极了。
断眉轻挑,断无忧来了兴致。勾起唇角,将头探进杨柳的颈窝里,略显疯狂的吸了口女人身上的香气。
杨柳猛的睁开漂亮的双眸,刚起的身又被男人拉了回去,跌坐在贵妃椅上的女人猛的起身推开身后人,用劲过猛的她摔在地上。待回过神来,只见断无忧勾着浅笑的唇,眼里染上喜色。
断无忧绕过贵妃椅走到杨柳身前,抬手轻抚在女人的脸上,杨柳身下一颤,不动声色的向后挪动了身子。
“断无忧?”杨柳轻挑美眉,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你怎么在这?”,断无忧不语。
鼻尖上还缠绕着女人身上的兰香,断无忧有些贪念,一手拉住杨柳的胳膊将整个人儿带进怀里。断无忧找了空隙躺下贵妃椅上,大手握住那细软的腰肢,女人趴在男人身上。
“这是朕的皇宫,天下都是朕的,就连你也是朕的,朕为何不能在这”。断无忧挑起眉峰,反问道。
杨柳被这串反问,无语作答。
仔细瞧瞧,女人红了脸,怒瞪着双眸,嘴巴撅起一个弧度,不满的蹙着秀眉。
双手握拳,略显撒娇的嗔视,“放开我”,一只手轻轻捶了下男人的胸口,表达自己的不悦,再次说道:“断无忧!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男人满心满意的沉浸在刚才的温柔乡里,哪里会听得下这些东西,大手钳住那盈盈一握的腰往上一带,杨柳的小脸直接凑到了男人面前。
断无忧微眯凤眸,眸中带笑,又能近些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了,心里如实想着,彼此的呼吸更近更杂乱了呢。
但见了女人额头上的星芒,忽的想起已故去的小孟氏,深邃的眼中染上了些许怒意。那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女人身上游走,杨柳心下一惊,脸颊染上两促绯红。
身上人挣扎——未果!
杨柳抬眸看去,断无忧眼角染上怒…怒意?眸中又带着笑?!这眼神似是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了般,吓人的很。
老天呐!
快派个人来收了他吧!
瞧着女人竟还在出神,以为又是将自己看作了旁人,眼睛微眯,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大手轻轻一勾,杨柳回神,皱着眉看向断无忧,腰间一松,只见腰带被男人卸了下去撇到了远处。
一双寒玉般的手轻轻游动探进了女人的衣物里,杨柳叫喊,试图推开男人,男人的力气很大,费了很大的劲儿就是推不开。
你说气不气人!
断无忧还在放肆,眼神在叫嚣,嘴角噙着笑,探进里衣的玉手用了巧劲解开女人的裹衣。男人低头,一片春光外泄,向上看去,是女人轻咬着红唇,绯红爬上双颊。眸光带水,要哭不哭的感觉。
断无忧嘴角扬着笑,抽出一只手,手指轻轻摩擦着女人的红唇,下巴。男人眼睛微眯夹杂着一丝果断,将杨柳压在身下,双手举过头顶,惹的女人几声嗔怒。
“断无忧!放开我,你太放肆了!”杨柳眼角噙着泪光,皱着眉头怒道,却不曾想被男人当成了欲拒还迎的把戏。
男人将杨柳的双手捏的更紧,整个身子都欺了上来,压的女人喘不过气来。
“断无忧,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快放手啊”,女人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哭腔说着男人的‘罪过’。
断无忧楞了楞,随即挑了眉,浅浅的笑声传进杨柳的耳里,男人说:“皇后是在向朕撒娇嘛,真可爱”。
“你放开我”!
男人充耳不闻。
“断无忧”!
依然装作听不见。
一只手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一只手摸上女人的脸,捏了捏,又掐又揉的。
杨柳想,再揉我的脸都快揉烂了,干嘛非要在一边可劲祸害,我的右脸啊!疼!
断无忧,你个坏家伙!哼!
男人将头埋进女人的颈窝,贪婪的汲取女人的身体,一只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杨柳在身下不安分的动着,逃避男人大手的追赶。
腰带卸下,衣带解开,越乱动衣物只会越松,断无忧抬头解下腰上的白玉龙纹带,杨柳心下一颤,才一瞬,一只手被绑在了一旁。
右手得了空闲,半个身子向前倾去,向被绑的左手抓去,断无忧拉住女人的右臂压了下来。春光乍泄,香肩半露,最里面的白色裹衣松松垮垮的挂在女人的身上,这里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杨柳怒了!真的怒了!
