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揪得厉害。
香妙殿下,要不还是让奴婢来吧?
君恒澈没有理她
垂下的睫毛盖住了大半的神思。
他拿着勺子重新在瓷碗里搅了搅。直到看见热气散开,才试探着舀到唇边,试了一试。
君恒澈念安,张嘴
他慢慢的舀着那勺药。挨着那姑娘的嘴角往里面伸了伸。可是她的牙关却是紧闭的。
药好不容易润湿了牙齿和牙龈。最后又兜不住一样,从嘴角倒了出来。
他连忙用自己的衣角去给她擦。
君恒澈念安,吃药
他的声音轻极了。好像在哄个孩子,可她明明都听不见。
我(楚念安)我没有,我没有背叛大燕
你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梦魇里面挣扎着,突如其来的动作晃洒了青年手里大半的药。
君恒澈把药放着。将你扶着抱起来。
你真的好瘦,搂在怀里还留了很多空白,根本塞不满。
君恒澈念安,不怕没人怪你,没人怪你。
他的双臂踏实的将她抱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抵在她的耳侧。挨着肩窝的位置,轻柔的摩挲着。慢慢的摇晃着。
君恒澈你瞧我在。我在不要怕。念安,不要怕
君恒澈我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呢?
君恒澈不怕
香妙端了木盆。识趣的退了出去。
脚步声远了。狭窄的空间里只能听见两人紧贴的呼吸。
君恒澈越抱越紧。
紧到他,感觉两人之间没有间隙。两人的心脏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还想更近。
他像一只狰狞可恨又胆小,怯弱的贪兽。
借着夜色的笼罩,才敢卸下那副心如止水的圣人模样。恬不知耻的舔着凡人的欲望。
他怕,他竟然好怕。
他后知后觉。
他原来是个人。成立于利路名场。耽于五蕴六尘,再俗不过碌碌凡人。
君恒澈吃药,念安
君恒澈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他终于不知足的松了半只手,将碗里剩下的药全部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然后缓缓的俯下身。像曾经睡梦里想过的那样。
他触到她前排光洁整齐的齿贝。冰凉细腻,宛若玉质。
像是初次尝到甜头,要往那牙齿闭合的缝隙轻轻的抵了抵。
可是那齿缝顽固的纹丝不动。他舌尖滚得发烫。
他索性将扶在她背后的另一只手缓缓的上移。这才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扣紧。
他全然一个笨拙的初学者。他第一次吻人。
他总算在舌齿相抵间,摸索出了一些经验。
他慢慢用力,坚固的咬合被撬开缝隙,他趁虚而入。
坚固的封印被温柔的蛮力豁然撕开一个豁口。药找到了接纳的低洼 ,缓缓的淌进。
他觉得自己卑鄙。
香妙(推开门!)殿下
香妙刚换了盆干净的水。张嘴却又将话吞进了嘴里。
君恒澈微微的直了身,旁若无事的看着她
君恒澈水打来了?
香妙还没有回过神,听到这话只敢点头。
君恒澈我来
香妙是,奴婢去外面把风。
玉叶华。听下人说这几日母亲的头疼病又犯了。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老毛病了,京城的郊外那边有消息了吗?
玉叶华。(叹气)进了那个地方多半是出不来了。
老夫人。到底是命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