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扬的东西着实简单,一套衣服几本书。
“你是女人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化妆品扶肤品睡衣这些东西你也不带吗”?这也简单过头了。
“你懂的不少嘛,说说,杀了多少生啊”?这个女人又想吃瓜。
“记不清了,不像某些人,杀一个杀了五六年都没杀死,真可怜”,论毒舌,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可怜?有些人一把年纪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不是比我更可怜”?
“哎,这你倒提醒我了,不如你做我女朋友,这样我们两个都不可怜了”。啊啊啊,脑子又跟不上嘴了!
江子扬一下坐正身子,眯着眼睛:“你来真的”?
“当然是假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她拍着心口说。
“江子扬,你不伤我自尊会死吗”?这是什么反应,我还配不上你了?
“我这哪是伤你自尊,我这是为你着想,懂不懂”?
“切,你为我着想什么?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你想啊,晚上我俩睡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摸我还不如摸你自己”,他的胸肌是挺夸张的。
她一下就想到他和酒吧辣妹胸顶着胸的画面,“喝喝喝喝”地笑出鹅叫。
这女人怕不是有毛病吧,想到自己胸小还能笑成这个样子。
“哇,你笑的这么淫荡,是不是摸过我呀?不然你怎么知道,摸你还不如摸我自己”。
好像是摸过的,当时觉得手感还不错,雪白的小脸迅速飞红。
“卓先生,请注意你的措辞,注意你的身份”。什么叫淫荡?讲的什么虎狼之词。
“你脸都红了,一定摸过,说吧,你是准备对我负责呢还是让我摸回来”,他说着话,一只手跃跃欲试的要伸过来,吓得江子扬使劲往门边靠,用手挡着他的手。
突然他“嘎”的一声急刹车,江子扬的头重重的撞了一下,原来两人逗逗闹闹的,一辆车逆行从对面来,还好卓正楠反应及时,迅速避开紧急刹车。他停下车,想下去找肇事车主。对方却并未停车,扬长而去!
“你要开罚单啊,这准是酒后驾驶,他会留下来让你拘留吗”?江子扬揉着头上的痛处说道。
他伸手想摸她撞出包没,她故意活动脖子转开脑袋,不动声色地避了过去。卓正楠竟有一丝丝失落,赌气说道:“明天调监控,看我不罚死他,危险驾驶还逃逸”。
这个小插曲,让两人安静下来。
假期已过,却不见吉米来上班。
幸好家里有人,不然上班无聊,下班无聊,怕不是要了卓公子的命。
他在走廊和屋里隐密处都安了微型监控,毕竟江子扬的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她演技高明,栽在她手里,别说升职,生气你都找不到门。
她倒适应得快,早上他上班,给她留早点,她吃完就去花园干活,中午随便一点面包牛奶就打发了。似乎对那大沙发情有独衷,午睡不去床上,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里!那头长发仿佛丝绸做的,任她睡在上面动来动去,一起身又顺滑飘逸,丝毫不凌乱。
壁炉也点起来了,拿着书,窝在沙发里。不消一刻钟,哪怕刚午睡完,她又在打旽。
天气冷,干活特别慢,泥土冻得硬邦邦的,她干一会儿歇一会儿,只要挨着沙发,不是发呆就是打盹。然后趁他快下班的点提前洗澡,穿着早上才送到的他买的睡衣,坚持睡小卧室。没有想象中的去翻他的柜子抽屉,甚至打扫房间,都要趁他在。一切似乎天衣无缝又合情合理。
他回来的时候,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研究卓正楠给她买的那一堆护肤品。打过招呼以后,她话匣子就打开了。
“这是先用哪一个后用哪一个呀?真的要一次性全部都用上去吗?你买的这个牌子好贵啊,我要干多少活才能抵清呢?”
“你真是笨的可以,我不是都叫售货员把顺序标好了吗?你按照序号用就行了”。
“我一直都用大贝护肤,就一瓶又方便又好用,哪像这个,太麻烦了。”他干嘛买这些,加起来比她还贵,怎么还得清。
“大贝是什么鬼,女人要趁年轻保养,等老了就来不及了”。
“呵,你管我,再老也比你年轻”。被打击了,跟她比,确实有点老。
这时门铃叮咚作响,他不客气道:“有人叫门,快去,就你事多”,天气冷,自己不去指使别人,这男人真绅士!
