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依旧木头模样的琳娜，梁素琴似乎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毕竟这一切都是明面上的实事，她也只需要讲实话就可以了~
“哪有什么勾当~就是最正经的慈善事业罢了~只不过首要目标是免税~”
“免税？”
“对~”
只见梁素琴一摊双手，邪邪一笑。
“按照高武国律，所有人都可以通过向慈善组织捐助来抵税~个人最高抵扣60%，商贩40%~”
“哦？！”
成羽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猫腻——捐助不等于捐款，拿物资来抵税，那其中水分就难说了~例如餐饮业，100金币的食物其成本算20金币都是高了...还有服装业，只要胆够大，价格随便开，50铜币成本的服装套上品牌、大师的头衔卖个1-5个金币都是简简单单的，顶奢的后面随便加0~
而其中掌握定价权的，自然就是“天使慈善”了，再加上人工管理费，其中油水，可想而知！
“那为什么不规定必须捐给高武官方组织啊？！肥水怎能流向外人田呢？！”
“以前的我也是这么问的~”
梁素琴欣慰地点了点头，似乎对成羽的疑惑颇为满意。
“不过也没办法，谁叫怀特家族是最讲人道主义，最讲公平正义的呢~”
【额...】
再次听到了嘲讽和厌恶，这次成羽没有什么不适，只是继续默默倾听。
“那次，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兽潮，虽有预警，但受灾民众还是达千万！以怀特家族为首，伊利斯帝国的众多慈善组织痛斥高武国不把难民当人看，认为稀粥、咸菜是猪食，还说精神食粮的缺失才是难民最大的苦难~”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熟悉啊？！我好像在蓝星也听过...】
见成羽略有所思，琳娜木讷依旧，梁素琴也将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随着伊利斯帝国的面包、沙拉、三明治，小说集、水影画、歌舞剧，高薪岗位、理财投资、零首付房的到来，难民彻底疯狂，直接掀翻了高武国的施粥棚，扒了劝他们小心怀特家族居心不良的官员的皮~后来，艾洛、海默、拉波特等一众家族又在此建立了各种手工作坊、娱乐场所，放起了无息消费贷款，难民们的消费热情被彻底点燃~”
随着梁素琴话语一顿，成羽转头就见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目光。
“接着呢？虽然有些恶劣，但目前为止的情况对难民都挺好的，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呢？”
“有些恶劣？蛊惑国民进攻官方，残杀官员，这放哪个国家都是极度恶劣的事件！”
尽管下嘴极重，但梁素琴还是挺认可成羽的态度。
“之后啊~布莱克家族开始联合凯撒帝国、巴塞帝国、奥利安帝国一起斥责高武国不作为，怀特家族也说自己囊中羞涩，恳请武家予以支持，加之民意汹涌，还有伊利斯帝国的‘德’、‘理’作为依靠，也就有了现在以捐代税的政策。”
“不断增长的收入，文学作品的熏陶，对爱情、自由、高雅的向往...这让超前消费成了常态，几个月的高品质生活也为之后的积重难返埋下了伏笔...”
“是要开始反转要了吗？！”
毕竟，一人独讲太过枯燥，成羽也开始应和交互~
“嗯~随着兽潮的落幕，各种福利也合理终止，难民的收入回到正常水平，贷款也从无息变成正常利率，习惯了高品生活的难民，很难再回到原本馒头、咸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更为悲剧的是原本的无息零首付房——因为冲着无息，市价略高也合理，但随着地主豪绅的返乡潮，房市受冷，供求倒转，价格急速下跌，最凶恶的猛兽出笼了...”
“追加抵押物？！”
“是的！”
就此一抢答，梁素琴再也没有将成羽当做山野孩童。因为以她的认知，再聪明人的人也不会知道自己认知之外的事物——而成羽的认知水平明显不是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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