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问问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影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呢喃
【大概十五岁呢,是你最喜欢的年龄,这么说来我也是十五岁呢,一直都是,哎呀呀,还有下巴那颗痣,和我好像呀,会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呀】
见我没有反应,影接着说道
【真没意思,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我替你问问?】
我对影翻了个白眼,将她推开
我不喜欢先开口跟陌生人讲话,这仿佛是场游戏,那尊严做赌注,先开口的人就输了
终于,还是他先打破了这片死寂,随便拿起一张比较干净的试卷放在腿上,认真的写了几个字,举给我看
【小榊子】
字不能说很好看,但很正,像方块一样,有棱角
我坐起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你呢】
我?我接过纸笔,慢吞吞的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真的很想写好,但实力不允许)
【影】
不得不说,我写这个字写得相当熟练,甚至比写自己的名字还熟练,影这个字就像影酱本人一样把我紧紧包住,惶恐中流露一丝安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完全相反的词为什么会那么融洽的在一起,其实,有时候我感觉不如让影操纵身体算了,她做的事情我并不反感,甚至有时候会感到愉悦,但我为什么要控制她呢,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我不知道是人生来就矛盾,还说只是我矛盾,可能从小的教育扎根于心吧,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要做好人不要做坏人,这一条条公式都刻在我的记忆中,以至于一看见影以及影所做的事我的大脑自己就显示出她是坏人,她做的事都是不好的这条信息,所以我要控制她
【这不是你的名字,是她的】
我盯着纸上的字有点走神,大脑很吵,像节假日的商场一样,各种声音混杂着,然而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我要回答吗,该怎么回答,还有我的名字是什么来着。。。窗外彻底变暗,屋里充斥着刺眼的白光
我开始把希望寄托于影,每次麻烦事出现时她都会替我解决,但,这次并没有....
她坐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
这个时候的她难道不应该像刚才一样要求我把身体主权让给她吗
我被自己所想的吓到了,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那么依赖影了?
我抬头看来眼小榊子,他趴在桌子上正认真的摆弄着我的试卷,一会折起来,一会打开,还将多余的部分撕掉,仿佛对我的回答并不在意
原来在意的只有我一个,我将倒下的枕头立起来又重新靠上去
【诺!】
他突然将脸凑近,将手里捧的一个白乎乎的东西塞过来,声音有点女气,好像。。。我看了眼旁边对我笑嘻嘻的影,好像影的声音,这东西不会真的是影的弟弟吧,一个姐姐就够让我头疼了
【不是我弟弟哦】
影左手搂在我肩上右手接过用我试卷做成的东西
【哎呀呀,是千纸鹤呢,还是用不及格的试卷折成的千纸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张试卷是我替你写的耶】
你还好意思说,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要不是影每天想着如何抢我的身体导致我无法安心听课,最后考试时什么都不会,不想受到折磨(一张试卷连题目都看不懂傻乎乎的座上1小时真的会要我的命),无奈之下让影替我考试,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人的智慧加起来都没有60分
【哎?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呀】
影手上拆着千纸鹤扭头看向我,满脸无辜,但眼睛里全是戏虐,让我完全不忍心下手去打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或许是因为看过最早一篇言情小说里的男主就是这个性格?其实我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最早看的言情小说的男主是什么样的,只是随便给自己编个理由,在别人问起时好能完美答出来,而且这种理由会显得很浪漫,久而久之就连自己都说服了
【***,这写的不是你的名字吗,知道还问,这孩子怕不是个小傻子哦】【啊——】
影的话与楼下喝醉路人的高喊融合在一起,形成奇怪的二重唱,使我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心里忍不住辱骂了那位无辜的路人顺带着全世界的酒鬼
我从影手里抢过试卷,可能她捏的太紧了,一个角被撕破留在她手里,我并不在意,反正我有这么多试卷,少这一张也不会怎么样
我无视了影惊讶的眼神,低头去看纸上的内容,终于在一大片红色的×中有找到了一下快糊掉的地方,看不清写了什么,可能是光线太刺眼了或者手机看太多眼睛累了,我搓搓眼睛,将试卷揉成团随意的往地上一扔
小榊子又开始糟蹋我别的试卷,重复折千纸鹤,只不过有的千纸鹤看上去整整齐齐,有的皱皱巴巴,折好后又整整齐齐的摆在堆得摇摇欲坠的书本上
我并不在意这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要像影一样无缘无故的闯进我的生活然后一直赖着不走了,之后的事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