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学的过程安静而愉快，金弈坐在讲台上翻着自己的资料，下课通知一发布立马熄了屏站起来。安安静静的教室里立刻充满了放松的叹气声。
程玥也站了起来，盯着讲台上被金弈熄灭的电子屏。屏幕暗下去的瞬间书的封面出现在上面。程玥隐隐约约瞥见写的是“通用语八级”。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身边聊的正开心的姐妹俩。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程玥开始了强烈的怀疑人生。以至于她第二节课看见余薪妍在教通用语的时候都没什么反应了。
金弈为了不挡黑板坐到了她旁边，桌上电子的纸质的资料摊的琳琅满目。程玥痛苦地别过头，回想起自己学商务通用语的日子。
直到回了宿舍熄灯躺在床上，程玥还没从这种感同身受的痛苦里缓过来，盯着上铺的床板发呆。
床架晃了一下，方萱从上铺探头下来。程玥眼前一暗，和她对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哎！吓我一跳。”
方萱贼兮兮地笑了两声，把垂下来的头发捞上去：“干嘛不睡觉？床板都要被你盯穿了。”
程玥叹了口气：“我有个严肃的问题。”
“嗯？”
“你姐姐几岁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三个人整齐地发出了憋笑漏气的声音。
方萱捏着嗓子拖长声音：“姐姐今年三——岁——啦——”接着“哎呀”一声，被金弈一巴掌拍在头上，缩回床上去。
“小细娘，说我坏话也不晓得躲着我说？”
方萱抱着玩偶往床上一倒：“我这叫称述事实好不好？”
程玥不死心地又追问了一遍：“所以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啊。”金弈慢悠悠地开口，“我早一年上学，而且还跳过一级，上大学比别人早。”
“然后就被爸爸逼着三年念完四年的课还要考研！”方萱又冒出头来，长发“哗”的一下垂下来看着还挺吓人。金弈咬牙切齿地一把把她摁回去。
“就你会说话！”
上铺传来一阵翻身扯被子的声音，方萱哼哼唧唧地和金弈互怼了几句，开始装死。
余薪妍拍了拍程玥，决定不理这两个幼稚鬼：“知道‘国姓’吗？”
“知道啊，”程玥翻了个身面对余薪妍，“一个行业里特别多的姓嘛。听说都是大家族。”
“也不全是吧。”余薪妍侧头看着她，“有些一个姓但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就不算。”
“哦——我家小区里有一户姓刘的四五代出了百来个医生了，家里人特别多，这种算吗？”
“这算，”余薪妍指指上铺，“她们家也是‘国姓’，好好和她处，加油。”程玥笑着点头应了，总觉得余薪妍这句“好好处”听起来怪怪的。
“编排我什么呢？”金弈探头下来看着她们，和刚才的方萱就像个复制黏贴。
“看你能不能用你的大佬身份给我们亲爱的新人同志一点福利。”
“福利啊……新人同志好好表现，可以期待一下。”金弈顿了顿，亮设备看了眼时间，“你是不是该睡了。”
余薪妍迅速做好仰卧的姿势：“嗯是的我睡着了，金弈同志对我的身体健康监护做的非常好！”
金弈在她的二倍速吟唱声里叹了口气，也只好躺下睡了。
由于前一天睡得晚，或者有可能是今天早上睡得早，程玥并没有听到金弈所谓的“设备上有”的闹钟。叫醒她的是铁架床的“哐当”一声响，显然不是她的床，于是她隔了三秒钟才睁开眼睛，发现余薪妍被子都叠好了。
叹为观止。她想，但还是不打算起。毕竟她不觉得现在有多晚。然而她的床也“哐当”一响，她一睁眼正好看见方萱安全降落。
合着你姐也是跳下来的呗。她吐槽了一句，发现金弈正看着她。
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
程玥还没来得及感觉不妙金弈就一脚踹在了床上，她在震耳欲聋的铁器撞击声里“垂死病中惊坐起”，被金弈扔过来的训练服劈脸一砸，迷茫地伸手接衣服，抬腿起床，听着金弈的喊话声一路远去。
“叠被子！洗漱！楼下集合！”
方萱站在边上悠闲地抬手理了理外套：“当班长真辛苦呀。”
程玥焦头烂额地叠完被子忙着去洗漱，根本没时间回答方萱，等冲出来的时候发现方萱在一个角一个角的整理她的被子，看见她出来就“哎呀”一声背起手：“我什么都没干哦。”
程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好叹口气，跟着笑眯眯的方萱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程玥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和姐姐一起出门啊？”
“姐姐让我留着……”方萱冲她歪了歪头，咬了个重音，“随机应变。”
“是吗，”程玥多于地低头理了理衣服，刻意放轻了声音：“还真体贴。”
也不知道方萱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反正她瞟了程玥一眼，回过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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