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开始

我是一个出生在20世纪80年代的女孩，一个被命运束缚的女孩。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父亲变为我算了命。算命先生说我是父母的克星，我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也许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所有的痛苦与孤寂都已聚集，从我出生起，我便患上了先天性白血病。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不存在的小生命。听说有一种叫“白芷”的草本植物可以维持我的生命，它的根可以开出白色的花，所以当地人叫它“白芷”，它可入药，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父亲也希望我能像它一样，所以给我取名为“芷菁”！但命运告诉我，我只能在这个世界上呆12年，除非有奇迹发生！在我一岁的时候，父亲便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城市。我在慢慢长大，可总是没有同龄孩子大，枯黄的头发，瘦黄的脸，总有一种病怏怏的感觉。两年后，我多了一个妹妹，妹妹生得很健康也很招人喜欢。父亲回来了，就只是把妈妈与妹妹接走了，仅此而已，我没有哭也没有难过，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懂得。从此以后，我便和叔叔一起住，那年我三岁，而叔叔才十六岁，可是叔叔很疼爱我。叔叔总是很忙，所以我仍然很孤独，在夕阳下，我总是陪着奶奶落日，听奶奶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话语，我不懂，但我也从不过问，因为那时候的我已经学会了用沉默去代替一切。渐渐的，“爸爸妈妈”的神圣字眼已在我的脑子淡忘了。在我那孤单的世界里，只有花儿和鸟儿，在其他父母的眼里，我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我不觉得。在我四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看见了我的父亲，可，却是那样的场景：和往常一样，我和奶奶在田埂上看落日，然而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冲着奶奶叫“姑妈”，他叫我“芷菁”。奶奶告诉我那人就是我的爸爸，望着这位其实根本就不属于我的爸爸，我开不了口，我哭着跑掉了，跑回了家，叔叔问我又没有见到爸爸，我扑倒在叔叔怀里哭了，生平第一次这么伤心的哭，边哭边喊着我不要爸爸，我要叔叔……第二天，爸爸走了，我却躲在房间里，怎么也不肯出来，爸爸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给了叔叔很多钱，叫叔叔好好照顾我，从我一刻起，我才真正意识到，这辈子，注定要和我的叔叔相依为命了。只可惜，我所谓的这辈子太短暂……五岁的那年，我吵着要上学，还要学其他女孩一样扎个小辫子。于是我就真的上学了，每天早上叔叔都会为我扎个漂亮的小辫子。我和所有同龄人一样可以上学了，妈妈为我寄来了许多漂亮的衣服还有一个小书包，而我挎着叔叔为我准备的小布包上学去了，我像所有小孩一样蹦蹦跳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放学我总是玩到天黑甚至忘了回家，全身脏兮兮的。有时奶奶会在我放学的时候来接我，我总是为奶奶唱歌，让奶奶笑得何不笼嘴。夏天的时候，我会和叔叔搬到林间的竹屋去住，那里真的很美，我会很快乐地告诉叔叔我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儿，而叔叔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叔叔。而叔叔会告诉我，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爸爸给的。我会任性地跟叔叔争辩。不，爸给予我们的只有钱，而叔叔给的是整个幸福和快乐。叔叔严肃地看着我并信誓旦旦地说，从今天起他悔恨努力地赚钱，让菁菁永远都幸福快乐！然后我看见叔叔笑了，我发誓，我从未见过那么美的笑。在我眼里，不，准确地说，是在我的心里，叔叔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男人。而我是我们这个家里唯一的“小女人”！在我与叔叔的世界里我一直很快乐！直到奶奶去世的那一天，那年我七岁，那时我第一次感到痛，并且是在内心中无形的绞痛。