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零零散散的衣服,喝剩了的酒瓶随意摆放,烟头掐得满地都是,江烁躺在偌大无人的房间里,昨天晚上的美好景象已不复存在,手上的伤疤又开始灼烧起来,他冷笑着,又浮现出父亲对他所说的言语。
晚上江烁刚到家打开家门口,便发现父亲端坐在沙发上冥想 他一愣开了口,
“父亲怎么有空到我这陋居光顾了?我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招待您这样的贵客。”
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在和厌恶至极的东西说话。
“小烁,我来是有事情和你说,你先坐下来。”
“好啊,想抓我还是怎么样?来吧。”
他懒散地一放书包,在沙发另一边坐下了,好看的眼睛冷漠地盯着江岸延,“唉,其实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你们别想动她。”江烁警惕地看着他。
“你先听我说完,其实只有她才能解开你手上的诅咒,在你刚出世时,体内自带有一颗琥珀珠,但是被邪恶强大的狼巫偷走了,并在你身上种下了一个古老的诅咒,当然并不是我们所控制的,不然咒语早就解除了,只是想借此机会让你早点回来。”
他抿了一口茶继续说,
“一次,那个女孩在海边溺水不幸身亡,抢救无效,狼巫那时正在受我们的人追杀,便乔装人类琥珀送给了她的父亲,她奇迹般的复活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因为她服下了珠子,里边无尽的灵气维持着生命。”
看来将来必定要保护好姚姚,狼巫肯定想抢回那颗珠子,
江烁开口:
“没事 手臂疼点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她开开心心活着就好 竹子不要也罢”
“你不懂,这个诅咒很邪门,年岁越长诅咒越强,甚至死亡,中这个诅咒的人没有一个活过20岁,我害怕…”
江烁沉默了,自己离20岁还远么?不远了,最多只能陪着宋蒽姚三年了。
“珠子取出了会怎样。”他紧咬着唇,不想听到那个自己预想的最坏结果,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死亡…”江父的声音轻得像说耳语,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雷鼓似的直击心脏。
“有好几次你们接触的时候,那珠子似乎感应到了你的存在,差一点就回到你的体内了,可惜呀。”
江烁暗骂了一句脏话,可惜个毛啊。
他摆摆手示意江岸延快走,因为人类的气息在逐渐逼近,江岸延愣了 一下,消失不见了。
“滴滴。”房门被打开,灯随之亮起,他烦躁的闭上眼睛,排斥着这无比刺眼的光线,
“你怎么……江烁!怎么喝那么多酒。”
宋蒽姚惊讶地打望着满是酒气的闷躁房间,转身就去开了窗户,夜晚凉爽的风直直把酒气排出窗外了,宋蒽姚眼眶红透,一把抱住了他,笨拙的把小手放在他细软的头发上,轻轻地揉,“没事的江烁,我在呢,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他睁开眼,享受女朋友的安抚,下一秒,父亲的话又浮现在脑海,一股危机感袭来,他推开了她。
“对不起,请你离我远点。”
“不,我不会离开你的!江烁你别说胡话,我会一直在的我说过的江烁你别不要我。”宋蒽姚试图拉起他的手,抽泣着。
江烁别过头,心疼的快揪起来了,但他表面还只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了,忘了我吧。”
“不要…你只是喝醉了,笨,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苦恼啊…他站起来脱掉了上衣,露出了狰狞的小臂纹路
“宋蒽姚,知道这是什么吗,知道我是谁吗。”他化身成白猫,琥珀色眼睛瞪着宋蒽姚,
她呆站在原地,说不出话。猫身的他,又重新开口了,
“我,江烁,变形人,现代人类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因为几百年前人类与变性人起了冲突,选择归隐,我们这些潜伏于人类世界的变形人,要靠特殊的鳞片传送回去,父亲说不能让人类知道这些,但我也希望你在死的时候能死的明白。”
死?宋蒽姚有点恐惧,眼前的这个江烁,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江烁么。
他化回人形,勉强扯出了一丝嘲笑,
“你知道那些了解我们身份的人类最后都怎么样了吗,嘶…哦对,可能你只能在地狱里面见到他们了…没关系,很快你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
江烁富有穿透力的目光刺穿她,看出了她内心藏着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不信任。
他一向少说多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宋蒽姚闭上了眼睛,
自己…就要被最爱的人给杀死了吗……
她并没有感受到痛苦,但同时也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