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寸心提前结束了大四的全部课程,参加完答辩并达到毕业证,在清华园里留下了一个传说后,在一次征兵上义无反顾地入伍参军了。
她身体素质好,又是高技术人才,很快就通过了审核,成为了一名新兵蛋子,带着大红花上了列车,留下她妈张海燕在车站望着远去的女儿,眼泪汪汪。
叶寸心心大得很,没感觉到半分离别的愁绪,反而陷入了兴奋,和对军队生活的向往。
因为重生开挂,她的耐力体力速度都十分优异,两个月的新兵训练她简直如鱼得水。
很快就到了新兵分配连队的时候。
这一次,因为叶寸心提前打过招呼,没受到张海燕干扰的她,结束了新兵训练之后没有选择去话务连。
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去了战斗力最强的海军陆战队。
“叶寸心!”
叶寸心结束完每天早上的晨练,就听到有人在操场旁边喊她。
她慢跑过去一看,短头发圆脸蛋,脸色严肃不苟言笑,原来是她的班长。
“班长。”她敬了个礼,“有什么事吗?”
班长示意她放轻松,“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叶寸心心一动,算了算时间正好差不多是召集训练火凤凰女子特战队的时候。
果不其然,班长接着就说了,“军里要训练一只女子特战队。”
“考虑到你加入侦察连之后,表现优异,所以连里决定推荐你去参加这次的集训,你的意见如何?”
叶寸心心脏砰砰直跳。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参加过一次不会太激动,但她错了,她现在感觉很高兴很快乐,一想到她能够再次遇见她的那群兄弟姐妹,那群战友,她的心就按耐不住地跳得飞快。
短发女子的脸上没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她立得笔直,敬了个军礼,大声说道,“服从命令。”
班长看着她乐颠颠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我可提前说好了,你可不许给我丢脸。”
“要是你被退回来了,”她故意顿了一下,“那你可要小心了。”
叶寸心眉飞色舞,洋洋得意道,“放心吧老班,我一定给你拿个第一回来。”
她挥了挥手,留下一句,“我跑步去了。”
叶寸心在橡胶跑道上跑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旁边有路过的人都啧啧称奇,“长跑还能维持这个速度,可以啊。”
他的队友在旁边嘀咕,“毕竟是叶寸心啊,正常。”
叶寸心是谁?
在两个月前你问侦察连的人,可能没人知道,但两个月后的今天,你在侦察连里随便找个人一问,保准感慨,哎那叶寸心嘛我知道,她简直就不是个人。
要叶寸心知道了准得怼回去你才不是人,但这话并不是在骂她,而是实实在在的夸赞。
毕竟叶寸心是真的牛逼。
第一次打靶,把把十环,全军区独一份,连男兵都比不过。
身体素质也好,不管是长跑短跑还是五公里越野,全都独占鳌头。
更过分的是还能打,格斗技术能跟教官打得不相上下,搞得她们这些被压着打得灰头土脸的人羡慕嫉妒。
刚刚入队才两个月,就全连扬名,甚至还有其他连队的人跑过来,想看看这传说中的神枪手。
这正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现在的女兵不得了啊。”有些男兵也感叹着。
“你们班长不也是。”他身旁的小列兵打趣道,“男兵班的女班长,这得多彪悍。”
那个男兵笑了起来,“难怪现在要组建女子特战队,谁说女子不如男啊。”
他们的交谈叶寸心只听见了个尾巴,她并没有在意。
她上辈子已经当过一回特种兵了,那些经历牢牢地刻在脑海里,仿佛成了她的本能。这辈子重生她又有意识地训练自己,虽然没有回到上辈子的巅峰状态,但依旧比比这些新兵蛋子要高出一大截。
叶寸心跑了几圈,将内心翻涌的滚烫情绪随着汗水蒸发干净,抹了把脸,准备洗漱去吃早饭。
军队的食堂味道算不上多特别,但胜在物美价廉,量大管饱。
叶寸心现在训练量高,食量也大,给自己打了一大份炒面,一勺咸菜外加七八个馒头,端着餐盘看了一圈,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她走了过去,坐下打招呼,“阿卓。”
阿卓从餐盘中抬头,“寸心。”
叶寸心这辈子来了海军陆战队,也就提前认识了她上辈子的队友——曲比阿卓。
阿卓性格坚韧执拗,不喜欢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叶寸心这样的正好对了她的胃口。在叶寸心的有意接触下,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叶寸心咬了一口馒头,“阿卓,你知道火凤凰的事情吗?”
