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看着刘耀文从裤袋里掏出了根折叠教棍来。
宋亚轩“你怎么还带这个啊”
两人现在背靠着背,架势摆的足足的。
刘耀文“贺峻霖跑来找严浩翔了,你这事我知道”
宋亚轩“那你还…”
刘耀文“要不怎么让你主动跟我聊天呢”
刘耀文转回头笑了笑,大喊着
刘耀文“保护好自己!”
便杀进冲过来的人堆里去了。
宋亚轩是生得漂亮,可拳头也漂亮。
竟也胖揍了许多个要挥着棒球棍打自己的人。
刘耀文“你这书呆子,还挺能打”
宋亚轩“瞧不起谁呢你”
宋亚轩笑得开心,许是不乐意听刘耀文骂自己书呆子,又给被自己踹倒的人补了几脚泄愤。
这头打得热火朝天,那头也热火朝天。
严浩翔“不是,你不是叫我去帮宋亚轩吗,现在是几个意思”
严浩翔的眉毛搅成八字,隐隐里还有些无奈。
只是因为贺峻霖在苦兮兮地抱自己,为了真实,还抽抽鼻子,夹着嗓子说话,
贺峻霖“那我也怕他们来打我啊,好香你就保护我呗”
严浩翔低了头,正对上贺峻霖的小鹿眼,这人深怕自己不答应还对着自己眨巴眨巴大眼睛,试图放电。
严浩翔扶额,真是拿这只兔子没办法了。
有人举着棒要冲过来,宋亚轩正揍得开心没注意到。
只听一声喊,
刘耀文“宋亚轩!”
就被抱住了,头被结结实实地按在了怀里。
“砰”地一响,是棒子敲到骨头的声音。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吓了一大跳,这肯定很疼。生生逼出了些泪花来。
刘耀文倒是一点不觉得疼似的,闷哼一声就立马转过身去,给那人狠狠踹出一脚去,反手就把那人的棒球棒夺了,扔到了宋亚轩的手上。
刘耀文“愣着干什么,打啊!”
刘耀文用大拇指指尖蹭了蹭嘴角的伤,又冲出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宋亚轩打得越发用力。心里有声音告诉他,不能再让刘耀文这般疼了。
可还是悬乎,打半天还在缠斗。对面人太多了,两人多少都挂了彩,不能这么耗着。
刘耀文才踹倒一个人,立马跑去抓宋亚轩的手。
刘耀文“别打了,人太多了”
也不知这丁程鑫什么鬼来头,这么多人给他使唤本尊倒是影子都没见到。
刘耀文抖了抖手里的教棍,啪啪啪戳过去,两人硬生生打出一条路来。
刘耀文“跑!”
扯着宋亚轩就逃了。
两人一路跑,跑过木桥,趟过浅水滩,沿着山路向北一直去。手越牵越紧,后来渐渐钻过指缝,掌心贴着掌心。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那颗圆圆的后脑勺,手心里的温度说,刘耀文的心跳很快。心情变得不一样起来,让宋亚轩想起小时候被爸爸带着远行,那是他唯一一次坐飞机,看着窗外穿行于云端那种神奇的感觉,在这一刻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不知跑了多少路,一直到了东西村隔着的那个小山包上,才渐渐停了脚步。
刘耀文双手拄着膝盖,摇摇头,
刘耀文“不跑了,不跑了,累死爹了”
宋亚轩将手攥成拳头握了握,热热的。向前几步,靠着山包上种的梅果树坐下了。
宋亚轩“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宋亚轩看着刘耀文慢慢走到自己身边来,却不坐。
刘耀文不明所以,抬起脚嗖一下踹在了梅果树上。大树摇摇身子,梅果就被抖下来,都是青色的,一颗一颗落了地。
后知后觉,才明白宋亚轩是在问自己身后被棒球棒打到的伤。捡了些梅果抱在怀里,这才坐下了,摇摇头将梅果递出去几个,
刘耀文“没事儿,小爷我身经百战~”
宋亚轩接过,将果子在身上抹一抹,也就一口咬下去。酸的掉牙。
刘耀文“好吃吗?”
