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神源宗薨逝,未立遗诏。使得朝野上下乱做一团。服丧后,太子齐舒召集大臣商议登基一事。
齐舒伫立龙椅子前,眉眼带笑的看着堂下众大臣。丞相伯成俯首请奏,身后随之有人附和。
伯成先皇薨逝,未立遗诏。故,我等当以立太子为皇。
太子会意,挑了挑眉。
不料一旁的尚书大人不乐意,严声驳回。
尚书既然先皇未说传位给哪位皇子,我认为其他皇子应当也有权利争这皇位。
尚书大人的话一出,引得身后文臣武将深思。先皇有七子,太子为皇后所出。却荒淫无度,不行君子之风。
大皇子体弱,垂髫之时便已夭折。二皇子双九出征,战死沙场。三皇子则殁于襁褓,五皇子温文儒雅,待人随和。六皇子城府极深,心狠手辣。七皇子方五岁,更不可考虑。
齐舒尚书大人,这是不满本太子?
齐舒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尚书,眯着漂亮的丹凤眼咬牙切齿道。现在他恨不得将其活剥。
尚书知道他现在想的什么,垂首刻意避开太子杀人的目光。恭维道。
尚书老臣不敢。
齐舒既是这般,本太子登基又何妨?我是太子,登基理所应当!
齐舒冷笑道,他说的没错。自古以来,太子未被废除。即便是皇上未立谁继位,太子是第一人选。
季恒寰太子殿下,你可别想了。
一道声音打破僵局,众人一只铁靴染着锈迹踏进了殿中。再看来人,铁甲钢拳带着血气。一道浅浅的疤痕横在他坚毅的脸颊,他手中攥着的黄色卷轴让他们惊异。
这是十六岁远征,大破敌军三十万人的少将军——季恒寰。
齐舒季恒寰!你怎么……
齐舒盯着他手上的卷轴,有些窒息。丞相皱着眉头,摸着须发打起了算盘。
季恒寰我出征之前,先皇遣我入宫。至御榻前。那时其已病入膏肓,先皇从枕下抽出遗诏命我在他薨后,公之于众。
季恒寰径直走到殿堂中央,带着寒冬的冰霜以及周身戾气让人退舍三尺。他展开诏书,读道。
季恒寰‘吾命不久矣,储君不胜皇位。其行奢靡之风,野心之大。老五虽为美人所出,然在众皇子中温文儒雅。待民随和,当立。’
除夕之夜,宫宴之余。神源宗招季恒寰入殿中,君病榻而卧,臣跪前俯首。
季恒寰不知皇上招臣来,所为何事。
踏上老者鬓发花白,被病痛折磨的已是瘦骨嶙峋。他浑浊的眼睛盯着跪在床前的季恒寰,从枕头下拿出遗诏颤颤悠悠地递给季恒寰。
神源宗这是遗诏,朕命不久矣。何人继位这事耽搁太久,天下就不会太平。你父亲是朕的挚友,朕信得过你。过几日,朕派你去边疆…咳咳。等朕薨了,你回来把这诏书公之于众。
接过诏书的季恒寰,心头一紧。神源宗顿了顿,又道。
神源宗你要帮我照顾好洛儿,他性子柔。登了基难免会有些人蹬鼻子上脸的。朕冷落了他娘两太久了,也不是个好父亲。
洛儿?五皇子齐洛?
季恒寰不由攥紧了诏书,薄唇抿成了一条缝。不受宠的皇子登基,是福还是祸?
季恒寰臣领旨。
出了神源宗的寝殿,他的眉头仍没有舒展。
雪花岑岑,惹得深宫冷寂。狐裘亦遮不住这刺骨的寒冬。
齐洛,你离不了这深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