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半开的窗帘长长倾散而下,纯净的月光洒落一地,柔和的为窗帘吻上了一片晶莹。
漆黑的房间并不会因这片月光的踏入而染上半分烟火气。
女孩的影子倒印在月光下。
她坐在床上,在夜间看不清神色。
时钟滴滴答答的游走,在这片黑暗中格外清晰,许是累了,女孩望去,恰好指在12点。
窸窸窣窣的被子声打破了这份寂静,女孩上了床,随之而来的依旧是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光大了过来,随机很快消失,女孩半闭着眼,侧过身去。
皮鞋声向屋内靠近,尽管墙壁隔音,但或许是因为房间太过安静,又或许是黑暗放大了人的听觉,女孩竟觉得皮鞋犹如踩在她心坎上,一步步让她窒息。
“咔――”
门开了,步履越发清晰,向床边靠近,声音又归于平静。但女孩知道男人一定在床边看着,后背只觉发凉,好似鬼盯上。好在男人只是打量了一会便在柜旁挂上西装,一阵微小的动静过后,是门关上的声音。水声哗哗的流淌,安沁下意识松了口气,侧了侧身子,余光撇了眼远处的浴室。透明的玻璃浴室内男子的身材一览无遗,水顺着男人冷峻的脸庞滑落至精致的锁骨,又顺着人鱼线浇灌过男人的腹肌,只至从大腿滑落。
安沁翻了个身,听着水声,看着黑暗一阵迷茫,直至动静小了,才回神,重新闭眼。
“睡了?”
余璟言眼神无波,掀开被子,热量瞬间大量流失。安沁身子瑟缩了一下,强忍着不颤抖。
一副炽热的身躯贴了上来,不好的回忆让安沁几乎窒息。
空调被余璟言调高了几度,他抿了抿唇,掰正安沁的脸吻了下去。吻一点也不温柔,带着他的强势,睡衣被他巨大的力气撕裂,撕裂开来的也是安沁尚未愈合的自尊。
“岁岁,岁岁……”
男人无波的眸中带着谢柔和,呼喊着安岁的名子。
安沁眼中的泪不知该不该落,会因男人在吻她时呼喊着她明面上妹妹的名子而难过吗?会的吧。但安沁想不明白,他若是喜欢她妹妹为什么和她……
呼吸渐渐急促,在这个黑暗的房间尽显暧昧。
安沁恨他,恨他在她公司破产后软禁她。她恨这个关住她的囚牢,恨这个因此限制她思想放在了情情爱爱这种事上的人。
城市灯火绚烂,有人勤勤恳恳加班工作,有人出入各种场所忙碌奔波,有人纸醉金迷不知归兮,有人茫然无措一腔孤勇前行,也有人只剩空洞的躯壳。
安沁在闹剧中闭上眼,任无法反抗的野兽吞没。
………
清晨的眼光透过玻璃印在地板上,安沁的睫毛轻颤,睁开了眼。手脚艰难的动了动,红痕十分显眼。安沁垂下眼帘,情绪莫名。
床边空无一人,已无那人的气息,昨晚又犹如以往的荒唐,呵。
“咚咚――”
门敲了几下,安沁忍着痛迅速穿上新的睡衣。
“进。”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门开了,一个女管家端着一份牛排和一杯牛奶走入。她人站的规矩,视线一直没有多余打量其它地方。
“先生为您安排的,小姐请慢用。”
女管家抬头看了安沁一眼,女孩乌黑的秀发披散着,小脸精致苍白,明明本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桃花眸中却透露着死寂的淡漠。
“阿黎先退下了,小姐若有其它吩咐尽管找阿黎。”
人离开了。门关上后安沁的世界又剩下了死寂。
管家又换了啊……
他的囚禁,他的监视,他的……爱?呵,以爱为名的囚笼,如果两方皆无情意,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像是扭曲报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