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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以救赎的名义

(一)

瑜兮的嘴怕是开过光,说啥来啥。她“不负众望”地在众目睽睽下成为第一抽血晕倒的人,在场的学生无不向她投来关怀的目光。

她被一个男生志愿者半扶半拖到旁边备用的折叠床上躺着。

志愿者在旁边给瑜兮倒了一杯葡萄糖水,“你中午是没吃饭吗?应该是低血糖了,喝一下这杯葡萄糖水,应该会好很多。”

安渝扶着瑜兮慢慢地坐起来,瑜兮接过杯子,弱弱地道了声谢谢!

“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瑜兮看着安渝点点头, “嗯,还好。”

“你要不先躺一下,黎莫她们做好检查了,换她们照看一下你,好吗?”

“没事,你先去把剩下的做完,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你慢慢来,不要着急,小心一点。”

安渝转向志愿者说:“同学麻烦你先帮忙看一下,我舍友一会儿就来。”

“没事,我在这儿看着就行。”

“谢谢啊!麻烦一下你了。”

(二)

“来,同学,你把那空杯子给我吧,你还要喝一杯吗?我给你倒。”

  瑜兮摇摇头说:“不用了。”安渝走后,她又开始难受起来,旁边的同学很多,但没有她熟悉的面孔。

  志愿者拿过瑜兮手里的杯子转身走到桌子旁。

志愿者一走开,瑜兮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没有了一丝安全感。头又眩晕起来,有点呼吸困难,也几乎在一瞬间,身体一沉,上半身直挺挺地砸在背后的折叠床上。

“砰”的一声重响,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了,还有女生被吓到尖叫了几声,在场的人明显都被吓到,愣在那里。

  志愿者急忙来到瑜兮身边,看着瑜兮无从下手,慌了神。

瑜兮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急促地喘息,一只手用力地按住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死死地抠住床沿,青筋暴起。双脚蜷缩着,全每处肌肤都在抽搐发抖。

旁边的学生都沸腾了,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不知从何帮忙。在场的护士也注意到这边了,跑过来查看情况。

“快去叫你们的校医,怎么会这么严重!”

“同学,深呼吸,慢慢吸气,放轻松放轻松,你太紧张了。诶,你们不要都围在这里,散开散开,这里需要保持流通的空气。”

“同学,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吗?可以的话,回应一下。”护士轻轻地拍打着瑜兮的后背。

瑜兮的意识是清晰地,但身体已经不受她大脑的控制了,犹如灵魂出窍般。

“同学,你是冷吗?怎么全身抖得怎么厉害?”

“怎么回事?这位同学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个志愿者已经找来了校医,但校医一时半会也做不了判断。

“同学,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吗?可以睁开眼看看我吗?”

瑜兮一直都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她想回复他们,但她已经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嘴唇都在颤抖着,双手也僵硬地抠着东西,根本动不了。她尝试睁开眼睛,但视线被泪水模糊了,所看到的人都已模糊成一片。

(三)

“这样子不行,叫救护车要送到医院去。有认识她的同学吗?帮忙联系一下辅导员。”

“我来我来,我是她舍友,朱哲希,快点联系辅导员。”黎莫急匆匆地赶到,气都没喘匀就蹲到瑜兮旁边。

“先把她送到校医室里。”

那个志愿者抱起瑜兮送到了校医室。校医给瑜兮戴上了吸氧管,瑜兮的胸口还是剧烈地起伏,双眼紧闭。过了一会儿,情况有稍微好转一些。

救护车的警笛声一声一声地钻进瑜兮的耳朵里,瑜兮愈加难受,恐惧感猛烈向她袭来,她不想被送进救护车,内心是极度抗拒的。

  她变得暴躁,她好想大喊,好想摔东西,但她什么也做不了。手撕扯着床垫,指甲缝里都渗出了血丝。双腿在使劲地摩擦床板。全身有一股强劲儿仿佛要冲破身体的束缚释放出来,瑜兮现在就像一个快要被气体撑破的气球,完全紧绷着,稍微再用力一点,身体就要爆炸了。即使氧气自动进入到她的身体里,但瑜兮还是有强烈窒息感,有种濒临死亡的错觉。

  “诶,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同学,快点按住她,这样会受伤的。”

  黎莫尝试按住那乱动的手,但瑜兮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硬生生甩开黎莫的手,在黎莫手背上留下几道指甲划痕,黎莫也踉跄地后退几步。

  “发狂”了一会儿,瑜兮精疲力尽了,安静了下来,那个志愿者趁现在把她抱上了推车。

瑜兮再一次被送进了那冰冷的救护车,在声声警笛中被极速送往了就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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