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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沈嫣生子

自由的尘埃

夜半时刻,余振华的媳妇沈嫣突然说肚子一痛一痛的,怕是要生了,她叫醒余振华,赶快去找人帮忙。

余振华来不及回神,便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他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但是又怕吵醒正熟睡的余晴和余清,便又放轻了脚步,可刚跨出木门却狠狠的摔了一大跤,只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立马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便又跑了起来。

终于跑到了王大妈家门前,虽说王大妈家跟余振华家是邻居,他却觉得几步路好似跑了一个世纪之久。他用颤抖的双手急忙敲着门,王大妈睡眼惺松的走来,看见满头大汗的余振华。

她连忙说道:“振华发生了什么呀,莫非你媳妇要生了?”

余振华连忙拉着王大妈的胳膊说:“是的大娘,你赶紧叫上几个人和你一起去看看我媳妇吧。”然后就拉着王大妈和几个人飞奔到了家里。

到了家中,媳妇正在痛苦的呻吟,余振华听着心如刀绞。

虽说他家媳妇这次已经不是头胎,但女人生娃就是从鬼门关走一趟,他知道妻子的不容易,可头两胎都是女儿,家中不能没有一个男丁,这是祖宗定的呀,但是为何他见媳妇这次比上两次还要痛苦。

王大妈等一干人让他到门外去等候。

他在门外等的心急如焚,来来回回在门外走动,不停的抠着手心,口中来回说道:“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应该会没事,肯定会没事的,应该没事吧。”整个身体都打起了哆嗦,他既怕沈嫣生的又是个女娃,更怕沈嫣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心中闷得慌,就感觉喘不上气。

他在门口也只听见王大妈等人说道:“用力,用力,用点力,余家婆娘,用点力,坚持住啊。”

听着媳妇痛苦的叫喊声,他等的也是极为焦急,心里真不是滋味。

突然,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媳妇叫喊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他的心慌慌的,王大妈出门说,你媳妇昏死过去了,余振华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冲进房门,紧握着媳妇的手说:“媳妇你一定要坚持住,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们,余晴和余清两娃都还小呢,我一个人活不成的,我我我……。”他拿着媳妇的手捂了捂,呼了呼热气,拿着她的手摸着脸,哭的泣不成声,眼泪和鼻涕早就混在一起了。

老天像是听到余振华的心声似的,沈嫣醒过来微笑中夹杂着眼泪说道:“华哥儿,有你在身旁,还有孩子们,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们一个人离去,我会坚持住的,你出去吧”

沈嫣便又开始与魔鬼做斗争。

王大妈说道:“出来了,出来了,看到头了,用力,余婆娘用力。”

哇哇哇,终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了,听着声像男娃,余振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平静了些许,便立马冲进屋去,握着媳妇的手,看着婴儿,幸福的笑了又笑。

王大妈等人说道:“恭喜恭喜,振华终于有了个大胖小子喽,一定要记得请我们吃酒,那我们先走了啊。”

余振华笑了笑,说道:“辛苦大家了,一定会请大家吃酒的”。

一早醒来,小余清看着母亲身旁睡着个小东西,好奇地问:“妈妈,那是什么东西呀,怎么红红的,看着怎么有点奇怪,妈妈,你感冒了吗,怎么还在床上睡着呀?”

余晴轻声的在余清耳旁道:“那是我们的弟弟或者妹妹。”

余振华满脸微笑的说:“晴儿清儿,那个小东西是你们的弟弟,他叫磊儿,爸爸希望他能像堡垒一样刚强,像石头一样顽强,用三个石头组成一定会很刚毅,往后你们俩一定要保护好他,爱护好他,守护好他,而往后他也会成为你们坚强的后盾的,我希望你们兄妹能够永远相亲相爱。”

可不知为何过了四五天也不见得媳妇的身体有所好转,反而变得日渐消瘦,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黄昏时刻,沈嫣叫余振华陪她出去走走,她想出去看看,在家里闷得慌。

那晚的夕阳无比的美丽,晚霞被映照的火红。沈嫣轻声地叫着余振华:“华哥儿,我怕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感觉自己好像好不了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晴儿已经十五岁了,可以帮你分担些事了,清儿也已经七岁了,也可以照顾自己了,可是磊儿还小,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我不知道他是否能健康地长大成人,可是我希望你能陪伴他左右伴他成长,往后要告诉他,他的母亲犹如夕阳般美丽,虽然陪伴他的时光只有一瞬,但却能给予他无限的光亮,也许我已经不在了,但我却依旧还是一直伴他左右”。

“华哥儿,背我回家吧,太阳落山了,我有些冷。”

余振华背着妻子走过麦田间,夕阳的光晕照着他们,为他们铺了一道火红的道路,好似一条红毯,像是专门为他们铺的。

夕阳的余温慢慢的消散,走着走着,妻子好像在余振华的背上睡着了,但她不会再醒来了,亦不会再感到寒冷了。

余振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只是不经意的抽噎着哭泣着,就这么慢慢的走向了家中,他怕他晃着妻子,小心翼翼的走着,嘴里说着:“媳妇,咱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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