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莫名,好像又很顺理成章,我们就在下午两点的茂名南路见了面。
好像已经进入了春天,风吹着很暖。夏幕远今天穿的很乖,衬衫领子从风衣里平平整整地翻好,在路口等我。刘海有点长,也可能是因为低着头,看过去的时候只有小半张脸,下巴尖尖的。
“你怎么不戴口罩?”我为了掩饰心动,上来就不说好话。
“怕你认不出我。”他从善如流地戴上。
“才两点,”我立刻转移话题,“你跟我说说这么早干嘛去?”
“吃冰激凌。”完全没有难到他,而且男生完全没有征询我意见的意思,“我要伯爵茶拼焦糖海盐。”
“环贸四楼那个吗?”我心领神会。
“五楼。”他说。
“我也最爱焦糖海盐。”我说,“是我心里的冰激凌TOP。”
“我知道。”男孩子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很明显,“那天经过的时候你说了。”
吃饭的店面很窄,好像只有正常宽度的二分之一。上面挂着小小的木质招牌,写着的店名像在问好。
「多多关照」
男生轻轻在我的肩膀推了一把,走吧。
热腾腾的锅物在光线昏黄的小小空间里咕嘟咕嘟,我和夏幕远坐一并排,离得很近。我能闻到男生身上雨水一样的清新味道。
“还想要两个大根。”我意犹未尽。
夏幕远说好,站起来去柜台加单,侧身擦过坐着的人,微微低着头像有点抱歉,就这样走到长条店面的另一头。
我撑着下巴看他,好像真的有被打到。
按时间顺序一点点记叙太麻烦了。
总之吃完晚饭之后我们和朋友碰头,一起去喝了酒,我发掘了往里加香菜的新大陆。
我们走在阳光柔和的马路上,这是我突然发现的事:夏幕远抽烟确实还好,没有第一次见面那么凶。
“你今天居然没有抽烟。”我说。
“我真的抽还好。”男生闻言抬头看我,很漂亮的下颚线条,“那天是因为不舒服。”
我很不幸又很幸运地,几乎是立刻就又见识到了夏幕远小天才用抽烟对抗不舒服。
他开头手气很霉,连开三蛊都是输,对面对手已经喝的有点飘,上手就要他干。
我拿着金棕色的易拉罐跟他咬耳朵:“兑点。”
男生摇头的时候看我的眼睛笑很明显:“不用。”
三矮杯威士忌下去,这人运气好像回到了正常值。来来回回几把,输的不算多。
林近自己不喝,忙着在往酒里掺水,还很理直气壮:“他们多了不是要我扛?”
我心说这里哪个人都比你行,嘴上嗯嗯嗯,把他稀释过的酒换到在拼的人手边。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我妈给我了电话,我站起来走到安静一点的地方去接。
应付完她我准备回卡,尽头洗手间走出来个人,一边在点烟,仰着头抽了一口,然后靠到墙上。
是夏幕远。
我凑过去:“喝不动了?”
男生吐烟的时候总是眯一点眼,表情很慵懒:“休息下。”
我说喝不动就投降。
他笑了一下,白色的气体从好看的唇形之间飘出来:“夏幕远从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