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物

在离开蚁巢时我又苦恼了起来，只有尤匹和普夫能飞，那就意味着我要和王或者比特呆在一起，出于私心我自然是想和王一同前行，但或许是王周身总围绕着一圈令我不敢亵渎的气场？在加上我与比特都拥有猫的基因，下意识的便同她亲近，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抓住尤匹的另一只脚，而王则用尾巴缠绕在普夫的脚腕上。

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一道不满的目光不时地盯着我，我向周围扫视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是我多心了吧。

越过了一座座山丘，远远的我便看到了一处村庄，田野上耕作的人们俯瞰下去就如同蝼蚁一样小。这和人类眼中弱小的蚂蚁有何区别？

王率先落到了地上，我们紧随其后。一对夫妻看到我们，害怕地全身颤抖，双手紧紧相握在一起，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王杀死了。啧，真是一对恩爱的人儿啊，就在黄泉里相见吧。

“真弱。”

王伏下身子吃了一口，仍立刻吐了出来。

“啧，真难吃，杀错了么。”平时低沉的嗓音此时更显得冷冽。

“王，有一种方法可以辨别稀有品种，只要观察包裹……”

比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狠狠地抽了一尾。

“你是觉朕没有看到么？”充满戾气的声音嗤笑道。

“是属下逾矩了”。比特单膝跪在地上，头微微低下，不敢直视王的双眼。

我已经逐渐能适应这一幕了，面不改色地注视着王。一旁玩耍的小女孩显然是那对夫妻的孩子，看到了自己父母被杀，张大了嘴，想要尖叫却又因恐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最后无意识道：

“爸爸…妈妈……怪……怪物…”

那如梦魇的两个字再次缠上我，多久没有听到它了？那就送你跟他们团聚吧！压抑在心底的记忆涌出，彻底将我的理智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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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医生后，我被转到了妇产科，每天迎接着十多位新生儿的诞生。他们柔软的身体被我捧在掌中时，我数次闪过阴暗的想法。

要是把他的脖颈折断，便不会有吵闹的哭啼了。对了，到时候鲜血会从他口中溢出，啊，多久没有感受过的温热。上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哦，是那两个男人企图将我绑走时，他们的肥肉太厚了，扎起来手感不好。不过婴儿的肌肤一定是最柔嫩的吧。

我将内心疯狂的一团团黑暗深埋，越积越多，到达临界点的那一霎，彻底崩溃了。

那是一个神色痛苦的婴儿，仅出生几分钟，便因为母亲怀孕时毫不节制地吸毒而毒瘾发作，从一出生就注定被世人歧视。

我看到了他的母亲惊慌失措的表现，同事们面带怜惜的同情，那个疯癫的女人口齿不清地喊道：怪物，我怎么生了个怪物？！快把他扔掉！

没有任何征兆的，我掐住了她的脖子，低头看着她浑浊的眼珠，不屑地冷笑：

“抛弃子女者，妄为人母！既然如此，你也没有资格活着！”

我用力将她脖颈后部的脊椎折断，那个疯癫的女人终于闭上了嘴，双眼目光涣散，死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有人反应过来，却在我杀人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女人的尖叫，男人们上前粗鲁地制住我的胳膊，有人在拨打警察的电话，后来呢？在被判处死刑的那一天，我只说了三个字：

“我认罪”。

是啊，我不该杀了那个企图卖了我的混蛋，不该杀了那两个想侵犯我的禽兽，不该杀了那个抛弃孩子的畜生。

子弹穿过大脑的一瞬，我终于解脱了。

我就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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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回忆中，就像背负着千斤的大山上被放了一根稻草，终于不堪负重，我的神色变得有些疯狂，目眦欲裂，抬手间扭断了她柔软的脖颈。待到手上的猩红刺激到了我，我才反应过来，重重地喘着气，有些无助地看着王。

“欧尼酱……抱歉……”我逾矩了。

“无妨，以后不用道歉。”

没有因为我擅自行动而责罚我吗？我有些痴痴地笑着，看来，我在王心中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了。

“欧尼酱，我的手脏了。”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我想要让他的视线更久地停留在我身上，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这确确实实是我在撒娇啊。

王示意比特将我的手擦干净，我顿时有些不满，然而他却没有理我。我鼓起了嘴，眼珠子转了转看向普夫道：

“普夫，能帮我把手擦干净吗？”好吧，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要是能激起王的占有欲就更好了，不过看来没什么效果。

在普夫的手将要拉住我时，王终于发声：“慢着，把手帕给朕。”声音中包含了几分无奈和纵容。

我笑得就像只偷腥的猫，赶紧跑到王的身边，阿谀地将手献上，嘴里念念有词。

“感谢欧尼酱的大恩大德，小的此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说到最后我有些期待的看着王，眼睛亮晶晶的，娇挺的鼻翼轻轻翕动，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就跟小猫一样。但王并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后，拉过我的手仔细地擦拭着，指尖穿过指缝激起了我一阵战栗。就像十指交握……啊，不对，应该叫八指交握，毕竟蚂蚁只有八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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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东行，我们来到了东果陀共和国。入眼是巍峨的宫殿，蔚为壮观。

在本就不发达的国家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建造宫殿，呵，说到底不过是统治者的贪婪，以崇尚自然为借口束缚自己的臣民，企图将所有财富独霸，表面上冠冕堂皇，实则内心丑陋不堪。

在解决掉守卫后顺利地进到了宫殿内部，一个念能力者拦住了我们。不自量力！王只一下便解决了他，他咬了口那人的血肉，顿时一股强大的生命力从身上涌出，暴戾的气息压得我有些呼吸困难，不过我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欧尼酱，真的很强大！

比特兴奋地看着王，抑制不住道：“王的能力是通过摄食来提高实力。”

真是令人兴奋啊，欧尼酱，如此强大的能力，只要没有那个弱点，那个女孩，无人能战胜你。卑鄙的人类用毒才伤害了你，我的能力能治愈你吗？不过没关系，我不会让那一幕重现，我一定要陪伴在你的身边，欧尼酱，我要永远保护你。

我要排除一切的不确定因素，将你对小麦的感情扼杀在幼苗时，不！最好不让你们相见，欧尼酱，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