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马上起飞了,请不要使用手提电脑,手机电话......”
席意余光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在空姐到达他面前时准时关掉了电脑。不由的感叹:都是被奴隶的打工人啊。
席意忍过飞机起飞的失重感后,望向窗外天际间的浓云滚滚,黑压压的两层云像是把飞机包裹住了。席意短促的喘了两声,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不适。但不安的感受越来越明显,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胃也绞痛起来。
他知道,这趟被强行安排的旅行肯定不会让自己过的那么舒坦。
身旁的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适。低声询问道:“你好,需要帮助吗?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但此时席意并不能听到他说了什么,胃痛越来越严重,他只能尽量蜷缩起来以缓解一下剧烈的疼痛。豆大汗珠从席意的鼻尖滴落,他开始浑身发抖。
男人当机立断的想抬手按铃招呼空姐。但突然机身一阵剧烈的震动,让他不得不先保持平衡。
席意被明显的震动晃得清醒了些,心中不由的骂娘。但自己也只能发着抖去背包里翻找胃药。
但此刻又是一阵晃动,本来手就很抖的席意根本拿不住药瓶。
“别怕,我帮你拿出来,安全带是系好的吗?”男人温暖干燥手握住席意的手,控制住药瓶不再哗啦哗啦的作响。
“几颗?”男人再次发问,但是发现席意好像已经不能做出反应了,于是只取出两片药喂进他嘴里。
但身边并没有可饮用水,现在晃动的这么剧烈,根本不可能起身。男人只好再次询问:“你自己有带水吗?现在太危险了,空姐也不便过来。”
席意看着自己唇边的药,觉得自己快被疼死了,可是那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就是不给自己吃。
又一阵绞痛袭来,席意再也忍不了了,直接夺了药就往嘴里放。但似乎今天是他水逆似的,药片卡在咽喉里了。
苦味开始蔓延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展到整个口腔。席意觉得喉咙里有一块膏药黏在上面似的,又开始反胃。
身边的男人看着他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像被水泼过,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坐飞机,身边没个家长的,连自己胃疼都没口水喝药。这么想着,他抬手在席意的背上顺了顺,放轻声音说道:“别着急,你先缓一下再多咽几次,它自然就下去了。”
席意勉强听进去了一些,开始努力的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像是白嫩的皮肤被支棱起来。
以男人高角度的方向看去,那块皮肤格外诱惑。他先是对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而后又很抱歉。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飞机长的声音响起:“请各位乘客坐好,系好自己的安全带,不要私自下位...”
随后,飞机又开始剧烈晃动。似乎并不像之前那样一阵又一阵,这次是持续不断的晃动。
席意又看向窗外,心中充满悲情。窗外雷声大作,浓云卷起狂风,煞白的亮光像一条虬然蜿蜒的枯枝,劈向远方。
要是....这么死了,也好,不用再面对那些人丑陋的嘴脸。席意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窗外,与飞机里充满哭泣、叫喊、崩溃甚至念叨着阿门保佑的纷乱显得多么突兀。
“你好,我叫姚远。可以认识一下吗?”
席意看向身边男人,觉得这也是个奇葩。人都生死未卜着呢,还有心情在这搭讪。但是....鉴于他刚刚帮了自己,所以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嗯,好啊,我叫席意,出席的席,意义非凡的意。”席意的嗓子还很哑,声音还发着抖,让姚远更加觉得这个小孩可怜。
“那...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这句话被广播打断,提醒人们,飞机已在最近的机场降落,乘客们有序下机。
“嗯....借过,可以下机了,你不走吗?”席意起身离开,没给姚远继续搭讪的机会。
席意下了飞机,看着旭日初升,照的起飞场亮晶晶的,心说:应该也没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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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远快上,没水你快去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