我没有眼泪，因为我不会哭，然而无限的伤悲涌在心头成了一阵阵心的绞痛，在伤悲与疼痛中我昏倒了！生平第一次发病了，当时只知道很痛很痛。呆呆地望着远方，又一轮落日消失了，我静静地呆在竹楼里，空荡荡的，泪水流进了我的心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叔叔明白，我要比叔叔坚强，因为叔叔落泪了，他还不够成熟。我蜷缩在一旁，心在颤抖，叔叔抱着我。菁菁，别这样，好吗？奶奶不希望你这样，奶奶喜欢的是坚强的菁菁，奶奶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难过的。不，不，奶奶已经离开我了，奶奶不要我了。然后我哭了，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菁菁，别这样，奶奶不会离开我们的。于是，我擦干了眼泪问叔叔。叔叔，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马？叔叔看着我，他回避了，我知道叔叔的眼神不会撒谎，我没有再问，只是我知道了，我是迟早要离开叔叔的，除非，除非有奇迹发生。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更加孤单，我甚至开始讨厌这个不可知的世界，在学校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无聊，我开始厌恶学习了，放纵自己，我学会了逃学。在一次次的逃学中我伤到了叔叔的心。某日我又在放学的途中玩，突然有人告诉我，我妈妈来了。“妈妈”这个词一直在我的脑中旋转，我有妈妈吗？我没有回家只是在路上徘徊。我不想回家，不想看到那个对我来说很陌生的妈妈。天渐渐黑了，我有些害怕，怕叔叔担心。芷菁，你在哪儿？我听到有人叫我，我知道那不是叔叔，所以我没有理会。菁菁，菁菁，你在哪儿啊？我听出是叔叔在叫我，因为只有叔叔才叫我“菁菁”我跑了过去，叔叔很焦急，叔叔身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一定就是妈妈。 我扑向叔叔，亲切地叫到“叔…叔“还未来到叔叔身边，我便晕倒在地。叔叔一把抱住了我，只是把一旁的妈妈吓坏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不知到了何时。芷菁，你醒了？妈妈给你弄点吃的好吗？我没有理会，我没有理会她的勇气，只是把头转向另一边，紧紧握住叔叔的手，叔叔也紧紧握住我的手。放心吧，叔叔不会离开你的，叔叔会一直陪着你的。叔叔眼里充满了泪水，手轻轻的摸着我那小小的苍白的脸，我流着泪水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听到了妈妈与叔叔的谈话，我模模糊糊听见妈妈告诉叔叔，她明天就要走了，要叔叔好好照顾我，叔叔说妈妈应该陪我几天，可妈妈说自己太忙了，我清楚地看见叔叔哭了，叔叔问妈妈到底爱不爱我，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叔叔一笔钱。那一刻，我明白，我与叔叔都是没有人要的孩子。突然一阵凉意凉上了心头，很冷很冷。此后，我常常会在心的绞痛中昏倒。我总是默默地一个人待着，因为叔叔不让我和其他的孩子一起嬉戏，打闹，我明白的，所以我只是静静地待在山坡上看着一轮轮落日落下，像是在等待，等待着什么来临。在我看来，即将来临了，我知道我最终会离开叔叔，除非有奇迹发生！然而奇迹真的发生了！在我十二岁那年也就是爸爸妈妈认为恶运难逃的那年，我已经不再整日往山上跑了，因为我不再有那个力气了，我只能整日呆在家里，躺在那个冰冷的床上，叔叔会整天陪在我身边。我仍然在喝那种喝了十二年的药，虽然我知道叔叔也明白，这些已不管用，但它却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在那一刻我才发现，其实那药一点也不苦，很甜！我不愿认命，但我却是一个宿命的人。就在我以为我不久会离开叔叔的时候，我见到了我哥，第一次见到了我哥。我没有想到他竟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第一次奇迹，改变了我的宿命！哥哥整日的陪着我，他不喜欢说话，只是给我叠了许多漂亮的蓝紫色的千纸鹤，我的房间里，床边挂满了蓝紫色的天使，我很快乐，但是我连开心的力气都没有了。哥哥的一缕长发遮住了深陷的双眼，很清澈的眸子，让我感觉不到身上的寒意，让我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说，哥，你怎么老是皱着眉头，我想看见你笑的样子，于是哥哥就真的笑了。有一个很深很深的酒窝，很好看很阳光。我发誓，哥哥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孩，也是对我最好的男孩，我无法评价我的哥哥，因为我和他相识的太短暂，我只能用两个字来说：很好！