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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以救赎的名义

(一)

  人啊!很是奇怪,在最痛苦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哭,但却会为了一句温暖的话语而泣不成声。

  瑜兮和怀瑾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怀瑾像是个铁人一般,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倒他一样。尽管瑜兮已经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他看起来还是和平常一样庄重而精神饱满,丝毫让人看不出一点疲惫的神态。

  “要不先去吃饭吧!今天早上你就吃了几口,加上晕车,体力会不支的。”怀瑾从下车后,视线就没离开过瑜兮,她那苍白的嘴唇和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会体力透支而晕倒。

  瑜兮已经累到没力气说话了,更加没力气吃饭了。弱弱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

  “我们打个车,如果撑不住了就往我这里靠,好吗?”

  瑜兮好像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要麻烦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挺住,不然以后没有了他她自己该怎么办?也是时候给学会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了,不能每次都眼一闭,就完全交给他一个人。

  从车站到新的旅馆,瑜兮都死撑着,只要还有最后一点力气,就要自己走到房间。在最艰难的时候,意志总能打倒一切。瑜兮成功地躺倒在床上,这一觉她可以睡到天荒地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醒她。

(二)

  怀瑾吸取了今天早上的经验,这次他没有锁门出去,而是默默地在沙发上休息,等瑜兮醒来。

  能够这样陪在瑜兮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应该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要好好弥补自己的过错,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帮瑜兮治愈她的焦虑症。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怀瑾仰头倒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累了。

  太阳日落西山,留下一片橘红的余光染红半边天际。

  月亮接替了太阳的位置,但太阳的余光未消失殆尽之前,月亮就永远都不会变得皎洁。只有在漆黑的夜晚,月亮才能尽情地散发它那皎洁的光芒。

  瑜兮这一觉,从白天睡到黑夜,若不是肚子在抗议,她可以睡到天明。

  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死一般的寂静。真正孤独感大概就是当你从白天睡到黑夜,醒来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心想打开看看手机有没有人找你,结果一条消息都没有。

  瑜兮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光着脚打开房门。和瑜兮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这个房间就只剩她一个人了,结果他并没有走,还在。

  “饿了吗?又不穿鞋!脚长期受凉,很容易痛经的。”

  不说还好,一说真的有点冷。瑜兮冷得打了个颤,惦着脚尖飞快地返回房间,穿好鞋,套上大衣。

  “饿了!”睡了一觉,精神已经恢复如初了。

  “想吃什么?我去买,你就不要出去了,外面有点冷。”

  “我们去吃火锅吧!天气刚刚好!”瑜兮满脸兴奋,也只有提起吃的,才会这么开心。

  “好,走吧。”

  面于瑜兮,怀瑾永远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她想出去就出去吧,不是还有他在身边吗!

(三)

  暖汤下肚,一切不适感都没了。虽然吃的是没有“灵魂”的火锅,但已经很满足了。火锅绝对是冬天的标配。

  外面寒风凛冽,里面热气腾腾。外面是冬风扫落叶,里面是热闹嘈杂。

  “服务员,再来五瓶烧酒。”旁边一桌是几个大老爷们儿,嗓门贼大。吃个火锅还要划拳喝酒,整个店的气氛都是他们带起来的。

  相比他们那一桌,瑜兮这个就显得冷清许多。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那种,好不容易想到一句话,但没说几句就接不下去了,最后就只能默默吃东西。

  “砰”的一声巨响,一瓶烧酒从服务员手里掉落在瑜兮脚边炸开。热腾的烧酒溅到瑜兮那露出一截的脚踝,瞬间红肿。

  瑜兮被那一声巨响给震住了,钉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瞳孔放大,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脚渐渐麻痹。

  “卫生间在哪?”怀瑾抱起呆坐着的瑜兮,表情严肃地问那个也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服务员。

  “那那…”服务员都被惊结巴了,只能用手指着方向。

  怀瑾后悔了,就不应该带她来这种人员嘈杂且混乱的地方。

  瑜兮都还没缓过神来,当冷水流过脚踝的时候,瑜兮才清醒过来,炽热的灼烧感传遍神经。眼泪也是在看到怀瑾那被吓得苍白的脸时才刷得一下涌出来。

  “有没有好点?”看到瑜兮那停不下来的眼泪,就知道肯定疼死了。

  瑜兮疼到把脸埋进怀瑾的怀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吧!这一天也太倒霉了。

  “这里有药膏,要不先涂一点,再去诊所看一下吧!真的对不住,都怪我们的服务员毛手毛脚的。”老板亲自出来道歉,年轻的服务员也已经红了眼眶。

  “这事就不追究了,最近的诊所在哪?”

  “不远不远,出门往右走几百米就到了,小艳,你带客人去,医药费你包了。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怀瑾几乎是跑着去的,瑜兮已经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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