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府内张灯结彩,一眼望去,竟是红得刺眼的喜庆之物,宴会欢声笑语不断,热闹不己。
唯有一处破败的房间,屋内,光线忽明忽暗。
几盏破旧的灯映照衣着素白的女子,神色不明。
纤纤玉手正拿白帕,低头正聚精会神,屋外穿着白衣的女孩急急冲冲进来,跪在女子面前,啜泣着,满脸泪水,哽咽不己:“娘娘。”
女子抬头,清丽无双的脸上有些苍白,未见波澜,眉眼间有一丝心疼,语气温柔开口:“术青,怎么了,别哭啊!。”
木青哭得更厉害了。两手捂着嘴巴:小姐,王爷又娶侧妃了,呜呜…
他怎么能这样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木青说不下去了,她替小姐感到不值,现在王爷府上已有三个……侧妃。
外加那么多小、妾,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对小姐,难道王爷己经变得彻彻底底了吗?
只是可惜小姐啊!真令人难过。
女子一听,心中一痛,指间一颤抖,握不住那细小的针头,一不小心,帕上沾了大片红.而她却像是毫无知觉。
木青看见,低呼:“小姐,你……流血了。”
女子摇头,示意她别起来。
手指却苍白死捏那片红,最后帕子不经意掉落下来,她却无意去看。
低声吩咐:“木青。扶我。”
“是,小姐”
木青擦了擦泪,小心翼翼扶起白笙,生怕自家小姐有什么不好。
白笙靠着她吃力的走到门边。
一眼望去,果然是一片红,她心痛如绞。
缓缓把木笙的手拿开,靠在门边。
木青本来有些担心,随后便松了口气。
白笙双眼无神,喃喃开口:“又是冬天了吧?”
木青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欲哭无泪。
白笙却笑了:“快两年了哈哈。”
她笑得有疯疯癫癫,她没有后悔过,为他付出太多,太多了。
可是呢?家破人亡,被冷落,纳妾不断,被冤枉被打入偏房后。
她才明白,他不爱她,只有利用,是她傻,不听父亲的劝告爱错了人。
帝王家最是无情。
可是没有她,他萧然又如何能坐上权御天下的摄政王啊!
笑着笑着,眼角瞬间落下一滴泪,喉间一腥红突然咳血。
摇摇欲坠,似是要倒下,木,青惊慌失措,上前扶起白笙,悲痛地说:“小姐,别难过了,离开这王府,我们去其他地方好不好?小姐小姐,快吃药会有希望。”
木青说着,竖定点头,扶起白笙回到屋内。
然而白笙知道,没有人帮她医治,她时间不多了。
可是她不想让木青伤心。在此之前,她只有一个心愿。
只要完成了,她就死也不会难过。
又这样过了月余,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萧然刚迎回府颇受宠的侧妃梅香。
一进来,就嘲笑讽刺着说:“我当是谁,原来是被王爷厌弃的王妃娘娘,你不知道吧,我呀,怀了王爷的骨肉了。王妃,伤心绝望吧?”
梅香笑得开怀,木青气愤不己,恨恨地说:“就算你有又怎样,王爷已经有那么世子。”
这是事实,梅香冷了神色,下令想将木,青活活打死,白笙虽有些麻木,心疼痛不已,但还是冲上前为木青挡,她不过是将死之人,而木青是她唯一亲人,不能出事,而下人看到她冲上来,也没停,不过是不受宠的王妃,打了又如何!
不多时两个人、浑身是血,木青顿时泣不成声,抱着白笙苦苦哀求。
梅香是想教训教训,看到这样,也怕出人命,便也饶过带着人得意地走了。木青把白笙扶起,紧紧抱着,号啕大哭:“小姐小姐。”只是白笙已经不醒人事。
半个月后
气质高贵如兰又风华无双的男子听着下属回报,微微有有些诧异,随即皱眉:“她要见本王?”
这个“她”下属自然知道,白笙白家嫡女,本应懒散躺在塌上看书的萧然,不由得出神,不知想什么,过会,起身说道:“本王答应了,去,带她过来。”
“你竟要休书?”萧然看着座下方,跪下的女子,震惊的说道。
更多是无名的,怒火。白笙不等他叫起,自己冷漠起身,淡淡说:“臣妾知道错了,望王爷放过臣妾,臣妾感激不尽”
“啪!”
一巴掌重重打来,白笙吐出一口血,踉跄后退,几步,倒在地。
可见这巴掌用的力度多大,而且还是,习武之人。
萧然绝情到竟没有看她一眼,冷冷说:“你可知错在何处?”
