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突发状况，我们发现你身体机能跟不上，但具体原因没找出来，我和阿亦就去找练雾念，”说到这墨辰意味不明的看了一旁的人一眼，“想要你的细胞元祖，但结果显而易见。”

“被拒绝了，”席意猜到了，点点头，“为什么需要细胞元祖？”

墨辰突然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摸着下巴好一会才说：“该怎么和你解释呢？呃...因为你是练雾念培育出来的孩子，所以基因这些都在她手里，你和阿亦是有区别的，所以不能一概而论。再者，你失忆前状态是很....差的，所以姚远才会带你来我们这进行修复，在这之后你身体应该说是比较完美的了。”

“但是，”练辰接过话头，在研究方面他更专业些，“在我给你做回溯实验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体已经到非常人阶段了，但这种变化不像一蹴而就的，反而像从你落地那一刻就开始缓慢进化的，所以我想仔细研究一下，但奈何你身上提取出来的细胞有点....难搞。”

“难存活，红细胞一出来自己就要死亡，比常人的还要离谱，”墨辰顿了顿，“但是这个问题已经被我攻克了，不然那一实验室的later也不可能出现了。”

墨辰继续道：“所以我们才想要细胞元祖，想弄明白你的细胞到底有什么不同，虽然现在也可以做，但回溯实验后多少有些影响，也正是因为回溯实验我们才更想要知道。”

“为什么在那之前你的身体就已经发生变化了。”

“嗯，”席意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恢复原来成年的身体后更加冷漠，“我记忆还是有缺失，我想起来了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席意说完站起来，走到一旁的衣柜选了件衬衣，也不在乎周围有人，直接脱下病号服换上，然后理着衣袖背对着众人说：“我去一趟席家。”

燕下意识皱眉，刚要开口就被黎白拉住，只见对方冻着一张脸开口：“去找姚远。”

“嗯，”席意转身手里拿着裤子，看到燕脸上的担忧顿了顿，然后笑着向他们举起手中的东西，“你们要看？”

练辰脸色僵了僵，拉着墨辰出去。席意看着众人鱼贯而出，又转过身看着衣柜，一直挺立的脊背头一次曲着，像是疲倦的旅人要歇息。

席意额头抵住柜门，黑色木漆倒影着自己的面容，五官渐渐长开，更加冷厉，显得不近人情。席意琢磨了一会，发现自己的情绪也很容易低冷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

迅速换完衣物后，席意一把拉开大门，房间应该是在走廊尽头，头顶的冷光刺的席意眼睛一虚，皱皱眉大步迈开。

“小意，”燕在电梯旁等他，“我一直都知道你倔的很，定下的主意不好改变，小叔没想劝你放弃。但是，小意啊，有可能这次去了是无用功。”燕像是一下苍老了许多，不知道是因为面前的少年长高了还是因为太多人的离去。

“步之也不在了，”燕停了很久才开口，“他和姚远一起去的，都没回来。”

燕抬头认真看着他：“步之说他要是没能回来就算了，让我不要去找，姚远也是这个意思....”

席意低头看他，看着他原本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小叔变成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陷入沉默，良久后开口：“小叔，姚远在等我。”

“她练雾念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我不信姚远制不住她，”席意微微屈膝，和他平视，“小叔，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吗？因为这种场景发生过很多次，但都是他跟着我跑，无论我在哪，下一刻他总能追过来。”

说到这席意短促的笑了下：“像个狗皮膏药。”然后站直走了几步，按下电梯时转头对燕说：“小叔难道不恨吗？这么多年，发生了这么多事，仅仅一句‘你不要来找我’就放下了？我做不到，曾经小叔疯狂的模样还在印我脑子里，我今天也要疯一次。”

“为我的人疯，”席意踏入梯厢，“我归来时，便是最好的时候。到时候，好好庆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