他总是伏在我的床边等我醒来，我挣开眼就能看到哥哥那双闪亮的眸子。他教我叠千纸鹤，并且告诉我叠完一千只就可以许一个愿望。他还告诉我，关于他的童年，我想他以前一定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只是在他的童年同样没有他的父母，我也从来不过问。有时看着哥哥快乐的样子，我会对他说，哥，你是世界上最帅的哥哥！而哥哥会说，菁菁，你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漂亮也最可爱的妹妹！这辈子，只有叔叔和哥哥称我为“菁菁”，我真的好幸福，但我知道哥哥骗我，因为我根本就不漂亮也不可爱。可我喜欢听！哥哥叠完了一千只纸鹤，他告诉我他的愿望就是：菁菁的病早点好。而我也在心中默默许愿，希望哥哥永远幸福快乐！并且我一直都以为哥哥是一个幸福的人。后来哥哥一直陪着我，让我天天都开心地笑着，我病情有了好转，因为我已经可以下床和哥哥打闹了。我一直都以为哥哥的生活充满了快乐。直到有一天哥哥走了，不声不响地走了，叔叔告诉我，哥被姑妈带走了。我变得很不快乐，抱着千纸鹤躺在床上。叔叔开始给我讲哥哥的故事，哥哥其实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他的妈妈是我的小姑姑，在他很小的时候便把他丢在他奶奶那里，他是和他的奶奶相依为命长大的，他的童年很孤单并不像他讲的那么幸福。可是几个月以前，他奶奶，他唯一的依靠也离开了他，所以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独自生活了，他的舅舅，也就是我的叔叔，把他接了过来，因为我们都是没有人要的孩子。我原以为我的生活会因为哥哥的到来而变得快乐，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失去了哥哥，是小姑姑接走了哥哥，我不知道哥哥过得快乐吗？叔叔告诉我，总有一天我也会像哥哥离开我一样离开他的。我一个劲的摇头说不会的，我一定不离开叔叔。没想到第二年，我便被爸爸妈妈接走了，虽然很不愿意，但我想我不能连累叔叔一辈子，叔叔也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于是我决定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其实叔叔还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流着泪对我说，菁菁，好好读书，放假了，叔叔就来接你，我伏在叔叔的肩上哭了好久，只记得船的汽笛声鸣了很久，在上船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期盼假期快点来临。我真的很舍不得叔叔，所以我拼命的哭，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自由了，也更不可能得到快乐，我的所有快乐都寄存在了叔叔那儿，还有我的哥哥，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在父母身边的每一天我都不习惯，我根本就不习惯没人在我身边问我，菁菁，怎么样啊？父亲把我送到了一所中学上学，我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妹妹，然而我们根本就不像一家人，我不习惯与他们打招呼，也没有人喜欢我，妹妹从来不叫我姐姐，在这里我是孤单的。在学校，我从不和任何人讲话，只是在默默期盼着假期到来。好快点回到我的那个家，我太想叔叔了，我不敢花掉爸爸妈妈给我的钱，而妹妹可以大笔大笔的挥霍，妹妹可以，因为妹妹是爸爸妈妈的女儿，而我不是，我怕我将来无法偿还他们。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交往的人，但我还是认识了他，并且和他成为了朋友，他总是说那些很好笑的话语，让我觉得很快乐。他人很好也很爱运动，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变得爱说话，他还有一个很阳光的名字“裔”。裔总是教我进行各项运动，而那时的我一直不敢告诉他，其实我是不能运动的，我没尝试过跑步更没尝试过要跑那么远。可是看着他那副挑战的样子，我居然尝试了，我在奔跑，他在旁边带我，我像一只获得自由的鸟儿，我一直都不知道其实我行的。第一次感觉自己完完全全不再被命运束缚，从此，我便爱上了奔跑。在风中奔跑。我知道是裔救了我，要不是裔，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我自己能行的。也许裔并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伟大，他甚至不会知道这对我是多么大的影响。