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弦眼神冰冷,马车窗外的景致仿佛格外沉闷死寂。
“易执山。”
一个亡国奴也能得到寻安的青睐,到底是寻安不清醒,还是此人手段高明?
楚寒弦见过他几回,但那时以为只是寻安一时兴起,后来见他们逐渐亲密便对执山越发讨厌,不想当时不屑而今却是他的心腹大患。
快马于夜色下停在安福清阁前,一身黑袍大氅的执着风尘仆仆地下马奔向阁内。
此时水槛栖的窗铺着一层金光,烛火轻晃,寻安手里捏一张只写着一个字的纸,躺在在长椅上,困倦地垂眸。
“撤?”
执山语气疑惑,但又多了一丝怪异。
他方才兴高采烈地跑回来,就忙着赶到寻安跟前,恰巧见她躺着时手里拿着的纸,好奇地上前看。
执山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念出纸上的字后也不知该说什么。
俯下身抱住寻安,将无限心事和万千疲惫压在身下的人身上。
“回来了。”
执山褪去大氅,陪着寻安笑着念叨军营里的事。
“归来的旨意太突然,驻军在城外我便赶回来了……”
再看寻安已是气息平稳,倒是安眠了一阵。
寻安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着红衣立在城墙上,白雪皑皑,几里地绵延不绝。
她像一粒凄苍红尘落在佛前的惨白燃烛里,悲怆无助。
她看不清远方,只觉得哪里有什么东西正牵引着她。
白雪似雾浓,而她似凌迟疼痛。
没有原由地想到执山,心痛让她蓦然惊醒。
朦胧的目光落到执山身上,几分担忧裹着困惑,带着淡淡地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