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紧紧地抓住被角;“我记得有人说这里只有我们居住?”
静谧中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
方泽慢慢地撑起上半身,呈匍匐状后不再抬起,只转动脑袋观察四周的人。
老大他们都在自己身边;皖晥、方可可、张萍和林依然被抬上床后一直没动过;卢真睡在靠方可可的床下;魏宵和陈诚在靠窗那边,邹其、高翔语他们和自己对着头;两张床中间过道是邹其的另两个室友。
那……
“魏宵?”
“嗯?”
“陈诚”
“嗯。”
“贾四平?”
……
“贾四平?”
……
“冯驹?”
……
少了两个人,那外面的惨叫声似乎不言而喻。
邹其掀背翻身,扯过旁边的外套和鞋子。
高翔语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不想活了?”
邹其穿鞋的动作静止了一刹:“你知道我性格的,我不可能置之不理。”
高翔语在黑暗中凝视着他,不一会儿叹出口气,也起身开始穿衣服。
同时间方泽听到自己身边有动静,扭头一看,原来是老四也起来了。方泽转过头看了一眼老二,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也起身加入。想要爬起来陪同的老大被方泽无情地有摁回去。
“老二老三,就不用陪着我了”季度蹬着右脚的鞋语气严肃。
方泽则是毫不犹豫,一巴掌就呼上了季度的头,然后什么也没说继续自己的动作。季度也明白了什么不再说话。
“老大,皖晥还需要你。”倔强地再次想爬起来的老大被老二一句话封住“更何况这里更需要人,我们几个去寻他俩也够了。”
话已至此,老大嘱咐了几句才再度躺好。
打开门,走廊尽头一片漆黑。阵阵凉风从打开的窗户吹来,掠过人身再吹往走廊的另一端,带来不知名的恐惧,带走内心对平安的奢望。
高翔语打开手机手电筒在前面带路,方泽负责最后方的警戒。
几个人小心翼翼又鬼鬼祟祟地走下了楼。
光的范围很小,为避免打草惊蛇只能如此。但这也不妨碍走到门口时看见站在门边脸色苍白的女人——是楼下的老板娘。
老板娘瞪大了双眼,似乎发现了什么意外之喜。灯光打在她脸上莫名让那眼里闪起诡异的光。她笑着,嘴角咧得很大,还带有几分僵硬,就这么背着手,一脸疯狂快意地盯着这几个蹑手蹑脚的“小贼”。
“客人们这是要去哪啊?”她嘴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跟我说说,我帮你们引引路。”
没有人应她,他们保持木头人的状态眼睛急促地四处打量。
“怎么不说话?放心,绝对能给你们带到目的地!”
她一步步地靠近了,他们呼吸升高,使劲攥了攥从房间带出的“武器”。
手心已经冒冷汗了,他们也快退无可退,可她仍步步紧逼。手机的光还对着她,照出那张地狱里爬出的恶鬼的脸!
一抹银光闪过,老板娘的手中握着一把尖锐泛着冷光的匕首,高高举起,带着风声狠狠地刺向面前站着的人们。
方泽他们在最开始看到匕首时瞳孔一缩,齐心地大喊“小心”后四散奔逃。
武器还不能用!后面还有危险!
几人心里都明白,所以都只是仗着身手逃窜。
老板娘也是眼光毒辣,挑着最好下手的邹其就紧追不放,高翔语紧随其后伺机干扰以保邹其平安。
跑得最快的老四已经到了门口,看到门上挂着的一串笨重的大锁,一声国骂情不自禁宣泄出口。
“门上上了一串锁”正找东西砸门也不忘知会同伴一声。
方泽和老二还在疑惑什么能把老四气成这样,直到看到那个堪比“蜈蚣”的门锁,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邹其跟个猴似的上蹿下跳,可体力却渐渐不支。
怎么还没砸开锁?他都要岔气了!
力不从心的邹其,越跑越精神的老板娘,差距十分明显。
高翔语看着越缩越短的距离,咬咬牙,抄起门口的椅子,提速,抡圆了胳膊就砸了上去。
老板娘被砸的踉跄一下,站稳脚步转身死死盯住砸他的高翔语。
鲜红的血液从老板娘头上流下,很快糊满一脸,可她却毫不在意,举起手里的匕首,以比之前快了一倍的速度径直朝高翔语冲去。
匕首的破风生近在咫尺,刀尖堪堪擦过皮肉,袖子已经被开了一到口子。
不待高翔语反应,下一击已到眼前。
邹其趁其不备狠狠一撞,老板娘的匕首再次刺偏。
二人喘着粗气预备着躲过下一击,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死局。
“开了,开了!”季度激动地声音传来,胜利的天平还是倾向了人多的一方。
月光倾洒而下,铺出一条生路,幸运女神的眷顾终究给予了这群大男孩。
他们在努力之下,成功地看到“曙光”。
逃出!
老板娘没有追出,但他们还未曾注意,只是拼尽全力地在找一处安全的地方。
身后的老板娘勾唇一笑。
越过门槛,是生的开始,也是死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