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浑然不觉,泰然自若地看着他:“今夜之后,我再也不会跳这支舞。”像是要看进他眼底深处:“我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跳舞。”
熟悉的乐音响起,很多地方不同,更加饱满充盈,基调倒仍是青花悬想。却是与白日里完全不同的一支舞。
曼妙的姿态在卿酒酒纤长的身段间蔓开,似三千烦恼丝缠在足踝,被十丈红尘软软地困住,指间却开出一朵端庄的青花来,这才是当得起名动天下四个字的一支舞。
公仪斐抚琴的指尖未有任何停顿,神情却飘渺怔忪。最后一个音止在弦端,她在他面前停下舞步,额角沁出薄汗,一贯雪白的脸色渗出微红来。她微微垂头看着他:“这是我最开心的一夜,以后回想起来,也会很快乐。”
他笑着起身,轻抚她发丝,鼻端触到她头上紫色的风铃花:“这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夜。”
“酒酒,以后我……还能看到你为我跳舞吗?”公仪斐的眸子里闪过迷恋。
“我说了,我不喜欢跳舞。今夜过后,我再也不会跳这支舞了。”卿酒酒狠狠地皱起眉头。
“会的。酒酒,我会让你再为我跳一次的。”公仪斐猛的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呢喃,“一定会的。”
随即,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卿酒酒脸颊上。很轻很轻的一个吻。就如毛羽一般轻轻拂过卿酒酒的心间,泛起丝丝涟漪。就如一阵小雨,为公仪斐带来甘露。
“公仪斐!”卿酒酒很很推开他,伸出纤纤玉手在脸上胡乱的摸了摸。
他!他怎么敢!明明她可是他的……
卿酒酒整个人都怔住了,宛若就像一到惊雷劈得四分五裂。
“酒酒,何必如此慌乱?”公仪斐嘴角勾起,这小妮子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面呢!可真难得。
“公仪斐!我可是……可是……”可是,他的亲姐姐……
“可是……可是的,到底是什么?”公仪斐毫不放在心上的,拿起扇子扇了扇。
“总而言之,你太轻浮了!”卿酒酒不愿太早揭开这层面纱,胡乱找了一个借口。
主角都还没有入戏呢,这戏怎么唱得起来?
“酒酒,这就轻浮了?”公仪斐斜眼看着她,“以后,若是再连名带姓的喊我,我就让你见见,什么叫正真的轻浮!”
“公仪斐,你别太得寸进尺了!”卿酒酒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酒酒,你很不乖哦!”公仪斐可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立即对她采取了措施。
只见,公仪斐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让她无法大幅度的动。腾出另一只手,将她的下巴抬起。
“嘶……”的一声传来。
卿酒酒漂亮的脸蛋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痕迹……一个浅浅的牙印……
“酒酒,以后可要记住了。要唤我,阿斐。”身为罪魁祸首的公仪斐——立马跑路。
“公仪斐!”卿酒酒一手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冲着他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喊。
婚前一月,公仪斐时时相陪。此时坊间大为流行一首《檐上月》,据说就是公仪斐酒后之作,送给即将过门的未婚妻。“月上檐,檐上月,我坐檐上看月夜。冷风吹雨乱散线,线串桂叶满小院。酒一杯,杯酒觞,断桥流水映残墙。里院独舞花自香,香随影伴对月唱。”被青年男女们争相传诵。
从这首词可以看出两人约会多半是在后花园,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基本上不是在房檐上看星星,就是在墙垣上看星星。
真的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在哪里,天涯就在哪里,不要说看星星,就算只是黑暗里互相依偎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