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素来以隐忍著称,即便此刻内心已被痛苦啃噬得千疮百孔,他依旧选择了沉默,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情绪如潮水般翻涌却纹丝不露。然而,人在愤怒之时智商归零的铁律,似乎对司马玉龙同样奏效。太后一句“他的意图是谋反”,再加上书房暗道的指控,便轻易点燃了他胸中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应有的冷静与理智。
司马玉龙(楚天佑)本王要看看你的书房。
赵羽(宫主)请便。
赵羽随手扯了一件披风系在身上,走在前面把司马玉龙往书房带。
赵羽(宫主)咳咳咳咳咳咳。
赵羽的咳嗽声如潮水般涌来,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震碎才肯停歇。他强撑着身体,带着司马玉龙几人朝书房走去。然而,刚到书房门口,他的体力似乎已到了极限,整个人微微一晃,随即倚靠在门廊上,大口喘息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直起身,一步步迈入房中。
司马玉龙(楚天佑)摄政王,这装病的本事不一般,连本王都要信了。
赵羽(宫主)你认为是装的,那就是吧。我不想辩驳,也懒得辩驳。
此刻,赵羽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气息,却仍不得不分神紧盯着那个从小手脚就不安分的人。司马玉龙则全神贯注地打量着书房里的每一件物品,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它们的每一丝细节都看穿,从中揪出些许端倪来。
赵羽(宫主)别看了。
赵羽费力的走到书架面前,抽下两本书,又转动了桌案上的花瓶,只听“咻”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的司马玉龙,就被赵羽扑倒在地,顺着力道往墙边滚去。司马玉龙只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听见咚的一声,转身就看见赵羽缩在墙角捂着胃腹部。
司马玉龙(楚天佑)赵羽,赵羽。
赵羽(宫主)别在暗道里面乱走。
司马玉龙心急如焚地摇晃着赵羽,却见赵羽因胃疾发作而痛得脸色苍白。他勉强挤出一丝气力,低声提醒司马玉龙:“别乱走……”话音未落,他已背过身去,将因剧痛而紧握成拳的左手狠狠按在胃腹处,试图压制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疼痛。
肋间的伤痛、血蛊的侵蚀,还有胃疾的煎熬,如同三重酷刑将他折磨得几近崩溃,恨不能一头撞死以求解脱。而实际上,他真的这么做了,脑袋狠狠地撞向墙壁,发出沉闷又令人心悸的咚咚声。司马玉龙见状,急忙扑上前去,用尽全力按住赵羽那不停挣扎的身体,生怕稍有迟疑便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要死也不是现在。
司马玉龙(楚天佑)怎么这么烫?胡太医。
司马玉龙抬手探向赵羽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他心头一震,仿佛灼热的火焰正裹挟着不安直逼而来。他神色骤紧,匆忙唤来了随行的胡太医。虽然早知赵羽此番定会带伤,却没料到竟会如此严重。懊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若是将五味一同带来,或许情形便不至于这般棘手了。
司马玉龙(楚天佑)胡太医,快。
司马玉龙(楚天佑)快看看。
胡太医连滚带爬的急冲冲跑进来,着急忙慌的提赵羽把脉。
司马玉龙(楚天佑)怎么样了,胡太医。
望着迟迟未开口的胡太医,司马玉龙的心急如焚,几乎要从胸口跃出。胡太医抬手擦了擦额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声音终于响起:“王爷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加之先前的内伤尚未痊愈,这才引发了持续的高热,无须太过担忧。”他的语气虽平静,却带着一丝安抚之意,仿佛试图将笼罩在房间里的紧张气氛驱散开来。然而,那份略显刻意的迟疑却让司马玉龙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司马玉龙(楚天佑)本王知道了,去抓药,别告诉任何人,你见到过王爷,否则本王。
胡太医点头如捣蒜,朝中最近不是都传闻国主王爷不和吗,国主和王爷的感情出了问题,如今看着也不像啊。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要这江山,你告诉我,我定不会有何反抗,我的命是你几次三番救回来的,你又何苦如此。
司马玉龙看着地上的赵羽,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赵羽(宫主)我从未想过,咳咳咳咳,要你的江山。
赵羽能感觉到胃疼稍有减弱,他才能分出心神回答司马玉龙,他对于司马玉龙是绝对忠心的,这也是叶麟无法离间他和司马玉龙原因,自己如今不想做任何的辩驳,其一因为这罪名是司马玉龙安的,无论如何自己都会认,其二是太后的心思,自己不认司马玉龙必定会陷入两难,自己定不会让司马玉龙有分毫的为难,哪怕司马玉龙马上就要自己的命,自己也会在死前为他扫清一切障碍,至于自己,随便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埋了就是,连墓碑和衣冠冢都不用立,因为自己怕司马玉龙有朝一日会后悔,会看到赵字觉得亏欠赵家,看到羽字想起这十六载的情谊,徒添烦恼。
