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华在屋里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打起精神,毕竟有派蒙的提示,她心中对空也重燃了希望。
她从床上起来,准备穿衣。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按照时间点,小春一般会进来为绫华挑选和整理衣物,她轻声说:“请进吧!”
但敲门的是空,他在明白自己心意后,想找绫华谈一谈。
于是空就推门进去,结果迎面看到了几乎半裸的绫华。
绫华正对着穿衣镜试衣,结果扭头一看是空。
双方都呆住了,绫华白皙的脸颊骤然飞起一抹红晕,本来想叫,但顾忌到自己小姐的身份,还是将喊声吞入肚中,支支吾吾好不尴尬。
空见状也愣了一下,旋即慌乱起来,忙对绫华道歉,然后飞快地出去并将门关上。
空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千万,千万别多想!”
虽然自己只看到了后背,但就这些东西足以让空狂喷鼻血。
那后背宛如空在另一个世界见到过的汉白玉,洁白而光滑,在早晨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下,不禁让空一阵头晕目眩,产生一股扑上去的感觉。
空忙跑回自己的房间,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喝一口,想要平息腹中的欲火。
空在之前日子里相处最深最好的异性就是自己的妹妹——荧。荧有时也会因为换衣等找空帮忙,空也不以为然,没有产生过什么邪恶的想法。(作者:缘分的天空不会有的!)
现在想想,空才发现自己之前竟如此绅士,遇过多少女生,终究还是被绫华所折服。
心情已静,他踏出房门,看到派蒙从院墙外飞回。
空随口一问:“派蒙,你去哪里了?”派蒙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一脸凝重地看着空:“空,如果有一天我会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空想也没想就回答:“怎么可能,我难道不是你最亲密的伙伴吗?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派蒙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和不甘。她落寞地说:“唉,你最终会明白我的,你不去找绫华吗?”
空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要找绫华的,但想起刚刚发生的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派蒙有些生气,蹬了空一脚:“还不去吗?让一个女生主动,你也能做出来这种事!”
空只好硬着头皮去院子里找绫华。
看着空远离的背影,泪水从派蒙眼中流出:“让我再看你一眼,就一眼吧,我真的不想和你……兵戎相见……”
此时绫华正坐在社奉行府中的庭院里看着八重堂新出版的小说,小春在桌子上准备了蚊香和糕点饮料。
空缓缓走上前,试探问了一下:“神里小姐?”
绫华看是空,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她咳嗽一声:“啊,嗯,怎么称呼还变了,叫我绫华就好了。”
空想了想派蒙的话,决定鼓起勇气主动一把。
他看了看四周,平野正在门口打扫卫生,小春和古田也在远处清洗衣物,周围无其他人。
绫华也感觉到空想说什么,所以就静静的不说话,但脸颊上的红晕早已遮掩不住。
空咳嗽两声,有些尴尬地说:“绫华,其实我……”突然,空想起什么,“你听过这样的诗吗?”
绫华很是好奇:“哪首诗?”
空字正腔圆地背起来:“樱花落飘九重天,玫瑰怒放三界地。问我何日可得情,许叫佳人度余生。”
绫华听着听着眼里就蓄满了泪水,原来空对她……
空强忍住害羞,说:“其实,这是我自己写的,绫华,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着迷的姑娘。也许接下来的话有些冒犯,但我希望你能听下去。”
“我只是一名漂泊不定,血亲分离的落魄少年,你却是堂堂社奉行神里家的大小姐,我的身份也许配不上你,但在与你接触的第一天起,你就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无论是你将我和派蒙藏进木漏茶室,还是和托马一起吃火锅,以及逛祭典,我都能感受到你从心底里对我的关心和照料。我……我……我其实喜欢你,绫华!”
说完这段话后,绫华的泪水也止不住流下来。
她带着哭腔说:“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说呢?我等你这句话真的,真的太辛苦了!”
由于是在室外,空也只能悄悄在桌底拉起绫华那温润如玉的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腔调硕:“你放心,我会用我一生来陪着你走下去的。”
绫华也回复道:“嗯,我也会的。”
回到屋里,空激动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里不断欢呼雀跃。
突然他感觉不对劲:派蒙了?
平日里派蒙可以说与空寸步不离,可现在,空对绫华表白的这么重要的时刻,派蒙消失了。
他感觉到了什么,抓起床上的背包,底下是一张纸条,上面是派蒙的字迹:
嘿嘿,空,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估计已经和绫华表白了吧?输赢我是不知道了,但是我衷心祝愿你能成功。我不得不离去,维系者正在死去,创造者尚未到来。不用寻找我了,我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也许我们会相见吧?但如果你表白成功了,请一定和绫华好好过日子,不要为我操心,你只需知道我在干一件大事就对了。最后来一句,再见!
空呆呆地拿着纸条,读了一遍又一遍,这些话让空摸不着头脑。
但他还是回想起五百年前被未知神明封印的场面,难道……
正当空整理思绪时,门外传来百兵卫的声音:“旅行者,绫华小姐有请。”
空只好赶快起身前去绫华的房间。
进入绫华的房间之前,空长了记性,先敲敲门,再三确认后方才进去。
绫华正坐在床沿边看书,见到空的脸色有些不对,忙问出了什么事。
空将派蒙的纸条给了绫华,绫华低头读了几遍后,也只能摇摇头,但也劝慰道:“空,派蒙给你留了这张纸条,说明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了,我们寻找估计也是无果,当然我会用社奉行的终末番前去打探的。相信你们一定还有重逢之时。”
空听完绫华的话后,也只能无可奈何摇摇头,但派蒙估计也想让空拥有一个完整的爱情和家庭,不如老老实实和绫华在一起,既从了自己的心意,也实现了派蒙的愿望,何乐而不为呢?
绫华只好叉开这个话题:“空,要不去神社走走?我们一起抽个签吧!”
空一听,点点头,他觉得自己也该转化一下心情了。
以后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遥远的天空,一个身影缓缓出现。
雪白的头发,棕色的神瞳,以及……冷酷的眼神,无不宣告她的身份——神,或者说天理维系者。
派蒙,不,是天理。她漂浮在空中,对着东南方向遥望许久后,最终下定了决心,扭头飞向蒙德上空的天空岛。
一颗晶莹剔透的泪水流下,在天边划出微弱的光芒,虽然渺小但却蕴含着令人畏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