刘耀文举着梅果问
刘耀文“倒是你,看不出来啊,娘们唧唧的还挺能打”
宋亚轩深深剜了刘耀文一眼,点点头,
宋亚轩“好吃的。”
接着就看到刘耀文酸成了鬼脸,五官全挤到一起去了,惹得宋亚轩哈哈大笑。
宋亚轩“谁让你说我娘们了”
宋亚轩嘀咕起来。
两人沉默下来。打了有些时候,太阳正下山,从远远的大山后面降下去,看着像是山在吞日。霞光满溢,在青空里拉出一条条绸带来,正对的方向看过去能见到东村刘耀文的家,正冒着炊烟呢,一缕一缕腾上来,缠在了盘飞的麻雀身上。
宋亚轩“刘耀文,这是我第一次打架”
刘耀文转了头看着宋亚轩,如潭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来。
宋亚轩感觉到了,但他还是盯着落日,自顾自说。
宋亚轩“小时候,爸爸就要我好好学习,他说,只要我听话就接我去城里。所以我一直都是乖学生,奶奶家里我的奖状挂了一整面墙,从小学到高中,我从来不敢和同学吵架也不敢骂脏话。我以为这样就能跟爸爸去城里了。”
刘耀文咬了口梅果,突然觉得不酸了还有些苦。
宋亚轩“可是,他不要我了。”
刘耀文砸吧砸吧嘴,这怎么办,书里也没教过哄人啊。
于是硬生生地问宋亚轩,
刘耀文“那你今天开心吗”
宋亚轩点了点头,一双眼印满了黄橙橙的天,
宋亚轩“还不够开心”
刘耀文不说话,他大概知道宋亚轩要做什么了。
果不其然的,宋亚轩起了身,将双手张成喇叭状放到了嘴边,大喊,
宋亚轩“我去你ma的吧!”
少年什么也不骂,他们不恨世界也不懂世界,他们只知道,让所有不开心的就全都去他妈的吧。
一大早刚在位置上坐下,严浩翔就遭锤了。拳头来自刘耀文。
刘耀文“你弄啥呢,昨天喊了我自己没影了”
严浩翔揉揉脑袋,
严浩翔“不是哥,这你得听我解释,是贺峻霖干的”
刘耀文“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严浩翔“你不还跟宋亚轩熟得很...诶,别走,跟我说说,昨天咋样啊”
刘耀文止了步,才想回话却听广播站发声了。
“喂喂,本周开始将开启早间广播十分钟,请同学们快速回到自己班级坐好,班主任主动就位...”
“今日要闻。我国..已确认沿海战略部署,我们绝不允许他国侵占我国半分要土。另外,接上级消息,本月起将会有第一批批准探亲假的战士们回乡,望各部门做好迎接工作....”
刘耀文手撑着头看窗外,将新闻抛之脑后,蓝天那朵云团起来像一条蹲着的狗,旁边的那朵像道人影,侧着身的,这身形就好像...就好像宋亚轩一样。
“宋亚轩!”
这头正吃饭,门口的人却不停歇,喊个没完。
奶奶转过头来,把猪肉放到宋亚轩的碗里后问,“小轩去看看吧,又是那个小伙子吗”
宋亚轩摇摇头,否认了。他记得刘耀文的声音,不会像这么糙的。
出了门去才知道出事了,还跟自己有关呢。
被那人带着往村口的戏台子去。戏台子弃用很久了,以前这里还是运送前线物资专用通道的时候,倒是热闹的,会有戏班子来,在这给士兵们唱上几出。
后来,战事平了,人们也都不来了。这个村子又成了偏远山区了,家家户户又只能靠种粮食卖菜过日子。
这个戏台子跟着人事飘摇了数十载的光阴,鲜红的台布被磨成了浅粉色,木板子断了两三根踩上去就吱呀吱呀的叫。但也是西村最有排场的东西了,挂在戏台子上的牌匾老村长每年都要人擦的,上面刻四个字“春和景明”。这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向往的愿景。
此刻戏台子上正站了个妇人,顶多三十出头光景,模样生得不错,鹅蛋脸,齐刘海,顶着两坨高粱红,好在皮肤白不显得土气。
但这妇人说出的话可不好听,
陈寡妇“大家都给评评理啊,这小孩子才多少岁就干出来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狗崽子了,不仅没娘教,爹都不见影,你说这小孩大了能好吗!”
宋亚轩在底下听得红了眼,手攥得紧紧的直发抖。
台上站的是西村南面独居的陈寡妇。宋亚轩一路过来,一路听说陈寡妇家养了好几年的狗跑丢了,也不知她哪打听来的说是宋亚轩给偷走的。陈寡妇是才嫁进陈家就守了寡,这狗就是她的精神寄托,本身性格又爆得很,一认定宋亚轩偷了狗就立马跑到戏台上来,是一副不把这事闹大就没完了的架势。
村民这时候也抱着狗来了,问是哪找的,正是宋亚轩家。这会儿子宋亚轩真成了众矢之的了。
陈寡妇还在骂,跟宋亚轩讨要个道歉,村民也就越聚越多。看热闹这事少不了严浩翔的,所以被村民单拎出来的宋亚轩眼睛一转立马就看到严浩翔了。
跟严浩翔对上眼后,就即刻对口型求助。
宋亚轩“去找刘耀文”
宋亚轩看着严浩翔转身跑了,这才不疾不徐地走上戏台子。其实他的心里慌张得紧,他怕刘耀文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