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紫问天眼中血丝如柱,眼神充满了不甘与愤恨。见状阳昊天更是哈哈大笑,因为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见到此人被自己如此羞辱却奈何不了自己也算是一大快事。
“老刀王!你说你何必呢?你本来也打不过我,何必硬撑呢?早知道那日你就在紫云山脚认个错,给我磕个头不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马上就把你杀了的,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妻儿在你面前一个个死去,好叫你知道什么是撕心裂肺!”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够,又朝身边的人问道:“额……失去至亲的感觉应该算是吧?”其中一个弟子听到,立马便附和道:“当然了,要是我的妻儿在我面前死去我会心痛死的,我会找一把刀子剜出自己的心的!啊哈哈哈!”说罢他便带头要去抓紫涅明母子。紫问天顿时心中一急,便将往日的战友——诡骑大刀祭出道:“馨儿,我先去地下为你们母子开路!免得荆棘划到你们娘俩。我紫问天这一世未能护你们周全是我无能,我欠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你了!”说罢,紫问天便朝阳昊天冲了过去,誓要与阳昊天拼命。
站在他后面的赵馨儿看到这一幕后,眼中的泪水更是情不自禁的沿着双颊滴下,落在了紫涅明的额头之上。
紫问天虽然功力尽失,但凭借自己如钢铁一般强大的肉身与豹子般敏捷的速度,再加上娴熟的刀法也是和一众喽啰打的有来有回。修罗场上,他越战越勇,诡骑的威力虽因为他的内力丧失削弱不了少,但在他暴起的青筋护持之下,阳家弟子直接被活劈了不少。战场之上,尽是阳氏子弟的哀嚎之声。
尽管他越战越勇,但在阳昊天眼中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垂死挣扎罢了,他已是强弩之末了。像他这种功力尽失的人哪里还经得起他们这种轮番的车轮战。事实也确实如此,战场上,紫问天越来越虚弱,动作也迟缓了起来。随后,只见一人悄悄绕至他的身后朝着他的虎背砍了一刀。
“额!~”一缕猩红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
他驻身一顿,愤怒地转过身来,用他沾满血丝的瞳孔死死盯住那人,随手便将那人的头颅砍下,咕噜咕噜的顺着尸山滚落下来砸在了另一个人的脚下……
随着战斗逐渐尘埃落定,紫问天终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被是打得蓄发散乱。脸上的的那一片血花写满了他的疲惫,那伟岸的身姿于滚滚烟尘之中孤孤矗立不动成了他最后的倔强!
轰!
一代刀王终究还是陨落在了他的沙场之上,只剩下微微颤动的四肢还有温热的心脏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甘。猩红的战场终于安静了下来,刚刚还四处乱窜的弟子此刻有的被劈成两半;有的没了头颅;有的拦腰截断面目狰狞地陪紫问天静静地躺在了苍穹之下。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凝固的鲜血在微微朝阳的照耀之下逐渐汇聚在了一处,之后又变成了一缕缕青烟朝上飘啊飘啊,飘到了云汉之中,飘到九霄之上去了!
阳昊天见到这紫问天倒下也是微微一愣,“真想不到这人做困兽之斗竟也如此之强,本还想拿他羞辱一番,没想到他竟然选择拼至力竭而亡,真是便宜他了。不过如此如老狗一般死了也好!也省的污了本座的手!”他恨恨说到。
紫问天刚刚倒下,剩下众人便再次向紫涅明母子聚拢。“夫人你别怪我,所谓斩草除根就是如此,今日我不杀了你们母子,将来你儿子长大了对我也是威胁!”“竖子休得多言,要杀便杀,若今日我母子不亡,来日必杀尔等如屠狗!”“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愿”
寻龙殿众弟子将紫夫人赵馨儿擒至阳昊天面前。赵馨儿明知今日已是在劫难逃,但她还是紧紧的将紫涅明紧紧抱在怀中,不想让他受到一丝伤害。此时此刻,美人的一行清泪于香汗一齐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一粒粒滴在了紫涅明的额头上,稚嫩的幼童哪里知道母亲此刻的绝望,但见到父亲倒在那里,母亲又如此伤心也不由得一齐大哭起来。
“好一个母子情深,那好,本座也不折磨你们了,这就送你们上路!”说完阳昊天一众弟子朝赵馨儿胸口刺了过去。赵馨儿应声倒地,但怀中的孩童却因为被她紧紧抱住,只有右手的食指连带被削断,露出了森森白骨。不知是见到母亲也躺在地上还是因为失去食指紫涅明更是被吓的哭得更加大声。众人怎会理会稚童的哭声,他们粗暴的将紫涅明从赵馨儿怀中翻将出来,阳氏大弟子抬手准备将锋利的利剑对准脖颈,正当准备刺去。只听一声:“休伤吾侄!”那悬在半空的剑便被一粒石子打断。一男子竟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只见此人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在阳光照耀之下他细致的毛孔更是清晰可见,一双丹凤眼之下那高挺的鼻梁如同山峰一般高高耸立;那薄薄的嘴唇竟让人觉得十分合适,丝毫不觉得的它刻薄;一缕长髯于耳边同他的长须一齐缓缓垂下;一身洁白的白衣玉冠更让人觉得他似隐士一般……
