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塔尼娅呆坐在座位上，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塔尼娅笑了一下，如果换做是她，她绝不会蠢到把手放在一个随时杀了自己的怪物身上。塔尼娅用几乎觉察不到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人：刻意烫过的头发，劣质的指甲油下满是污垢的指甲，一口钢牙，这让那个人看起来更傻了。“一张扑克脸换不了任何东西，你叫塔尼娅对吗?我叫妮基，很高兴认识你。”塔尼娅笑了笑，又低下了头。妮基好像还没达到目的，像妮基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不愿搭理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她不找塔尼娅的麻烦就已经是奇迹了，妮基接近塔尼娅的唯一原因是塔尼娅的原因是塔尼娅的手表——卡西欧新款。妮基用了一个具有迷惑性的微笑说：“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了。”对于那种微笑，塔尼娅见多了，政客的笑，塔尼娅抛出了一个更具迷惑性的微笑，说：“可以。”妮基拉起塔尼娅的手拽着她向教室外跑去，到了操场上，那里站着五个人，三个男的，两个女的，看上去就像那些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回家就和父母吵，来学校炫富找寻心理安慰。带头的男的走了过来，他的身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几乎整天都泡在健身房里，古铜色的肌肤，发色和塔尼娅一样是金色。他来到妮基面前，说：“我找到新女朋友了。”说完走到塔尼娅身旁，把墨镜摘下来别再T恤上，自大地介绍着他自己：“我是迪伦.麦克米伦，校长的儿子。”随后，另外两个男生也走了过来，迪伦说道：“做我女朋友。”然后用让妮基吃醋的眼神看着塔尼娅，说完便抬着塔尼娅的下巴把塔尼娅的头偏过来让她看着他。迪伦的手突然抽了回去，眼珠不住的颤动着，他看到，他确定他看到了，塔尼娅的瞳孔里重复着一个画面：一个人被捆在柱子上面，周围全是穿着中世纪传教士那种黑袍的人，他们大声地叫嚣着，却看不清他们的脸，就连那黑袍，也有些不一样，黑袍仿佛是游离着的，仔细一看，黑袍上全是一张张表情痛苦的脸，如果有一张脸想要逃离，都会在惨叫声中被拉回。突然，那些人全身颤动起来，手里举起了匕首，踉跄得来到被捆起来的人的面前，，胡乱地用匕首捅他，至于被捅的那个人，迪伦看清楚了，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当他还没反应过来，新画面又来了，一个残魂在塔尼娅的眼角游荡，它用哭腔说着：“救我。”说完便向迪伦冲了过来，迪伦退了一步，缓缓把头扭向另外两个同伴，他们都机械地重复着一句话：“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说完三人双腿一软，跌倒在地。妮基和其他两个女孩笑了起来，妮基边笑边说；“人家还没表态就怕了？”三个男生对视了一下，爬起来，冲出了操场。妮基摇摇头，向塔尼娅介绍起了另外两个女孩——琦亚和杰奎琳。然后三个女生围着塔尼娅 ，说：“明天下午去你家。”还不等塔尼娅点头，她们就说：“我们准时到”

第二天，费迪南看着三个空位子，想起了昨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校长儿子被拒后带着两个同伴转学了，费迪南想到了什么，他把目光转向了塔尼娅，塔尼娅也在盯着他，他连忙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塔尼娅笑了笑，那种笑就像在表扬幼儿园里的乖孩子一样。妮基的手再一次搭在了塔尼娅的肩膀上，提醒她：“该回家了”塔尼娅愣了一会儿，看着地面说道：“啊……好吧”说完她迅速站了起来，她极度想摆脱那有温度的手。到了塔尼娅家，三个女孩打算一辈子都不走了——后院的超大游泳池，三层楼的别墅。还没等她们靠近，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西装革履，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留着长发，他从塔尼娅手里接过了书包，走到妮基她们面前，浅鞠一躬，道：“你们好，我叫纳撒尼尔，塔尼娅小姐的管家，接下来请允许我来接待你们，请跟我来”进屋后，塔尼娅径直上了二楼书房，虽然有失礼节，不过妮基她们的目光一直盯着天鹅绒沙发和波斯地毯。赛巴斯给她们倒了水以后，又鞠了一躬：“虽然你们是塔尼娅小姐的客人，但是塔尼亚小姐定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第一，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但请不要打扰塔尼亚小姐，第二，厕所在楼梯口旁，除了你们的客房门和厕所门，其他的门，一律不许开。那么，我去准备晚餐了。”妮基她们完全被塔尼娅家的游戏机吸引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纳撒尼尔叹了口气，来到二楼书房，递给塔尼娅一杯红酒，说：“小姐这是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啊，可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她们跟你一样，只是个小鬼啊”塔尼娅瞪了他一眼：“不服就别给小鬼出苦力。”说完抿了一口红酒，盯着书桌，眼神逐渐变得狂热，有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往的忧伤“还在为安赫尔少爷伤心啊，”纳撒尼尔心疼地想，“塔尼娅小姐在那么小的时候经历了那种事，也难为她了。”他又用那令人讨厌的口吻说：“塔尼娅小姐还是少喝一点酒吧，小鬼喝多了不好。”闪身躲过塔尼娅扔来的酒杯，纳撒尼尔关上门朝厨房走去。