从此，我和裔成为了朋友，也许在他的眼里，我并不是他最要好的朋友，然而他却是我唯一的朋友，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很孤单很孤单的孩子。其实裔完全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所以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然而他有时候会说很多话，有时候却格外安静，在我心中早已认定他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就这样假期来的很快，叔叔来接我了，我还多了一个漂亮的婶婶，我想，叔叔从今往后都会很幸福吧？我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家里，我竟然见到了我的哥哥。哥，真的是你吗？面对着哥哥，我竟问了这个傻问题，哥哥笑了，露出了他那个很可爱的酒窝。假期的那段日子，我整天和哥哥在一起，近乎忘了时间，我告诉他我认识裔的过程，并且告诉他我可以跑了，他总是对我微笑着，而他没有告诉我他究竟过的怎么样。我可以看出，哥哥一定有心事没有告诉我，因为我看得出哥哥那副很疲惫的表情。哥。你不快乐吗？当我问他的时候，他却说，不，菁菁，哥哥很快乐！有你在身边哥哥真的很快乐。我依靠在哥哥的肩上，看着夕阳消失在天边，那是我和哥哥看的第一轮落日，也是最后一轮落日。随后，哥哥便又悄然的离开了。我嚷着问叔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叔叔摇着头对我说，不，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哥哥了，明天我们就去参加他的订婚仪式。订婚？怎么可能？没听哥哥提过啊？和谁？真的，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实在是让我太震惊了！叔叔告诉我，那一切都不是哥哥自愿的，是小姑姑自作主张，女孩家里很有钱，所以……等不及叔叔讲完，我便气愤不已了。怎么能这样呢？我哥有选择的权力，他已十九岁了，怎么能任由小姑姑摆布呢？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哭着跑掉了，看来我真的要永永远远失去哥哥了。哥哥那清澈的眸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很难过，我任性的不肯去，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叔叔告诉我，如果我不去，恐怕以后都见不到哥哥了，我伤心极了，但我还是去了。哥哥的订婚仪式很热闹，哥哥很帅， 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而哥哥的未婚妻也打扮得花枝招展，我从哥哥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暗淡，我知道哥哥并不快乐。当哥哥见了我，还是笑了，我说，哥，你今天好帅啊！哥哥笑了笑，是吗?看了看周围，这个客厅很大，客人也很多，我无聊的看着天花板，哥哥带我去了阳台，那里很安静，我和哥哥坐着，听着哥哥匀称的呼吸声，仿佛下面的热闹已不属于我们。我问，哥哥，你要走了吗？哥哥点头说是的，我明天就要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是吗？我很急切地问，当然不是，哥舍不得你，哥会想你的！哥！我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哥，你一定要来看我啊！我会给你叠千纸鹤，我会想你的！菁菁，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心里真的好多了，因为我哥告诉我，他不会离开我的。我问他，你是和百合姐姐一起去吗？要是她不让你回来呢？百合是哥哥漂亮的未婚妻，但我知道，哥哥一点也不喜欢她。当我提及她时，哥哥没有回话，他只是叉开了话题。菁菁，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任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让哥哥担心，好吗？我像一个听话的小女孩，点点头。真希望像过去一样，做一个对哥哥微笑的小女孩，可是，如今，我已不再是小女孩了。和哥哥在一起，时间真的过得很仓促，我记得是小姑姑找到了我们。她说仪式已经开始了，却找不到男主角。她狠狠地骂了哥哥，还骂我们是不懂事的野孩子。是啊，我们本来就是野孩子啊，我们是没有人要的野孩子。