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闻言心中一动，随即颔首应下：“多谢皇阿玛挂念，臣遵皇阿玛旨意。”
又让人取了厚重的赏银塞给李德全身边的小太监，亲自将他们送到府门口。
四阿哥：“你们二人抬起头来。”
方才没注意看，此时马佳氏和富察氏站在一旁微微抬头，谨遵做宫女时不可直视主子的规矩，恭恭敬敬向四阿哥请安。
马佳氏和富察氏是一同进来的，两人都是包衣出身，穿着颇为朴素，虽是全新的衣衫首饰，但青色和蓝色的旗装连个绣纹都没有。
马佳氏身材微胖，符合世人眼中“好生养”的标准，可脸上带着几分怯懦，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四阿哥；富察氏则过于普通，行礼时声音细若蚊蚋，几乎听不清。
四阿哥扫了一眼，心中那点期待瞬间凉了半截。他并非贪图美色之人，可皇阿玛赐下的人实在太过普通，别说与柔则的端庄温婉相比，就连府里之前的几个侍妾都比不上。尤其是她们身上那股局促不安的气息，让原本就冷清的正厅更添了几分压抑。他轻咳一声，语气平淡地说：“既入了府，就好好跟着福晋学规矩，往后尽心伺候便是。
四阿哥话音刚落，柔则（暮歌）便含笑道：“快起来吧，都是府里人了，不必这般拘谨。”
她身着一袭藕荷色绣暗纹旗装，发髻上仅簪着一支白玉簪，素净却难掩温婉气度。见马佳氏与富察氏仍僵在原地，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示意被提成一等丫鬟的云玲上前，轻轻扶起两人。
马佳氏身子微颤，抬头时撞进柔则（暮歌）温和的眼眸，那股怯懦竟消散了几分；富察氏则小声道了句“谢福晋”，声音依旧轻柔，却比方才请安时清晰了些。
柔则（暮歌）笑着摆摆手，转头对身侧的管事嬷嬷说：“张嬷嬷，你先带两位妹妹安置，把新备好的东西送过去，再让人煮些热汤来，给两位妹妹暖暖身子。”
张嬷嬷连忙应下，马佳氏与富察氏又对着柔则屈膝行礼，才跟着嬷嬷往外走。
路过四阿哥身边时，两人脚步放得更轻，头也埋得更低，直到走出正厅，才敢悄悄松口气。
待两人走后，四阿哥看向柔则（暮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皇阿玛的心意，我明白，可这两个……”
他话未说完，却被柔则（暮歌）打断。
“爷，”柔则（暮歌）走到他身边，顺手为他续上热茶，“她们虽是包衣出身，却也是身家清白之人。如今府里刚经历时疫，正需要安分守己的人，她们性子沉稳，反倒合适。”
四阿哥端起茶盏，指尖摩挲着杯沿，沉默片刻后轻轻点头。
他知道柔则（暮歌）说得在理，只是心中那点因“赐人”而起的期待，终究落了空。
柔则（暮歌）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往后若是索绰罗氏与郭络罗氏入府，府里人多了，也能热闹些。眼下先让她们二人熟悉府中规矩，倒也省了日后麻烦。只是不知爷今儿要去谁院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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