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房中,帝休只静静坐着喝茶。
帝休:“秀珠,今日是初几?”
秀珠:“十月初二。”
帝休:“火象,不吉啊。”
秀珠不解其意:“殿下?”
帝休:“吩咐小厨房,最近准备些素食,荤腥就不必上了。”
秀珠:“是。 ”
今日太子并未回东宫,伺候的人只说是皇帝留宿,拿了些衣衫配饰就急匆匆离开了。
秀珠:“殿下,现在已经过了亥时,您今儿一整天都没有休息,这会儿还要熬着看账本,实在是太辛苦了!”
帝休:“我还不累。”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明亮的烛光中显得格外娇媚。
秀珠:“可是……”
帝休:“嘘——我在等。”
看帝休玩味的表情,秀珠十分谨慎地止住了自己的话。
刚过午夜,连续九下钟声响起。
秀珠手中捧过来的绿豆百合粥撒到了地面上。
秀珠:“殿下!这是……这是……”
帝休:“没事,等太子的消息吧。”
“陛下驾崩!殿下请娘娘尽快安排东宫众人,尽快去灵堂守候!”
前来报信的是侍卫而不是内侍,但语气中的惶恐让人心底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翳。
秀珠:“娘娘?”
帝休:“走吧。”
身为东宫女眷,除非是实在病得起不来身,不然都得去给先帝守灵,这一哭一跪就是一天,想歇都歇不成。
那个孩子也是有些没福气,被有心人编排出了一连串的话,左不过是“不祥”、“晦气”、“灾星”等内容,帝休这个新上任的后宫掌权人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导致流言纷纷无法根除。
帝休便寻了个时机前去给润玉禀报,做足了无能为力的姿态。
帝休:“都是妾能力不足才导致流言纷纷,扰乱人心。”
润玉很清楚自己这位妻子并非寻常女子,但她也终究是外嫁而来,比不得宫里深耕多年的势力。一个已经不能有孕生子的女子,所有的忌惮都是不需要的。
润玉宽慰她道:“都是他们意图祸乱朝纲,与梓潼无关,如今父皇新丧,朕这个位置简直是如履薄冰,还是需要你的相助才行啊!”
帝休:“陛下放心,妾身会好生关照他们的,只是孩子……”
润玉的神色冷了下来,对于帝王而言江山社稷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一切都比不上。
润玉:“终究是他们母子没福气,一切照旧就是了。”
一丝恩典与看顾也无,虽然达到了帝休的目的,但对于润玉的薄情寡义她也更加的清楚明了。
果然,这个宫廷里根本不存在一个能同行的人,一个都不存在!
帝休垂首恭敬道:“是。”
虽为夫妻,二人之间的交流却是很少的,没营养的话说了几句,帝休便离开了。
秀珠一直在门外侯着,这会儿扶着帝休的手都在颤抖。
帝休:“你这是怎么了?”
秀珠:“奴婢只是害怕。”
帝休:“别怕,只要本宫是这魏国的皇后一日,便能护着你们一日。守灵辛苦,你和菱春就轮流跟在本宫身边,让他们也都惊醒着点儿!”
秀珠:“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