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一月内,元阆在礼节方面做得都是没挑,虽然搬到总章衙门,但也没让秋璎成为别人闲暇时编排的对象。
秋璎与元阆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不近不远,偶尔秋璎会差人送些吃食,装装贤妻良母。元阆则是逢节休沐都会回府一日,只是晚上不留宿。
二人这一月来最亲近的时候,竟是回门之日。元阆不受秋家待见,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看。秋老四觉得元阆酒量差,宴席的果子酒都给换成了后劲极大的陈年老酿。
秋家长辈多,秋老四又有意刁难,一杯一杯让元阆往下灌。元阆在官场能言善辩,不肯退让,眼下却顺从乖巧到让人觉得不是元阆。酒一杯一杯喝,碗筷都还是干净的。
席间所有的酒大都进了元阆的肚子。秋璎两个人都劝不动,就自己吃自己的了,边上的对面的都不管了。同为秋家女婿,梁翊和秦暄看着那对翁婿的情况也不敢插手,默默地给媳妇夹菜吃菜。
再到后来,阿冬帮着把元阆扶上马车,秋璎跟所有人一一道别,表示平安后才钻上马车。那晚秋老四被自己夫人骂了足足一个时辰,骂的大概是秋老四不知分寸把女婿灌得酩酊大醉,回头还不得辛苦自家姑娘伺候。
元阆靠马车上一手按着额头,揉了揉眉心,想让自己好受点。秋璎上了马车之后,闻着酒气都觉要醉,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掀开帘子,玩着手里的小物件。
“你喝那么多干嘛,那又不是茶水。你不是一向最会说场面话吗?寻个借口把阿爹的酒推了就是。”秋璎白了元阆一眼。
“我不嗜酒,甚至厌酒,肯为你喝酒,岳丈岳母才会放心。”元阆放下手,往后面靠了靠,闭着眼说,“我有些累,先睡一会儿,到了地你喊我。”
见着元阆难受的模样,秋璎说话的语气软了几分,最后就回了个糯糯的好字。
元阆被秋璎叫醒后,人有些晕乎,眼神迷离,睁了一下,又闭上了,走路歪歪扭扭,陈年老酿的后劲上来了。要不是秋璎把元阆扶回屋,元阆估计以天为盖,以地为庐了。
秋璎把人扶进屋,可真是费了不少力气,因为元阆整个人直接压在她身上。本来秋璎是把元阆丢在地铺上的,就是这个人醉的厉害,块头又比秋璎大,把秋璎拽下去了。
秋璎趴在元阆身上,想着立刻起身,可是刚刚转过去从元阆身上下去,还没来得及爬起来,这人突然醒了,从背后抱住她,十指紧扣,柔情四溢地唤她小名,不让她走。温热的鼻息在秋璎脖颈间的肌肤行走,这温柔劲儿任谁都抵挡不住,可惜了秋璎不领情,因为地上太硬了。
“贝贝。”
“贝贝。”
秋璎挣了几下,没有挣开,有些恼火,不管元阆怎么喊都不答。见秋璎不理人,元阆松了秋璎的手,但还是把人圈住,一声一声唤,一声比一声温润情深,直到秋璎烦了才回了句干嘛。元阆就开始自说自话。
“贝贝,我又做梦了。”
“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好想你。”
“都是我的错。”
“贝贝,你也不要我了。”
“贝贝,你走了之后,我没有家了,又没有家了。”
秋璎终究是心软,不挣扎了,转过身去。眼眶微红的元阆又映入眼帘,秋璎本想伸手想抚平眼前人皱起的眉头。只是祖母和二伯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秋璎到底是收回了手,嘴里的不会二字也噎在了喉头,看着元阆的眼一言不发。
“贝贝,为什么我总没有在西街遇上你?”元阆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甚至还带了几分委屈,“贝贝,你别走,好不好?”
二人之间的距离属实很近,只要元阆再搂上一步,朱唇近在咫尺。元阆承认所爱之人在怀,古人静心的大道理不顶用,甚至不想把人放走。转念一想,梦里放纵一回应该不是不可以。
“贝贝,我能吻你吗?”
秋璎也承认她对这样示弱温和的元阆实在没有抵抗力,所以彼时任由被人揽入怀中。甚至是默许了元阆步步靠近,吻上了她的眼,吻上了她的鼻尖,最后吻上了她的唇,撬开了她的贝齿。而秋璎的手也搭在了元阆腰间。
过了一刻钟,香肩半露的秋璎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才发现自己有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