稍缓了会儿,赵羽起身带着司马玉龙准备走进暗道的时候,太后带着人出现在了赵府。
太后龙儿。
司马玉龙(楚天佑)母后,您做何来了。
太后母后听闻赵羽意图谋反,私修暗道,豢养暗卫,特地来看看。
赵羽(宫主)这暗道我赵羽认,可这暗卫我赵府从未有过。
太后把人带上来。
夏正馨指挥者侍卫把天域茶楼的人带到了司马玉龙面前。
太后这个人可都招了,天域茶楼的掌柜的就是你豢养的暗卫。
赵羽(宫主)曲升告诉你的。
赵羽没想到夏正馨还有这招等着自己,更没想到会把紫衣牵扯进来,如今这般只好自己全部认下。
赵羽(宫主)得罪了,太后娘娘。
赵羽一把掐住太后的脖子,将太后掳到自己面前。
司马玉龙(楚天佑)赵羽,你干什么,放开我母后。
司马玉龙对如今的赵羽依旧未曾设防,否则又怎会让对方有机会挟持自己的母后?至于那些侍卫,根本不堪赵羽一击,而此番他仅带了寒风与胡太医随行。寒风也万万没料到,赵羽竟会铤而走险,将太后作为人质。局势危急之际,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司马玉龙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向那道熟悉的身影。
赵羽(宫主)我不干什么,只是和楚公子做个交易。
司马玉龙(楚天佑)什么交易。
赵羽(宫主)用你母后的命换天域茶楼众人的性命。
赵羽此刻庆幸,自己的背后还有一堵墙让自己稳住身形,否则自己是无法与司马玉龙对峙这长时间的。
赵羽(宫主)楚公子考虑的如何,换还是不换。
司马玉龙(楚天佑)赵羽。
司马玉龙的语气带着怒火,可赵羽充耳不闻,反而掐着太后脖子的手又紧了几分。
司马玉龙(楚天佑)我答应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放了我母后。
赵羽(宫主)我得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我才会放,万一楚公子反悔,我可没办法。
赵羽猛地甩了甩头,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至晕厥。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司马玉龙尽收眼底。他目光一凝,迅速向身旁蓄势待发的寒风递了个眼神——就是此刻!寒风心领神会,果断出手,一把拽过太后,用力将她往后抛去。司马玉龙早有准备,稳稳地将太后接住。而赵羽,虽在极力压制身体的不适,却对寒风的意图心知肚明。寒风本就是他带出来的人,若说不知他会趁机救人,那才是真正的笑话。
赵羽(宫主)你不敢杀我。
寒风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在赵羽的右肋间,剧烈的疼痛令赵羽忍不住闷哼出声。寒风的心中满是愤懑与不解,那个昔日教导他们以忠义为先的首领,如今究竟去了哪里?曾经的信念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模糊而遥远。
赵羽(宫主)你这一脚没用全力吧。
寒风:以前的那个首领哪儿去了?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不忠不义霄小之徒。
赵羽(宫主)死了。
赵羽噎的寒风说不出话来,司马玉龙扶太后坐下了,就几步抢上前来,“啪”一个耳光抽在赵羽脸上。
司马玉龙(楚天佑)给我带去暗阁,就按照暗阁犯了大罪的暗卫一样处置。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准去探望。
司马玉龙气得全身颤抖,怒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而赵羽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寒风将自己束缚,没有丝毫挣扎,也没有半分反抗。他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早已注定,随后便顺从地随着寒风朝暗阁的方向而去。寒风心中疑问翻涌,难以平息。那个亲手将自己带出来的人,那个曾经引领自己的首领,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答案都像迷雾一般,无从探寻。然而,赵羽对即将到来的命运毫不畏惧。身为暗阁的首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犯下重罪的暗卫将会面临怎样的结局。这份清晰的认知让他更加坦然,甚至带着一丝决绝,默然接受这场未知的审判。
赵羽(宫主)只愿你往后余生不悔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可曾悔过。
赵羽(宫主)从未今后亦然。
司马玉龙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怕从赵羽嘴里听到悔过二字,可赵羽却告诉他,他从未悔过,以前现在和今后也不会后悔。
司马玉龙(楚天佑)带走吧
司马玉龙扶着太后,寒风带着赵羽往宫内走去,到了宫门口,寒风和司马玉龙却走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司马玉龙(楚天佑)寒风等等。
