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箬笠主动去看望青丘留过后。 守足一月界口的青丘留时时带着箬笠夜游柳港岸;或月下促膝长谈 ,或乘小舟浅浅一笑,二人的关系渐趋消融,却总欠一个时机彻底纾解心结。 青丘留曾想着问青丘念:“不若…送南海的鲛珠,抑或是……”
大哥固然端庄如斯,做事周到,对待忘儿这么个小女子也是粗糙极。
甚不如青丘留所想!
想来,在此处,能得忘儿心喜的,只堪堪这近在眼前的十诫灯节罢……
原本,青丘留未想掺和这一脚,只是昨儿个寻忘儿玩,小丫头一脸认真的说:“二哥!今日我有大事要做,不能陪你了,你且寻大哥罢!”
他暗笑,悄咪咪的跟着这丫头进了老阁楼里,心中好奇,抬眼就见这丫头拿着个面具细细描画,神色认真极了。
不知怎的,他就极想知道,这面具,给谁。
能被她这样认真对待。
当天,长街道的家户,凡有未出阁的芳华女儿,便在门前挂一盏由家中女儿亲自做的灯,上书诗句十诫,以表心意的,多以藏头诗为主,后有意的弱冠少年便提灯入内,戴上那位女子画的面具,颇有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味。
原生,二人为兄妹,倒有顾忌,只是青丘一向民风朴实,却不会腌臜了去,青丘留便无所自在的拉着箬笠往街上逛,一边评论哪家姑娘的灯太花哨,哪盏太素净,一边偷瞄小丫头鼓鼓的袖间……
“忘儿,你可知今日姑娘们都将灯挂了,是为何?”
“知道,为了嫁人。”
“若等忘儿及笄了,要挂什么灯,送什么面具,嫁什么人呢?”
“唔…”小丫头低着头思量片刻,抬头答道:“我不知晓何为心悦,但是如果是我的夫君,必是要只心悦我一人的,不要父帝那样娶许多妃,要二哥这样只宠着我的。”
“嗯?”青丘留听了这话,心头竟是翻江倒海一般,甜得很。
“那这般男子难寻呢……”
“那二哥,我就不嫁人了,你天天带着我,也是逍遥!”小丫头笑容明朗,纯粹的让人心软。
小丫头语出惊人,青丘留心中有些复杂,再抬眼看她,这丫头更让人惊喜。
“这个送给二哥么?”青丘留接过年娃娃图案的面具,指尖微颤。
“嗯!二哥…喜欢么?我、我画不好花,母后便教我画年娃娃,说是喜庆,我想…送给二哥最好,二哥因为我罚去守护界沿,极危险,我就想让它保护二哥……”
青丘留看着那个面具,箬笠年幼,画功不佳,有几处都歪了,但他觉着很好看,很好看。
“二哥喜欢,这么好看,二哥怎么不喜欢……”
“二哥喜欢就好!二哥你偷偷的,别叫大哥知道喔,我只给你做了呢!”
“好……”
闻言,青丘留眼眸朦胧,心头暖暖的。
“那边有烟花,二哥带你去看。”
“好!二哥抱!”
箬笠笑靥灿烂的冲青丘留撒娇,青丘留柔着眉眼,将她拥入怀中,视若珍宝。
“二哥抱着你,二哥想永远抱着你,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