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涣，墨白上神约摸一百七十多年前收的徒弟
——其实我原本是只鱼妖，不如人类得大道眷顾，修了我都不知道多久才化得人形
几千年来着？三千年还是四千年？
我自是不知道，成了人形后我在人类集市里乱逛，漫无边际地乱走，看见一处告示
“天芩源招人”
身为一头鱼妖，几千年的岁数了，对自己的“满腹经纶”还算有点自信
果真成功入了，我却看见了位谪仙般的人儿
她捧着一本书坐在塌上，白衣绣着仙鹤——家里的那些书里面说过，那是神界天地孕育的那些肩负大使命者所备的最尊贵的坐骑
青丝三千一支流云檀木簪挽起，松松散散，随意几缕发丝垂到耳边，肤白貌美，眼角有一颗泪痣
她携着漏入的一抹阳光，映衬的那张脸恍若神明，而身后却是虚幻与迷雾
她的眼睛往我这一瞥，我人一愣
倒不是多美，而是她那道剑意凌冽的让我害怕
忽然觉得自己那几千年白修了怎么办
等等……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这道剑意里面最主要的凌冽确实让我觉得自己修炼修了个der，但还有部分，是天地之力
——她做不到的，天地可以稍加为她补充
这位莫不是哪个天地孕育的上神？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天地孕育的上神，自然对人类修炼一清二楚，不但如此，所处之地往来都是灵力强烈之地
我瞬间发送了我的拜师申请
余涣“阁下修为深厚，在下甚为佩服，在下向来向往修者，纵使万劫不复也不惧半分，阁下可否……”
余涣“先看看在下资质？”
那人抬眸，眼光冷冷，我一哆嗦——喂喂喂你是要吃生鱼片？那玩意儿不好吃！
墨白“几千年能修成人形的鱼妖，天赋算很好了，毕竟我见过大多数的这个年头的鱼化作人形，除了浑身鳞片就是丑”
……？那好像和我不是一个种族
墨白“不过既然你身为鱼妖时天赋拔尖，相对来说即使人类对大道感悟得天独厚，你的天赋也没有那么好了”
墨白“你确定要以人形修炼？”
我从来没有遮掩自己的身份
余涣“我家族是东海龙王的近亲，龙的血统比别的鱼大点，近年来家族衰落，别的像我这般年纪化作人形的也不少”
余涣“不过近年来家族被人盯上，一修士以斩妖除魔的理由吸收我族人体内的龙的血脉”
余涣“我没忍住杀了他，然后被那修士的家族盯上了”
我耸耸肩
余涣“所以，化作人形，争取早日修到化作鱼的时候，结合鱼的时候的修为，能够揍过那么一家族”
墨白挑眉，颇为兴致勃勃
墨白“去水里打打架试试，徒儿？”
我不想自取其辱，但是她叫我徒儿欸！
余涣“好的师父”
到了一处池塘，我拿出了我的那把剑，挑起池塘的水，那水化作一把把短剑，随着我戳向师父时四面八方奔向她
师父很快顺着我准备的那处弱点破了包围——这动作可以说是她的下意识反应
我借着悬浮的短剑的力，翻滚到师父面前，剑还未飞出几寸，便看见了师父的掌
瞬间我召了所有短剑在面前接着这一掌，身形滑出去，手上的剑忽然不听使唤——抬头，师父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剑
我飞身跃出，化作鱼形——带着龙须的一条白鱼——干涸了一池塘的水，用着各种法术——自身用家族逃跑秘笈遁入虚空，紧紧盯着师父的方向
忽然，我觉得不对劲——撤出虚空后，师父一巴掌把我拍成人形
墨白“还行，能看出分身和本体，打架时候意识不错，只是偶尔不能分心看对方的动作”
墨白“所有招式都是有起手的动作的，你知道吗”
我恍然大悟
余涣“那这样说……我估计估计……我只需要修到个大概六流修士左右，就能揍死他们家族长了！”
师父：……？
墨白“你说的可是岷山的张家？”
余涣“是，师父，虽然我不足为道，但至少我杀得他们家修士断层了”
师父：……？？
墨白“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先待会，我去领你见你师娘门下的三师姐”
如果我现在是鱼形，我的眼睛肯定瞪得死死的
余涣“久惠……？”
余涣“就是那个我人形的时候打不过，结果单打独斗打不过一只修为普通没啥天赋全靠堆砌出来的修为还不能化作人形的千年树妖的久惠？”
师父：……？？？
墨白“是，你们打过架？”
余涣“她在我面前吃烤鱼，然后打起来了”
余涣“最后我用了点家族的法术，勉强胜了”
师父：……？？？？
墨白“待会去了，我拦着点你俩”
余涣“好的师父，谢谢师父”
余涣“有啥规矩吗咱”
山东鱼
一定是山东鱼
墨白“应该没啥……就到你师娘那边安静点，她不喜闹挺”
墨白“乖乖的，我不会罚你”
余涣“嘿嘿，好的师父”
阳光斜斜照着，师父的眉眼轻轻弯着，好像想到了什么事，很开心似的
然后，一位上神的形象，即将破灭——
开始，师父她很文雅地敲敲门，久惠没动静
墨白“久惠？”
正常
墨白“久惠？！”
嘶……
墨白“久惠？！！！”
……？
然后，她又轻轻敲敲门
我看见灵力蔓延，随即，门化为飞灰
……
久惠“记得赔钱我跟你说，欸……”
久惠“怎么是你个打扰我吃烤鱼的小瘪犊子”
仗着师父撑腰，我扯着脖子喊
余涣“什么瘪犊子，你好好看着，那是一条有灵识的鱼！！！”
余涣“它又没吃过人，它只是吞了你几块灵石就被你开膛破肚还烤了！！！”
久惠没理我，轻轻哼了一声
久惠“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你妖形的时候，我还想烤你……”
我当场化作电报员
墨白“好了，别闹了，久惠你帮我看着徒弟，我去处理徒弟的一些事，你回风云殿带她见见人”
久惠“她，你徒弟？”
我咬牙切齿地盯着这个比我小点的三师姐
余涣“是的呢，三——师——姐——”
久惠沉默了
估计是觉得烤不了我了
久惠“算了，不烤你了，走，跟着我去风云殿”
至于之后，我听说岷山被炸成一片平地，张家在外子弟莫名暴毙血肉模糊后，风云殿各个弟子都莫名对我恭敬了一点——不，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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