司马玉龙走到了赵羽面前,倾身抱住了赵羽。无言的寂静,赵羽未曾开口,司马玉龙亦然,只是赵羽能感觉到司马玉龙塞了什么东西到他怀里。
司马玉龙(楚天佑)走吧。
待司马玉龙离开,赵羽和寒风走到僻静处,赵羽才摸出怀里的字条查看。
暗阁对你不设防,你随时可以离开。
这便是字条上的内容,还有被司马玉龙塞在怀里的上官懿送的剑穗,北国的通行玉牌,和摄政王的腰牌,司马玉龙在赵府之时拿走了赵羽的腰牌,本以为再也不会给他,结果司马玉龙还是给了他。
赵羽(宫主)公子
赵羽朝着司马玉龙离开的方向跪地行礼,如果他能活着走出暗阁,他一定会一如当年守护公子。寒风看不懂,赵羽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许是舍不得这楚地的太阳,他并未出言阻止赵羽,他虽说是暗阁的暗卫,但他并不完全是杀人机器。
赵羽(宫主)走吧,寒风
赵羽和寒风往暗阁去,司马玉龙带着太后回了皇宫,司马玉龙准备去看看白珊珊,刚走到御花园,就看见闷闷不乐在御花园散步的白珊珊。
白珊珊天佑哥
撒娇的语气还透着欣喜,自从赵羽养伤,司马玉龙许久不曾见过白珊珊。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不太高兴,珊珊。
白珊珊没有。
司马玉龙(楚天佑)说实话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本就是在天翱翔的雄鹰,却因我而成笼中之鸟,怎会高兴。
司马玉龙(楚天佑)我带你去御马场骑马。
白珊珊谢谢天佑哥。
白珊珊笑得眼如月牙,高兴的挽着天佑去御马场,可天佑和白珊珊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这次骑马会让天佑从绝望再到重燃希望。
到了御马场,白珊珊翻身上马,英姿飒爽,天佑牵了一匹马,跟慕白在御马场闲聊,他对白珊珊太过相信,对自己太过自信。
司马玉龙(楚天佑)慕白,你如何看待王爷叛国这件事。
慕白:首领的为人,主上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况且,主上不是默许了这种情况的存在吗。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为何如此说。
慕白:主上下朝寻母。
慕白的话被御马场的侍卫扼喉咙里
侍卫:国主,国主,不好了。
司马玉龙(楚天佑)怎么了?
侍卫:国后的马,不受控制,往场外冲去了。
司马玉龙来不及,做任何的安排,立马骑马追去。
慕白:寒风和冷血在不在身边。
侍卫吓得不知所措,慕白一把丢开侍卫,也骑马追去,等司马玉龙赶到的时候,白珊珊已经坠马昏迷不醒,司马玉龙来不及多想,抱起白珊珊就往宫里跑。
司马玉龙(楚天佑)慕白去喊丁五味。
慕白立刻调转马头,疾驰而去,等司马玉龙回宫,丁五味早以等在门口。
司马玉龙(楚天佑)五味,快看看珊珊。
丁五味不敢耽搁,立即为白珊珊把脉,看着五味越皱越深的眉头,司马玉龙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司马玉龙(楚天佑)怎么样了,五味
丁五味徒弟,你得做好准备,珊珊的的情况不妙。
丁五味珊珊有孕了,月余了,但现在坠马,孩子和母体只能保一个。
司马玉龙(楚天佑)我两个都要。
丁五味你不是为难我吗?徒弟。
丁五味也不是没有办法。
司马玉龙(楚天佑)什么办法。快说
司马玉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五味说话还大喘气。
丁五味孕蛊
司马玉龙(楚天佑)孕蛊是什么?
丁五味这孕蛊是西域的一种蛊虫。它可以让没有怀胎的夫人看起来犹如怀胎之脉,可是倘若有双蛊,也就是子母蛊,子蛊可保腹中胎儿,只是这母蛊就需要寄生在别人身上,直至生产,感同身受。
司马玉龙(楚天佑)谁有?
丁五味烈焰修罗。
司马玉龙(楚天佑)等着我。
丁五味话还没说完,司马玉龙就只余一片衣角,在殿内。丁五味只好一刻不离的守在白珊珊身边,等着去求药的司马玉龙。
出了寝宫的司马玉龙,想都没想就往暗阁的方向赶去,甚至都用上了轻功,到了暗阁,司马玉龙四下寻找赵羽的身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看见了,正在挨鞭子的赵羽,他想没想的抬手打断了掌罚的暗夜。
暗夜:国主。
司马玉龙(楚天佑)我找他有点事,你先到别处去。
赵羽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司马玉龙。头都没抬的唤了一声国主。
赵羽(宫主)国主
赵羽递来一个瓶子,他当然知道司马玉龙为何而来。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知道。
赵羽(宫主)我听说了
赵羽(宫主)这里只有子蛊,我没有母蛊。
司马玉龙(楚天佑)那珊珊
赵羽(宫主)这瓶子里除了子蛊以外,还有一粒回春丹。你给五味他就知道了。
司马玉龙(楚天佑)多谢。
赵羽(宫主)走吧,这儿不适合你。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可曾悔。
赵羽(宫主)你再晚些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珊珊。
司马玉龙不敢耽搁,拿着赵羽给的药就往回赶。
司马玉龙(楚天佑)五味,快,孕蛊
丁五味你上哪儿弄的,徒弟。
司马玉龙(楚天佑)你别管了。
丁五味连忙把回春丹和子蛊灌进白珊珊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