白笙笑了,笑得凄凉:“错在爱你。”
萧然愣住,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冷淡,不应声。
白笙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边,吃力起身,看着紫衣华服,气质清冷的男子,苦笑道:“连休书都不肯给吗?”
这是她唯一的心愿了。
喉咙一阵窒息,修长的手指掐住她,十分用力,看来他想杀了她,白笙痛得无法呼吸,空气越来越稀薄。
或许这样也好,她难过的想,看见白笙眼底的哀伤,萧然下意识松手,一掌把白笙打飞,白笙身子重重撞上桌角子上,杯子茶具落地。
白笙奄奄一息,“哐当,”一把精致的剑掉落在她眼前,同时还有一把匕首,冷冷声音自头上传来:“想要休书,可以!要么死要么毁容。”
他果真无情啊。
白笙身体很痛,身体体无完肤,然比不上心底的痛,忍不住难过,缓缓爬起来,素手面无表情的拿起剑,她到底是活不了啊!
忍住了这么久,白笙终于还是失声痛哭,爱错人的悲哀呀。
因为背对白笙,萧然并不知道,在他看来,这女人是不会选择死亡的,她肯定选择毁容,心中不定与惶恐被他压下去,悲伤的哭声传入他耳中。
他怔住,心中有些痛,身后传来白笙凄凉的声音:“萧然,爱你这么多年,我终究还是错了,我只求来生,上至碧落、黄泉,下至奈何桥旁,彼岸花开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话落,重物着地的声音,萧然心口疼痛,想要转身。
木青刚刚赶到时,竟看见,她此生难忘的一幕,她疯了似的,顾不上尊卑一把推开萧然,扶起一身素衣己经被血侵染的白笙,急急抱在怀中,哭得肝肠寸断:“小姐,小姐,不要走。”
白笙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胸前一剑,穿心,染红了白衣一大片。
奄奄一息地抬手,似是想帮木青擦眼:“傻丫头,别哭,好好活着,再见了,我只是好累……”
话没说完,还没到木青脸上的手无力落下。
好看的凤眼缓缓闭上。嘴边又溢出血。木青哭得撕心裂肺,萧然,浑身冰冷。
看着这一切也吐出一口血,眼神死寂,喃喃细语:“笙儿?”
宽大的手掌,死死捂着胸口,这是好疼,他艰难走上去,想从木青怀中抱走白笙,木青好不容易止住泪水,冷声说道:“你已经不配碰我家小姐,怕是脏了你的手。摄政王爷,果真是绝情绝心,小姐爱上你,简直是悲哀。”
萧然僵住,眼神空洞,竟落下泪来,。
木青艰难抱起白笙,一步步离开,背影在烈日下拉得很长,木青低声哽咽开口。
眼泪掉下来,落在女子的眼角,又瞬间落下去。
好似白笙的眼泪……
话音随风飘过,一字一句隐隐约约:“小姐,别怕。我带你回家,回家。”
字字凄惨哀痛。
大朝元年,摄政王妃自溢身亡。
同年春,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病一场。
差点死于非命。
幸挺过来,终日长醉,待在先王妃房中胡言乱语。
似得失心疯。
有的人说是思妻过度,有的人说是悔悟。
然事实如何!无人知晓。
许多年后,繁华街上,紫衣男子神色苍白,眼神没有一丝生机,自言自语了很多话。
却仍有一丝清醒,属下摇了摇头:“王爷,这边。”
萧然麻木点头,走了走。
前方不远处,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青衣男子牵着红衣女子,神色温柔,深情地对女子说:“夫人,等会,夫君给你买个好看的簪子,好不好?”
女子抱着他,靠在他怀里,温柔说:“好啊。”
听着这声音,萧然愣住,男子牵着女子走了好远。
他才回神,狂喜,大声喊道:“笙儿。”
女子走着,似听见声音,缓缓回头,竟是回眸一笑,眉眼间竟是妩媚妖娆,尽是风情,笑容诱人异常,满是酒脱。
属下们永远记得那天,自家王爷疯狂了追上去。
那长得跟王妃一模一样的红衣妖艳女子与长得清冷无双的男子竟大白天不见了。
王爷当众晕倒,终一病不起。
比以往更严重,叹气,王爷原来是深爱王妃的,可是何苦?
王妃已经死,不能复生,他们记得王爷苦苦哀,求着木青,没有被应允。
却唯一一次祭奠王妃,但还是偷偷去,远远看见墓碑,王爷早已泣不成声,自言自语最多是:“笙儿,我错了”
那又如何?王爷无情,狠辣,这该是下场。
大朝明年,又是入冬
权朝倾野,威风赫赫战功的摄政王因病过世薨,年过而立。
不知多少人大快人心。
而他势力因未遗言,势力瓦解,自此大朝并无摄政王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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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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