只见得这人用石子打断阳敬亭想要刺过去的的剑后,他手中的宝剑又将阳家门徒手中的凶器击飞,当即飞身将紫涅明夺过抱于怀中,顺手将诡骑夺下便与众人当下对峙。
阳昊天一时竟未识得此人道:“不知道兄是何人,不知今日为何阻拦我等……”“我是何人与尔等无关,尔等只需知道今日我要带走紫涅明即可!”说罢,众弟子都纷纷朝他围去,凌峰子便出手打伤几个弟子纵身飞走。众人正想继续追逐,凌峰子却早已带紫涅明消失在了天边,只有几个受伤的弟子证明凌峰子来过这里……
原来,紫问天猜到阳昊天会来追杀他们,早早便给凌峰子书信一封,叫他来接应自己,结果还是他还是来晚了,紫问天没能等到自己的到来。
几日后。紫涅明和凌峰子出现在了岐山脚下。此处灵气充沛,甚至隐隐有化作露水一般,巍峨的群山之下,古木参天,植被茂密,甚至在他们不远之处竟隐隐有几只野鹿在吮吸着这里的露水。有着如此一般灵气汇聚,这里有着凤鸣西岐的传说也就不足为怪了。但紫涅明看着幽静陌生的环境不禁有些害怕,便又想起了爹娘,忍不住又哭了出来。
“哭甚哭?就知道哭,能像你阿爹一般有点出息否?整日哭哭啼啼的,届时,你的父母的大仇由谁去报?你的爹娘便是被阳昊天杀的,你要记住,知否?就知道哭!没甚用的东西,届时怎样去报仇?”显然,紫涅明一路上哭哭啼啼多了让一向冷静沉稳的凌峰子也有些遭不住。就这样,凌峰子带着紫涅明骂骂咧咧嘀嘀咕咕的上山了。
没多一会儿一座茅屋出现在了叔侄二人的眼前。凌峰子轻车熟路的推开篱笆大门带着紫涅明进去了。进了屋子凌峰子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女儿凌潇潇便摇摇头嘀咕道:“这小丫头一定又是出去抓兔子了,整天乱跑,都没个正形。”说着又从厨房拿出一个大饼来递给紫涅明“这几天赶路没吃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大概是饿坏了,先将就吃吧,等你笑笑阿姊回来再做饭!”紫涅明回了声谢谢阿叔便拿着大饼大快朵颐起来了,弄的大饼的碎屑混着黢黑的泪痕沾满了他的腮帮,着实狼藉。
见紫涅明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凌峰子有从水缸之中舀了一勺水递给他,紫涅明抱着水瓢便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还真是紫问天的亲儿子,一样的邋遢,一样的豪气!哈哈哈哈”
吃饱喝足的紫涅明抱着隐隐作痛的右手在板凳上坐着发呆,顿时安静下来的环境让一向喜欢安静的凌峰子反而有些不适应。于是他对着紫涅明问道:“小侄子,这么几天了,就忙着赶路忙着骂你,反倒没来得及问你你叫啥名字啊?”“我叫紫涅明,阿爹叫我狗涅明,阿叔,你和我阿爹认识吗?他们怎么了?”
“我和你阿爹何止是认识,你爹年轻那会儿和我还是生死兄弟呢!我们……”“什么是生死兄弟啊?”“额……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你要知道你的阿爹被阳昊天杀了,你以后要找他报仇,知道了吗?”紫涅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他的小脑袋。凌峰子见此也是摇摇头很小的孩子确实难懂。就又说到:“意思就是说你阿爹阿娘被阳昊天抓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关起来了,以后都见不到他们了,知道吗?”
听到再也见不到阿爹阿娘了,紫涅明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凌峰子见此也没再骂他,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失去了父母是多么痛苦,但也只有让他知道了痛苦才能让他激起复仇的欲望。
待紫涅明哭罢,环境再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微微抽泣的声音。凌峰子看见紫涅明的衣服脏兮兮的,有些看不过就转身去拿了一件女儿的衣服给紫涅明换上。此时的孩童哪里知道什么男女之别,听见阿叔叫自己换上也就乖乖的换上了。凌峰子受不得此种安静便道:“额……涅明,你换好衣服出来便是,你阿姊应该也快回来了,我就先去集市买点东西!”“嗯!”紫涅明乖巧的点头答到。凌峰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想想后还是摇头便离开了。
“阿爹!阿爹!阿爹你回来了吗?”正当紫涅明穿好衣服又在发呆时,听见门外一阵呼喊,原是一粉衣女童在门外大喊。凌潇潇抓着一只野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