“你买了什么,这么一大袋子”。是快递,不知道他买了什么东西,她搬进来。
“你打开不就知道了,废话什么”!
“哦”,寄人篱下,可怜巴巴。
全是衣服,一件中国红的大鹅羽绒服,羊毛衫羊毛裤,还有里面有毛的长靴。
“这些都是女士的呀,你女朋友寄来的?”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这家伙不老实。
“给你买的,我怕你冷死在我家”!
“不不不,我不能要,等我挣够这些衣服钱化妆品钱,我恐怕就要辍学了。好意心领了。”她摆手摆得飞起,吃人三朝,还人一席,人情债不好欠。
“你可以以身相许,我不嫌弃。”他似笑非笑。
“你不嫌弃我也不忍心啊,怎能让你吃这么大的亏,是吧,这个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你这不叫自知之明,叫妄自菲薄”。
“哦,那要怎么许呀?是不是给你搓背呀?洗脚啊喂饭啊什么的”?
“别废话了,你煮饭了吗?饿死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哪还有闲心跟她贫嘴。
“煮饭?这是我的活吗?我还等着你回来煮呢,这个技术我也不会呀,我马上给你烤个面包好不好?”
卓正楠气得半死。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不用许了,我真的很嫌弃你”。
他早就应该想到,煮饭这种事情怎么指望得上她。早上吃了点果酱吐司,中午吃的三明治,这会子还得他动手。
他简单闷了点米饭,炒了个牛肉,煎了两条鱼,一个蔬菜汤。
她倒识趣地不跟他抬杠贫嘴,卖力地擦桌子擦玻璃,哪怕已经光亮得能跌倒苍蝇滑倒跳蚤。眼睛不时瞟向厨房,看他挺拔的身姿系着围裙,认真忙活,不知什么样的女人能入他眼,她心里微酸。
他摆好桌子,她眼巴巴的拿着抹布流着口水说:“我等你吃好了再吃”。
卓正楠无力扶额,又好气又好笑。
“快点吃了去给我放洗澡水,然后再来洗碗”。
她像得了圣旨,飞快坐上桌子,不时殷勤地给他夹菜,舀汤。搞得卓先生吃这顿饭像打仗,他做饭是真好吃,再加上她日日都是面包热狗三明治,更觉美味不可多得。
她一点都不浪费,最后一口汤干下去,小肚子都微微隆起了,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去放水。
卓公子第一次见女孩子吃饭如此秋风扫落叶,虽说前两次也像饿死鬼投胎,怎么一次比一次更狠。想必一个人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
他突然有些不忍,在这样的女孩身上找自尊,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他淡了心思,江子扬乖乖放好水,请他享用。他慢悠悠地去泡着,泡够了准备看会书就睡觉,想起说过要给她复习考试,又穿着睡衣出来。
她躺在沙发上拿着书,眼神已经朦胧了。
他走过去,抬脚踢了踢她小腿。
她一看他出来了,立即弹起来让座,狗腿地去给他捏肩膀捶背。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随时为你效劳”!瞧,做饭虽然累,但是成效显著,一下就收服了一个合格的狗腿子。
卓正楠哭笑不得,她手小,但手劲不小,捏得还蛮舒服的。也忘了要给她温书,指挥她捏这捶那。她跑前跑后,蹲坐在地上给他捏腿。她穿着粉嫩的睡衣,一头长发两边编了辫子,后面的全披散在背上,如墨瀑倾泻而下。雪白的小脸奶萌奶萌的,清澈的眸子里有碧波荡漾开来,又仿若幽深泉水,不小心就会跌进去,沉醉其间。和睡衣同样粉嫩的唇,饱满如带露花瓣,带着香和欲。他不知怎的,拿着她的长辫子把玩了一会儿,就心猿意马了起来,手竟不受控制的轻抚她的脸庞,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冰凉柔软,好想尝一口。
她似受了惊吓,无辜的大眼瞪着他。
“你觉的我话太多了吗”?
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抽回手,尴尬不已。
两人同时站起身来,异口同声地说:“我去睡觉了,晚安。”尴尬归尴尬,默契倒是在!
她钻进被窝里,心跳兀自加快,半天都慢不下来。这叫什么事,太危险了。
他躺在床上,脸上烧得厉害,刚才是见鬼了吗?这叫什么事,太离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