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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逄

二哈:夜泪呤

 难不成自己生前作恶太多,坑害了无数少男少女,所以被阎王罚去投胎到窑子接客?

 墨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赫然对上了一张熟睡着的脸。

 “……”

 什么情况!!!他身边怎么躺着个人??

还是个浑身赤裸的人!

此人面目稚嫩,五官玲珑,瞧上去玉雪可爱,雌雄莫辨。

 墨燃脸上毫无表情,内心却波涛汹涌,盯着那张沉浸在睡梦中的小白脸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年轻时特别宠爱的人嘛,好像叫容三?

 要不就叫容九。

甭管三还是九,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后来害了花柳病,早就死掉好多年了,尸骨都该朽没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活生生,白嫩嫩地窝在自己床侧。

 墨燃绷着脸,掀起被子,目光再往下移了移。

墨燃……

这位容不知道九还是三,姑且算他容九。 他是修仙之人,对重生之事尝有涉猎。此刻,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好像是活回去了。 为了进一步验明自己的想法,墨燃找了面铜镜。铜镜磨损的很厉害,但昏黄的光晕里,还是模糊可以瞧见他自己的容貌。 墨燃死时三十二岁,已是而立之年,但此刻镜子里的那位哥们儿的面目却显得颇为稚气,俊俏眉目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独有的飞扬跋扈,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卧房里没有别人。于是一代修真界暴君,蜀中恶霸,人界帝尊,死生之巅尊主,踏仙君墨燃在沉默许久后,诚实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墨燃“操……”

这一操,就把睡的朦朦胧胧的容九给操醒了。 那美人慵懒地坐了起来,身上披着的薄薄锦被顺着肩膀滑下,露出大片晃眼的白皙肌肤,他笼着柔软长发,挑起一双犹带睡意的桃花眼,眼尾晕染着残红,打了个哈欠。

配角,,“唔……墨公子,你今天醒的好早呀。”

本座都死了,你说算不算噩梦。

 容九见他一直不说话,还倒他心情不佳,于是起身下床,挨到镂花木窗前,从后面一把搂住墨燃。

配角,,“墨公子,你理理我呀,怎么愣愣的,不睬人?”

墨燃叫他这么一搂,脸都青了,恨不得立刻把这小妖精从自己背后撕下来,照着他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扇上十七八个大耳刮子,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还有点晕,没搞清楚状况。

 墨燃整理好了情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墨燃“今天是几月几日?”

配角,,“五月初四呀。”

墨燃“丙申年?”

配角,,“那是去年啦,今年是丁酉年,墨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越过越回去。”

丁酉年……

 墨燃眼波暗涌,脑内飞速转着。

 丁酉年,自己十六岁,被死生之巅的尊主认成失散多年的侄子刚满一年,就这样从一个人尽可欺的癞皮走狗,一跃成了枝头的凤凰。

 那么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还是,死后的一场虚空大梦呢……

配角,,“墨公子,我瞧你是饿晕了,连日子都记不清楚。你坐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端些吃的来,油旋饼好不好?”

墨燃此时才刚刚重生,对于这一切他还不知如何应对,不过,按着以前的路数来总是没错的。于是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的风流模样,忍着恶心,笑嘻嘻地在容九腿上qia了把。

墨燃“好得很,再添碗粥来,回来喂我喝。”

容九披上衣裳去了,不一会儿,端着一个木托盘回来,上面一碗南瓜粥,两只油旋饼,一碟小菜。

 墨燃正好有些饿了,正准备抓饼吃,容九却忽然拨开他的手

配角,,“我来喂公子享用。”

墨燃“……”

上辈子,自己特别愿意在这种时候,去亲一亲那张嫣红的嘴唇。毕竟这人漂亮,讨巧,特别会说让自己心动的话,要说曾经丝毫没有动情,那是假的。

 不过,知道容九这张嘴都背着他干了些什么,墨燃就觉得这张嘴臭不可闻,再也没有吻上去的兴致了。

 三十二岁的墨燃和十五岁的墨燃有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比如十五岁的他尚且在情爱时知道温柔,三十二岁,便只剩暴力。

 事后,他看着被自己弄的奄奄一息,已经昏死过去的容九,一双横波暗流的上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竟带着些甜丝丝的笑意。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瞳色极黑极深,某些角度看去,会晕染着一层骄奢的暗紫色。此刻他笑吟吟地拎着容九的头发,把昏迷的人提到榻上,顺手从地上拾起一片碎瓷,悬在容九脸上。

