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七斋几人有坐马车的、有手拉手一起骑马的,当然还有不情不愿赶马车的。这次和以往不同除了他们八个人之外还多了一个小不点元祁川。
元祁川有三岁了,但是还没有见过自己的大伯父,那个给他起名字的大伯父,那个想教他练武的大伯父。这次回邠州不光赵简等人想来看望赵王爷以及长眠于此的元伯鳍和掌院还是想带着元祁川一起来看一看他们。
赵简和元仲辛手拉手并排骑马看这一路风景,上一次一次邠州之行赵简一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来就因为王府来人传话说王爷病倒了想要她回家看一看。
赵简记得那时候她看到信就即刻赶回邠州,路上有想过可能是父亲装病,因为之前父亲有过很多介绍各式各样王孙公子的来信,但又一想离家之前父亲就经常请医者过府所以还是夙兴夜寐的赶了回来。也就是这样她也无暇顾及一路上的风景。
路过山坳的时候元仲辛的记忆才渐渐涌上心头,因为再往前走一里就要到达邠州界碑处了。那一次是第一次来邠州,一路上和衙内、薛映三人则是没有赵简那样焦急,但元仲辛的心早就飞到了赵简身边。
还记得没来邠州之前衙内话里话外说赵王爷在邠州给赵简选夫婿的时候他的心就已经飘向了赵王府赵简身边,但那时他的身份是真的无法配得上她的。赵简是那样优秀,无论是从学习、见解、武功、领导能力等等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加上时而英姿飒爽、时而千娇百媚的性子……
优秀和不凡就好想刻在她的身上一样,而这两个词不光刻在她的身上还刻在了他的心里,让他对她慢慢靠近,慢慢不可自拔再慢慢的克制……到最后甚是还想当一个缩头乌龟。
元仲辛环顾四周自七斋成立以来一直彼此帮助的兄弟朋友们,好在他有这帮八卦的兄弟,好在他的阿简是一个坚持到底的人,好在他的阿简一直包容他的种种胆小行为。
“再过走一里就到邠州界碑处了。”元仲辛大声的说着,声音喜庆的是十年寒窗得中状元的学子一样。
身边赵简的声音在元仲辛耳边响起:“你知道?我记得你好像这是第二次来邠州吧。”虽然是对元仲辛的话又质疑但心中还是深信不疑的。
赵简质疑的话一出口就元仲辛就坐不住了,恨不得跳到赵简的马上细致的问一下他的娘子。“我,我那是,记忆力超群。”说到最后元仲辛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只能撒娇的看向赵简。而这次赵简反而无视了元仲辛可怜的小眼神,转而欣赏着这沿途的山水。
“阿简,我这一段记得清楚是因为当时满心满眼的都是你,听到赵王府在选婿的时候就恨不得马上到你面前,所以快到邠州地界的一草一木,沿途有几条河都记得清清楚楚。”
赵简被元仲辛这突如其来告白的话惊到,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微微上扬的嘴角早就出卖了赵简淡定的身体。
马车上王宽小景也不是第一次来邠州,上一次也是两人是骑马来的邠州,这一次则是坐车过来。“王大哥,你看那里,有三年多了吧,还是没变。”小景兴奋的向王宽指着不远处河边两棵树枝蜿蜒缠绕的榕树。
“看着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好像长粗了许多。”
两人看到的那两棵树相距约有十步的距离,想来这两棵树原应该是不会有交集的。但日积月累的成长、千变万化的环境促成了两棵绝无交集的树有了羁绊。蜿蜒缠绕的侧枝让路过邠州的人有了更多的向往。
就想第一次来邠州投奔赵简的宽景二人一样。那时候他看到这两个树的时候就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躲过风口浪尖之后再回去向父亲负荆请罪,说明他对小景坚定不移的爱意和心中再也无法容纳他人的感情。
小景那时候就稀里糊涂的跟着王宽来了邠州,回头想想那时的自己真的是大胆。“私奔”这个词也慢慢的从话本子里转移到了现实中,这样戏剧的情况没想到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而且那时的王大哥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一声不响的拉着她就来了邠州,出了开封城两天之后小景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好像是啊,你看那枝头比前两年看到的时候缠绕的更紧密了。”
小景说到这的时候主动投进王宽的怀抱中,那个她永远的可以肆无忌惮依靠的肩膀。王宽自然的搂过小景的肩,两个人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小祁川,相拥看着一路沿途的风景。
“听赵简和小景说你不是第一次来邠州的?”周雅问起旁边东张西望的衙内,回想起之前和赵简他们闲聊的时候,她们的话才问起衙内。
衙内见周雅问起来不免很细致的跟周雅八卦起走在最前边的赵简元仲辛二人:“是啊,那时候是因为前边那俩,他们还是多亏了我呢。”
“你?”
质疑的眼神再一次在周雅的言行举止中表现出来,不过很快就淹没在八卦的氛围当中。事实证明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八卦信息。
紧跟在马车后边骑马的两个人宋凡和薛映则是针对路上的天气、沿途都会长哪些草药以及附近的路况交谈甚欢。
还好两个人距离前边几个人还有一段距离,要是让七斋其他人知道了薛映这一路上滔滔不绝可能都会怀疑眼前的薛映是不是鬼上身了。
就这一段路宋凡一句接这一句而薛映也是,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城门口:
“爹?”
赵简等人一进城门就见到已经等在门口的赵王爷还有管家。赵简和元仲辛率先想早就等的焦急等着他们的王爷,紧接着身后其余人也向赵王爷行礼。
“嗯嗯,好好,我宝贝孙儿呢?”
赵王爷好像对赵简、元仲辛到来并不感兴趣,他现在最想见到的是他的宝贝孙儿。平常没有皇命他是不能随便离开封地的,也就是百天的时候回开封待过几天,之后又回了邠州,加上他身体时好时坏也就没再能长途跋涉。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
赵简早就猜到了父亲这个态度,转身对元仲辛说到。紧接着又拉着父亲说到:“祁川一路上蹦蹦跳跳的,临近邠州了反而是踏实的在马车里睡着了,直到现在还未醒。”
“你呀,你们一路上是骑马来的吧。”
赵王爷一看他们两人一人牵着一根马缰就知道肯定是骑马来的,所以对这一对心大的父母表示不解,对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的小祁川表示真是一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