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回到才租了一星期的公寓后，赌气般洗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澡，其中擦嘴就擦了十来分钟，直至嘴红肿不堪，疼到她轻轻皱眉后才罢休。

她有洁癖，倒也不是纪商脏，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还有就是又气又闹还没处发泄。

十分钟前，纪商半威胁半不耐烦的把她拽进了他的兰博基尼里，还哄小宠物般道道“等了大半天就为了送你回家，给点面子，乖。”

程晓差点没丢了教养，破口大骂。

【叮叮——】

系统提示音响起，程晓穿着一条淡蓝色睡衣吊带裙盘腿坐在椅子里，拿起倒扣在桌上的手机点开了微信。

是个陌生人，程晓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一个人。

对方发了条莫名其妙的消息。

JX:周五晚上一起吃个饭，在老地方。

不小：?

JX：?

程晓满脸黑线的看着对方发来的问号，有点语塞。

不小：你哪位？

JX：才一个小时三十二分五十六秒没见，这么快就又忘了我?

不小：……

这个“又”字就很有意思了。

程晓很快就猜到了他是谁，刚消的火气又蹭蹭的又冒上来了。

不小：纪先生很闲?

她没给过纪商联系方式，不过鉴于他的人脉、财力、业内人士所忌惮的毒辣手段等等来看，能有她的联系方式并且要她通过轻轻松松。

JX：嗯，很闲。

呵呵，堂堂总裁能有多闲?当她三岁小孩，好骗?

不小：不好意思，我很忙。纪先生实在闲得慌就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吧，以免日后病情加重，惹得人心惶惶。

纪商一字一句的阅读她的每一条消息，看到这，不自觉的勾起薄唇。

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乖，现在都学会拐弯抹角的骂人了。

现在想想，程晓已经骂过他三次了，哦不，加上这次是四次。

JX：晓晓是在关心我么?我很高兴。

不小：……

不小：再见。

JX：啧，不准走。

JX：我改口。我确实很忙，忙着讨债。

不小：什么？

程晓下意识发出疑问后又突然反应过来。

讨债?哦，五十亿美元，呵呵。

不小：……

JX：想起来了？

JX：想起来就好，五十亿美元，念在我们同是中国人，我给你换个单位吧，五十亿人民币，怎么样？

???

程晓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当菜市场卖菜抹零头呢？这么随便?！

她麻木的指尖熟练迅速的打字

不小：没钱。

就算换人民币她也还不起

JX：哦?

不知道是不是程晓心理原因，她单单从这么一个字里看出了他的戏谑

她脑海已经浮现出他那欠揍的表情了——他似笑非笑的，饶有兴趣的挑眉。

叮叮——

提示音响起，纪商的消息伴随着机械音出现在眼前

JX：那你想想吧，我们还有什么关系能让我给你打个折。

不小：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纪商盯着这最新条消息，表情瞬间晴转阴，乌云密布的。

来提交报告的公司职员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看着他一手拿着手机敲打着什么，一手拿着文件漫不经心的阅读报告，心惊胆战的，生怕他又驳了她修改第五次了的报告，见他突然变了脸，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犹豫道：“总裁……怎么了吗？”

纪商像是没听见，皱着美继续敲打

JX：好好想想，比如同校校友，儿时玩伴。

程晓仔细琢磨着这句话。

这是要她承认她没有忘记他?

没必要吧，她分明很清楚她记得他了

程晓迟疑的敲送

不小：三年同校校友?

儿时玩伴还是算了，他们叫儿时仇家还差不多

JX：行吧，给你打个六折，三十亿。

还挺勉强?

JX：再想想。

不小：……没有了

真没有了，她总不能说施暴者和受害者吧？她不要面子了？

JX：程医生还挺健忘。我们接过吻，有着近乎情侣的暧昧关系。

程晓：……注意用词，那叫强.吻。

JX：三层关系了，十亿。

JX：再努力努力?给我个满意的答案，说不定我们的晓晓就能今晚就把债还完了。

敢情你只是想要个满意答案?

程晓再一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商人。

她没好气的按下发送键

不小：没有了。

JX：是吗。

JX：走了，记得周五老地方见。

JX：很晚了，睡吧。

JX：晚安。

不小：?

程晓一头雾水的看着纪商发的一连串的消息，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纪商关了水机，屏幕亮光渐渐暗下。

他打发走了员工，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连续几天工作到凌晨，他显得疲惫不堪。

他揉了揉眉心，盯了手机半晌喃喃自语道：“晓晓……”

“承认喜欢过我很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