 他向来睚眦必报,如今也一样。

 想到前世自己是怎么照顾容九生意,甚至想要给他赎身,而容九又是怎么跟别人合着伙设计自己的,他就忍不住笑眯眯地弯起眼睛,把锋利的陶瓷碎片,贴在了容九的腮边。

这人做的是这档子生意,没了这张脸,就什么都没了。

这媚俗的人,就会跟狗一样流落街头,在地上爬,被靴子踹,被碾被骂被唾弃,哎呦……真是想象就让他身心愉悦。简直连刚刚cao这个人的恶心,都就此烟消云散了。

 墨燃笑容愈发可爱。

 手一用力,嫣红的血渗出了一丝。

 昏沉沉的人似乎感受到了疼痛,沙哑的嗓音,轻轻低吟了一声,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看起来楚楚可怜。

 墨燃的手忽然顿住了。

 他想起一个故人。

 “…………”

 然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愣了几秒钟,终于慢慢的,把手放下了。

 真是作恶作习惯了。他都忘了,自己已经重生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大错都尚未铸成,那个人……也还没死。他何必非要再残忍粗暴地走一遍当初的老路,他明明可以重新再来过的。

 他坐了下来,一脚架在床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碎瓷片。突然看到桌上还放着油腻腻的饼子,于是拿了过来,扒开油纸,大口大口撕咬,吃的满嘴碎渣,嘴唇油亮。

 这饼子是这瓦子的特色,其实并不算太好吃,比起他后来所尝过的珍馐美味,简直如同嚼蜡,但这瓦子倒了之后,墨燃就再也没有吃过这油旋饼了。此刻,饼子熟悉的味道,隔着滚滚往事,又重新回到舌尖。

 墨燃每吞下一口,就觉得重生的不真实感又少了一分。

 待整块饼吃完,他终于慢慢从最初的迷茫中回过神来。

 他真的是重生了。

 他人生中所有的恶,所有不可回头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

 没有杀掉伯父伯母,没有屠遍七十二城,没有欺师灭祖,没有成亲,没有……

 谁都还没有死。

 他咂巴着嘴,舔舐着森森白牙,他能感受到胸腔中一缕微小的喜悦在迅速扩大,成了一种惊涛骇浪般的狂热与激动。他生前叱咤风云,人界三大禁术都有涉猎。其他两门禁术他都算是精通,唯有最后一术“重生”,纵使他天资极聪慧,也不得门道。

 却想不到,生前求而不得的东西,死后竟然成真了。

 身前的种种不甘,颓丧,孤独,凡此五味,都还停在胸间,死生之巅火光万丈,大军压境的场景犹在眼前。

 他那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人人都说他是命主孤煞,众叛亲离,到最后他自己也觉得行尸走肉,无聊得紧,寂寞得紧。

 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错,像他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自殁之后,竟能获得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他为何还要为了报那么一点陈年私仇,毁掉容九的脸?

容九最是贪财爱钱。白piao一次,再顺走些银子,小小地惩戒一下就行了。人命,他暂时不想背负。

 墨燃笑眯眯地说着,指端发力,把瓷片丢到窗外。

 然后,他掏空了容九所有的细软珠宝,尽数收入自己囊中,这才好整以暇,慢慢收拾好自己,施施然离开了瓦子。

 伯父伯母,堂弟薛蒙,师尊,师叔,还有……

 想到那个人,墨燃的眼神刹那温柔起来。

我来寻你了。

 墨燃调动法咒,感受了一内灵力的攒涌,虽然充沛,但却并不强大。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并没有继承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大不了重头修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重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有些美中不足,那也都很正常。墨燃这样想着,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阴暗和獠牙,像个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准备返回门派。

 城郊夏意浓,偶有车马驰过,车轮滚滚,无人会去注意此时才年方十五岁的墨燃。

 只偶尔有田间忙碌的村妇,得了空抬头抹汗,瞧见个格外标致的少年,会眼前一亮,盯着看两眼。

 墨燃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看回去,直把那些有夫之妇看得满脸绯红,低下头来。

 傍晚时分,墨燃来到无常镇,这里离死生之巅很近了,暮色里一轮红日如血,火烧云霞衬着巍峨峰峦。一摸肚子,有些饿了,他于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家酒楼,瞅着柜前那一溜红底黑字的菜牌子,敲敲柜台,麻利地点道

墨燃“掌柜的,来一只棒棒鸡,一碟夫妻肺片儿,打两斤烧酒,再切一盘儿牛肉。”

这当口打尖儿的人很多,热闹的紧,说书先生在台子上摇着扇子,正在讲死生之巅的故事,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墨燃要了个临窗的包间,边吃饭,边听人家讲书。

