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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陷入短暂的静默,只有车轮碾过青石路的规律声响,以及香料在暖炉中燃烧的细微噼啪.
许清宴的泪水洇湿了素帕,留下深色的水痕.
她蜷缩的姿态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抵御从骨髓里渗出的寒冷与无助.
月白衣袖滑落,露出的那截手腕上,深紫泛青的淤痕触目惊心,与周遭温暖的鹅梨香、柔软的绒毯格格不入.
叶鼎之的目光如同蛛丝,细细密密地缠绕在她身上.
她拢衣襟的手指在微微发抖,那点徒劳的遮掩,反而更引人探究衣料之下伶仃的骨骼与苍白的肌肤.
他喉结微动,压下心头翻涌的晦暗念头,声音依旧是平稳温和.
·叶鼎之“无处可去,便暂且在我处安身.”
他稍稍倾身,取过一旁温着的白瓷小壶,斟了半盏温水,递到她手边.
·叶鼎之“喝点水,润润喉.”
·叶鼎之“你嗓子哑了.”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手背,感受到那冰凉的肌肤下细微的战栗.
碰到她了,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一般细腻^^.
许清宴空洞地望着前方,犹豫片刻,才循着杯盏的暖意和淡淡水汽,慢慢伸出手.
她的指尖先触到微烫的瓷壁,瑟缩一下,才稳稳接过.
低头小口啜饮时,纤长的睫毛垂下,在她脆弱无助的脸上投下深色的阴影.
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丝慰藉,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半分.
·许清宴“叶公子……这如何使得?清宴已是残破之身,只会拖累……”
·叶鼎之“何来拖累一说.”
他打断她,语气依旧温和,却比刚才的温柔多了些严肃.
·叶鼎之“我既将你带出,便不会置之不理.”
·叶鼎之“敝舍虽不华美,倒也清静,适合养病.”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像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叶鼎之“大夫已在等候,你的眼睛,还有身上的伤,总要先诊治.”
眼睛二字让许清宴浑身一颤,捧着杯盏的手不稳,几滴水溅出,落在绒毯上,晕开深色的小点.
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虚虚触碰到自己的眼帘,那里只有一片令她绝望的黑暗.
继母命人灌下的那碗药,不仅夺走了她的光明,更碾碎了她所有的傲骨与期许.
许清宴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提前让大夫等候,她紧张无助的恐慌让她对叶鼎之的防备心几乎没有.
·许清宴“……还能治么?”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混着绝望的希冀.
叶鼎之看着她无意识触碰眼睛的动作,眼神深了深.
他一定会将她的眼睛治好,只不过不是现在,他需要许清宴完完全全只能依赖自己后.
·叶鼎之“总要试试.”
他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留有余地,才能让她更紧地抓住他这根浮木.
·叶鼎之“药王谷应该可以治,即便真的无法复明,清宴,活着便有其他可能.”
他的话像是一点微弱的火星,落在她冰冷死寂的心湖上.
其他可能?她一个瞎子,一个被家族弃若敝履的孤女,还能有什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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