阿卓点点头,“政委已经跟我说了。”
叶寸心在内心唾弃这区别对待,凭什么她就只是班长来通知。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入伍才两个月,还是个小列兵,只能有这种待遇。她笑了笑,语气上扬,是一派笃定,“那你肯定答应了。”
“嗯。”阿卓说着,又补了一句,“那当然。”
叶寸心吃着炒面,又想起了一桩陈年旧事,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除了连队要求之外,你为什么想参加火凤凰集训营?”
阿卓看了她一眼,“那你呢?你为什么?”
叶寸心正襟危坐,一脸认真,“我想成为最强的兵。只有加入火凤凰,我才有可能成为最强的兵。”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眼瞳又黑又亮,阳光落在她眼底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焰。她的身体落满了阳光,仿佛在火中燃烧的凤凰,将要突破这烈焰的束缚,翱翔在九天之下。
阿卓被这双眼睛蛊惑了,仿佛内心的情绪被这火焰一把给点着了,她的眼睛里也有火,仿佛接下了对方递过来的战书,“我才会是最强的兵。”
叶寸心:嘿,你这丫头片子,以前没看出来这么有野心啊。
她笑了一下,眉毛扬起,浑身上下散发着锋利和自信,意气风发,“那就来比比看吧。”
阿卓盯着她,应下了这战书。
窗外阳光正好,两人的气氛又渐渐变得融洽。
叶寸心促狭地问她,“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一个人呢。”
阿卓身体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筷子,指节泛白,戒备地盯着她。
叶寸心仿佛没注意,又好像是在开玩笑,笑盈盈地调侃她,“好歹我们阿卓也是彝族一枝花,长得好看又有本事,怎么就没人在你窗外唱山歌呢。”
阿卓慢慢放松下来,勉强回敬,“你不也一样。”
叶寸心厚着脸皮说,“姑奶奶我眼光高啊,这不没中意的吗,要是有,就是绑也要绑回来。”
“我们是军人,可不是土匪。”阿卓说。
叶寸心哈哈笑了,“我知道,我也就随口一说,只不过真要是我喜欢的,我一定直接告白,不让自己留下遗憾。”
阿卓一愣。
叶寸心端着吃完的餐盘站了起来,“我先去训练了。”
她把餐盘放好,回头一看,发现阿卓还坐在座位上,怔忡地盯着餐盘发呆。
窗外的阳光将她笼罩着,照亮了她半边身体,脸庞隐在如水波般的阳光下,看不清表情,却能感觉到一两分的茫然。
叶寸心叹了口气。
感情这东西,还真是难解。
上辈子叶寸心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原来阿卓喜欢着雷神,原因是因为她小时候被前去救灾的雷战给救了。
叶寸心不想去评价这份感情怎么样,雷战跟云雀最后两情相悦,阿卓也只能把心思深埋在心里,不敢表露半分。
也许这份感情最后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成为岁月长河里的一桩笑谈。
可是雷战最后死了。
他一死,阿卓的这份感情就再也放不下了。
直到最后叶寸心因公殉职,那时候阿卓已经三十多了,她早就转业了,选择回彝族当了名教师,却还未结婚。
叶寸心曾经趁着出任务的时候问她为什么。
已经不是小姑娘的阿卓看着窗外阳光灿烂,语气淡淡的,挑了句诗来回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明明还是青年,却一下子让人觉得老了。
叶寸心不希望这辈子阿卓走上这样的道路,阿卓的感情总是被她自己深深压抑着,等到最后弦断了,就会分崩离析,无可挽回。
她希望阿卓能够释放出来,就算是被拒绝了,再痛也能够放下。
叶寸心又看了一眼阿卓,在心里轻声念着
——阿卓,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