配角,,“众所周知啊,咱们修真界按照地域划分,分为上修和下修两片区域,今儿我们就来讲一讲下修界最了不起的门派,死生之巅。嘿,要知道啊,咱们这座无常镇百年前曾是一座荒凉动荡的穷破小镇,因为离鬼界入口进,天一黑,村民们都不敢出门,如果非要行夜路,必须摇着驱魔铃,洒着香灰纸钱,一边喊着“人来隔重山,鬼来隔重纸”,一边快速通过。但今天看来,咱们镇热闹繁华,与别处并无区别,这可全仰仗着死生之巅的照拂。这座仙邸呀,它不偏不倚,正好修在那鬼门关的入口,横在这阴阳两界之间。它建派虽然不久,但……”

配角,,“瞧一瞧,看一看,这是上古凶兽貔貅幼兽,被我等降伏。如今乖顺似小儿,还会杂耍、算术!行侠仗义不容易,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来看第一场好戏貔貅打算盘!”

配角,,“哟,貔貅打算盘呢?”  “啊呀呀,好厉害啊!”  “好!精彩!再演一段貔貅抛苹果!”

配角,,“哎呀!好快的马!”  “是死生之巅的仙君吧!”

议论纷纷中,一匹黑马自死生之巅的方向奔踏而来,闪电一般杀进那杂耍圈!

 那马匹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戴着黑色斗笠,裹着黑披风,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年龄性别,另一个则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粗手笨脚,满面风霜。

 妇人一见那些人熊就哭开了,她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跌跌撞撞地就冲过去,抱住了其中一只人熊就跪地嚎啕起来

配角,,“儿啊!!!我的儿啊”

周围的人都懵了。有人挠着头喃喃道

配角,,“耶?这不是上古神兽貔貅的幼崽子吗?这女的怎么管它叫儿?”  “这该不会是母貔貅吧。”  “哎哟,那么厉害啊,这母的都修成人形啦。”

这边村民没见识,在那边胡言乱语着,但墨燃却琢磨过来了。

 相传,有些江湖道士会去拐骗小孩,然后将孩子的舌头拔掉,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再拿滚水烫掉小孩的皮,趁着血肉模糊之际,把兽皮粘在他们身上,鲜血凝固之后,皮毛和小孩粘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妖怪无异。这些孩子不会说话,不会写字,只能任由人欺凌,配合着表演“貔貅打算盘”这种杂耍,如果反抗,引来的就是一阵棍棒鞭打。

难怪先前他感受不到丝毫妖气,这些“貔貅”根本不是妖,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边正兀自思考着,那边那个黑斗篷低声和那几个道士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几个道士闻言,竟是瞬间暴怒,嘴里嚷着

配角,,“道歉?你爷爷就不知道道歉这俩字怎么写!”“死生之巅有什么了不起的?”“多管闲事,给我打!”扑上去就要围殴黑斗篷。

师昧“哎哟。”

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前世,他就特讨厌本门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门派氛围,一个两个都跟傻子似的往上冲,村口王大妈的猫崽子爬树下不来了都要他们来帮忙,派中从掌门到杂役,各个缺心眼儿。

 天下不公平事那么多,管什么管呀,累死个人。

配角,,“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喝!好厉害的拳头!”  “那么多人打一个,要不要脸啊!”  “仙君当心身后啊!哎呀!好险!哇呀呀呀”  “这一击躲得好!”

这些人爱看打架,墨燃可不爱看,他见过的血雨腥风多了去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就跟苍蝇嗡嗡似的。他懒洋洋地掸掸衣服上的花生碎屑,起身离开。

 下了楼,那几个道士正和黑斗篷斗得难分上下,剑气嗖嗖的,墨燃抱着双臂,靠在酒肆门口,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丢人。

 死生之巅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凶悍勇猛,这黑斗篷打架却不厉害,眼见着都被那几个江湖道士拉下马,围在中间猛踹了,却还不下狠手。

 反而文文弱弱地喊了句

师昧“君子动手不动口,与你们讲道理,你们为何不听?

道士们想的是,啥?这人,都被打成这副奶奶样了,还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馒头瓤子的脑壳儿,没馅儿吧?

 墨燃则脸色骤变,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他摈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

墨燃“师昧!”

墨燃低喝着急奔上来,灌满灵力一掌打出,就将五个为非作歹的江湖道士统统震开!他跪坐在地上,扶起了满身泥灰脚印的黑斗篷,嗓音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墨燃“师昧,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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