第二天哥哥真的走了，我躲在人群中，我看见哥哥在寻找我，可我没有勇气出去，我怕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哭泣，我看见了哥哥未婚妻的一个可怕眼神和很阴险的笑，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在向我示威，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来了，有种感觉告诉我，她不会放哥哥回来，永远不，她要把哥哥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抢走，我看见哥哥在车上寻找，我冲了出去，隔着玻璃喊着哥哥，我看见了哥哥痛苦的样子，我把手放在玻璃上，可怎么也抓不住哥哥的手，哥哥落泪了，他在拼命叫喊，而我听不到，和哥哥之间从来没有那么遥远的感觉。哥哥走了，就那么走了，永远离开了我！叔叔把哥哥留给我的信交给了我，我揣着信痛哭。想着哥哥的话，菁菁，哥永远不会离开你，哥永远守护着你。这一切都是骗我的，为了不让我伤心，哥哥骗了我。在信中哥哥说他走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只希望他唯一的妹妹能够好好活下去，我的心真的好痛，哥哥就这样离开了我，永远离开了我。我在心里暗暗说道，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来爱我了，永远不会！我不知道那个假期是怎么熬过来的。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裔，裔只是笑了笑。他问我，懂不懂什么是爱情？我说不懂，我问他，爱情是什么？他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长大了就知道了吧？哦！我有些失望，为什么许多事情都是要长大了才能够明白呢？后来的日子里很黯淡，我总在不停的想念我哥，想着他那清澈的眸子，想着他对我说，菁菁，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有你在身边，哥哥会很快乐！我一遍一遍地想着哥哥，日子仍然不停的循环，我真的明白，这辈子，没人会对我好了！而裔总是不停的欺负我，我知道，我不是他的朋友，但我们仍然在一起玩耍，直到初中快要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都说我们是那种关系，其实当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因为那时候的我们还不懂得，所以我们仍然玩得不亦乐乎。后来我们一起上高中，并在同一所学校，我们仍然在一起玩，一起跑步，一起打篮球，但我知道，我仍然不是他的朋友，因为他仍然在欺负我，丝毫不会关心我。我明白， 我一直都明白，这辈子，除了哥哥再也不会有人对我好了，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的出现，我知道我错了，认识他时，是在刚上高中的时候，在我和裔还玩得热火朝天时。他出现了，见到他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看见的是那双大眼睛里闪亮着的清澈眸子，和哥的几乎一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同情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像哥一样的漂亮的眸子，所以，哥哥的影子不停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他那温柔的话语“菁菁，哥哥真的好想你！“ 然而，更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居然和裔的好像，不过，好像比裔更好听。他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他的名字叫—东瀛！然而我知道，我和他不会成为朋友，我不喜欢他那个人，尤其是他那张嘴很不讨人喜欢，所以，我仍然和裔像曾经一样快乐。我还记得进入高中的第一场雪，真的好美好美！我和裔在雪地里打雪仗。裔好像很喜欢欺负我，他把雪球砸在我的身上，毫不留情，但我很快乐，我清楚地记得，这是自哥哥离开后，第一件令我开心的事。所以在雪地里，我开心的笑着。突然间笑容僵住了，因为看见了东瀛，看见了他很孤单的样子。更可怕的是我看见了他那闪亮的眸子里的那丝暗淡。像当初我看见哥哥的一样。所以，我有一种很疼痛的感觉，我把手放在心口，有一种很疼痛的感觉。哥，我想你。我暗暗的在心底里说道，在这纷纷的雪地里，我昏倒了，并且流了鼻血，落在地上的花瓣顿时被染成了红色，我没有失去知觉，我看着一滴一滴鼻血落下。雪花似乎飘得更紧密了，雪花在飞舞，然而我在心里说道，哥，你知道吗？菁菁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