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回忆起在西洲与时宜相处的快乐,与漼风二人在西洲看月亮,皎洁的弯月洁净无瑕,一望无际的戈壁一览无余,熟悉的城墙带着家的味道,夜晚时分的大街上,林兰满目的行人,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是那样的娴静美好。
可她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西洲,她的尸体会被安葬在这座她讨厌的城市,她可爱的师妹会嫁给卑鄙龌龊的小人,实在委屈她了。
回忆泛滥完毕,她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撑不住了,倾斜的坠落在地,两眼无神的盯着上空,刺鼻的鲜血和尸体枕在她的背上,那是她使了全部的努力厮杀的敌人,能被本将军靠全是她们的荣幸。
随即她死心的缓缓闭眼。
身轻如燕,安然的等待长枪穿透身体。
时宜见状,撕心裂肺,泪水如同海水泛滥,这是原主心里生出的情感,与她最好的师姐躺在自己眼前,而她做不了什么。
“师姐!!!”时宜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痛,发泄一般的吼叫!
刘子行,你会不得好死的!
大师姐死了,自己更不可能嫁给这个禽兽。
她恶狠狠的瞪着刘子行,刘子行像没有知觉一样,癫狂的笑了,拍手叫绝!
而时宜也见证了生命的最后被冰冷的利器穿透,火红色的利器,在夏日炎炎的夜晚,塞进她的脑海,深深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痛。
转瞬间,一声锵的利器,清脆又熟悉的声音,唤醒了陷入沉痛中的时宜,她泪眼婆娑,血红的眼睛朝那个声音寻去。
飘飘然的身姿,引人注目的人影,那抹熟悉的铠甲,挺拔的姿态,剑眉星目刻画,他凌厉的眼珠子带着肃杀之气,王者一般的人物,即便在众是士兵包围圈,时宜还是看见了他。
她笑了,甜蜜的笑容绽放,宛如冬天的梅花在雪地里带来的希望。
“师傅。”时宜轻轻的叫着。
刘子行早已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嫉妒的发疯,身上男儿血性的嫉妒,让他少年的热血沸腾。
“王叔,你终于肯来了,可惜你来晚了,你的徒弟冒犯本太子,还试图刺杀本太子,你看,本太子的胸膛上的伤口就是她造成的,我让她乖乖就地伏法,可她根本不听啊,我只好让士兵们阻止这只发了疯的母老虎,谁知道她竟然还要杀了本太子,对时宜大不敬,本太子的士兵为了保护本太子,错手杀了她,你不会介意吧?”
时宜“。。。。”
这个人怎么不去现代演戏,如果他生在现代,当个龌龊的角色,一定会飞黄腾达,捞一大把金。
他是怎么把自己的罪行说的这么轻松,脸不红心不跳的编造别人的罪行,摘脏陷害的本事简直一流。
时宜瞳孔地震的死盯着罪人,咬牙切齿,雪白的微微攥起。
“时宜,你没事吧?”周生辰担忧的跳过刘子行。
刘子行被忽略,也不恼,因为他很快连周生辰也会一起杀了。
于是他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替时宜回答,“王叔,时宜很好,不用您担心,有我的保护,她会安然无恙,至于你的徒弟,您还是好好的教导余下的徒弟,免得他们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