女人不说话,眼角滑下一行清泪。
像是在无言的控诉男人的做法。
断无忧对上那双清眸,黯然无光,死寂一般…断无忧胸口发闷,前所未有的慌乱油然而生。
男人皱眉,抿起嘴巴松了身下人。断无忧起身,懊恼似的张了张口,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言语卡在喉咙里,此刻便是有千言万语,断无忧却也说不出口。
断无忧抬起了手,还未触碰到女人的红颊,便被侧头躲了过去。手悬在空中,指尖颤了颤,男人收回目光,将尴尬的手放了下来。
杨柳侧身蜷起身子抱紧自己,不言不语,多了几分媚感柔情。断无忧叹了口气,脸色阴郁的走出了房门。
女人额间的星芒微闪,一团水汽笼罩杨柳全身。眉间一股清流从上到下涌进身体里,女人死寂般的眸光微动,恢复以往的柔情,灵动。
仅一瞬,衣物被穿戴好,脸部被净洗,女人抱着身子沉沉的睡去。
断无忧并未知晓刚才的事情,出了凤仪宫,便去了紫霞殿,后宫之大,也有后宫的规矩。除去皇后的宫殿以宫为名,其次便是紫霞殿,紫霞殿乃皇贵妃所居,而这里的主人便是薛宇彤。
瞧着进殿的断无忧,薛宇彤微眯杏眸,却并未行礼。
断无忧也并未恼火,男人落座,执起杯盏把玩着。一袭黑金龙纹袍,尽显帝王之气,刀削般的脸庞,一双剑眉又浓又密。
眉下的那双丹凤眼,埋藏着阴翳,暴戾…
白玉般的杯子落地,清脆的响声缭绕薛宇彤耳边,薛宇彤收回落在地板上的目光。
这时坐在主位的断无忧,帝王般的语气像是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南燕有意赴本国联姻,目的显而易见,朕知道你的过去,不愿揭起你的伤疤,但你是大岳贵妃,且皇贵妃,到时朕便以皇后身体不适为由,带你出席,免不了见到你昔日的仇人,朕到你这来,便是问你有何打算”。
“皇上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臣妾只是三千之一,且不说臣妾是皇贵妃之身,纵是如此,这宫中还有第二人乃居贵妃之位。再者,皇后乃后宫之主,仅以身体不适为由,怕是会落得南燕之人口舌”。
“臣妾以为,此事理应皇后出席”。
断无忧抬起脚踩在矮桌上,踢翻旁边的茶炉,滚烫的茶水掺着茶叶撒了满地。
薛宇彤敛起眸中的不悦,继续道:“臣妾不待见南燕,更是与南燕不和。若昼时皇上给南燕个下马威,叫南燕难看,臣妾也只是个旁观者,只管在旁边看戏”。
“瞧你说的,若朕没有按你说的做,便还是朕的不是了”?断无忧反问。
“薛宇彤!你给朕记住!这是大岳,是朕的疆土,只要你身在朕的疆土一日,便要守着大岳的规矩一日”。
“大岳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薛宇彤!”断无忧放下狠话,好似要把心中所想通通说了个遍。
“不要让朕第三次提及你的名讳”!
“臣妾知道,但还请皇上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薛宇彤面上并无表情,眼中也毫无波动,而自己像发飙的老虎,刚才所说也只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从始至终的小丑似乎只有自己!
”三日后的两国之交,你必须出席!”语气强硬不容一丝拒绝,薛宇彤低头,淡淡的回了声,“是”。
断无忧冷笑,踢开碍事的桌子离了紫霞宫。
薛宇彤唤了声乐玲,仅仅一声乐玲,便没了下话,乐玲行了礼恭顺的唤了声“小主”,便疾步走到前头收拾地上的残局。
薛宇彤不急不缓的走到窗前,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漫进窗来的花枝。
花枝落地,花瓣零零碎碎的飘落在地上。薛宇彤冷眼瞧着,薄唇轻启,她在说:“终不过是一介残花败柳,惹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