杰奎琳打了一小时的游戏，起身打算上厕所，塔尼娅家的豪宅加上杰奎琳极差的方向感，她找不到厕所在哪儿，所以她打开了离她最近的一道门，从装修上看那应该应该不是厕所，但杰奎琳犯了一个所有恐怖片炮灰都会犯的错误——好奇。她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上面堆着许多透明的塑料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跳动，走近一看，罐子里的东西是几颗心脏，它们仿佛还在输送着血液一样跳个不停。“你在这干嘛？”塔尼娅抱着手，倚在门上，笑着问。杰奎琳不知所措，因为她不知道塔尼娅的笑意味着什么，她往后退了一步，但她好像踩到了什么，她忙回头一看，是一具尸体。杰奎琳本能的想尖叫，但是塔尼娅在她叫出声之前就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杰奎琳下意识的拼命挣扎，但塔尼娅就是不放手，她像是念咒语一般“安慰”着杰奎琳：“放松，放轻松，很快的，马上就好，别着急。”，她一手抱住杰奎琳的肩，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头，然后向反方向突然用力，杰奎琳的脖子就被拧断了，她的尸体从塔尼娅手中滑落，脖子以一个奇怪的角度连接着头和身子。塔尼娅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向客厅走去，那里，还有两个麻烦等着她解决。

客厅里，妮基和琦亚已经打了一下午的游戏，她们终于发现少了一个人，妮基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问：“杰奎琳呢？”塔尼娅眼睛都不抬地说：“她嫌无聊，先回家了。”琦亚在一旁附和：“总是这样。”，尽管声音很小，塔尼娅还是听到了，吸血鬼的特异功能。“晚饭好了，客人们。”听到赛巴斯的这句话，妮基原本拧在一起的五官舒展开了，笑着对纳撒尼尔说：“干的不错。”，塔尼娅从不吃人类的食物，如果能理解人和牲畜一起吃饲料的话，就能理解她的感受了，特别是当她看见妮基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时。如果塔尼娅没有出现幻觉的话，她甚至看到妮基头发上沾了一块硬币大小的番茄酱，她对人类食物的兴趣完全没有了。餐后，妮基随意擦了擦嘴，走到塔尼娅的身旁，把她满是油渍的手搭在塔尼娅的肩上：“谢谢你，朋友”塔尼娅百无聊赖地转着红酒杯，呢喃着：“朋友……”“对，朋友。”妮基在想塔尼亚能不能听懂这个词。

　　晚饭过后，妮基和琦亚躺在客房里八卦着学校里的破事，妮基的手机响了，是她的父母，，妮基的脸色更难看了：“该死，不就一晚上吗？”她和父母在电话里吵了起来，她几乎用上了所有恶毒的词，最后，她以断绝关系的威胁结束了无意义的对话，她开始向琦亚抱怨她那吸毒出轨的母亲和她酗酒家暴的父亲，甚至是她三岁的弟弟，因为他分走了本来就不多的爱，可是琦亚并不关心这些，她只想让妮基闭嘴好让玩了一天游戏的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她想岔开话题，但是她把话题引入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塔尼亚家那么大，为什么只能在这么一小块地方活动?”妮基的注意力转移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吧，她应该已经睡了。”琦亚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妮基的怂恿下，她们还是开始了无意义的探险。

　　事与愿违，塔尼亚并没有睡着，她在忙着赶制一件艺术品，一件由杰奎琳尸体做成的艺术品，塔尼亚拽着尸体的胳膊把她拖到下室，那里是塔尼亚的工作间，是她完成她所谓的艺术品的地方——那里有个手术台。她抓着尸体的脖子，重重地摔在手术台上面，杰奎琳的肋骨又断了几根，塔尼亚拿起了一旁的手术刀，盯着尸体看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