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璎被这突如其来而又疯狂的吻弄得呼吸不畅,脑袋有些晕乎。扭伤的脚隐隐作痛,在说着自己的狼狈可笑。挣扎不开人的秋璎用力掐了男人的腰,但没有什么用处,甚至还激怒了对方。
男子护住秋璎脑袋的左手分毫未动,而放在秋璎背上的手挪到了腰间,扯松了衣带子。光天化日,门内墙边,府里还有下人,街上还会有三两行人。
秋璎涨红了小脸,羞愧二字填满了大脑,掐着对方腰的那只手松开了。元阆吻得更加猖狂忘我,骨子里的霸道默认了秋璎的放弃与妥协。
香甜柔软的女子激发了男子的兽欲,原始的冲动呼之欲出,动作愈发无礼。电光火石间,乍眼的血顺着银钗淌到了女子白皙的手上,染红了男子的青衫。
原来是秋璎艰难地腾出手,把珠钗拿下,往元阆肩上扎。元阆停住了,睁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姑娘顺势推开了自己。二人之间才空出一些距离。
秋璎拢了拢自己滑落半肩的衣裳,赶忙系好衣带,生气地吼道:“元阆,你是不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元阆看着肩上的珠钗冷笑着说。
“你答应过的,不会碰我。”秋璎的眼有些红了,酸涩涌上心尖,手赶忙系起腰带。
“是,我答应过你。”元阆把肩上的珠钗拔下,激动地说,“可你别忘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凭什么我碰不得,摸不得,亲近不得。那卫祁一个外男就可以握你的手,揽你的腰。”
听完这话,秋璎知道了元阆误会了,但是人啊怒火中烧,嘴总比脑子快。
“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是!我卑劣,我不择手段。家仇旧恨也罢,出身寒门也罢,总归比不上你那光风霁月又是皇商的卫小郎君。是我横插一脚,坏了你的好姻缘。”
“你觉得是就是。如此便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处,这表面夫妻不装也罢,不必多费口舌。”
“秋璎你不要忘了,婚事是圣上钦定。你现在早已嫁作人妇,是我元阆的妻。你若是喜欢卫祁,你也不必搞得人尽皆知。”
秋璎的心思不在元阆的话上了,想要离开,咬着下唇忍痛往门边挪了挪。这点小动作元阆是看得一清二楚,伸出拦住了小姑娘。秋璎低头默不作声,好像坐实了她喜欢卫祁的事。其实,她只是脚疼心累不想说话。
“这两月以来,我日日上朝,那些官员看着我的眼神不是在嘲笑我就是在讥讽我。我素来不在乎外人的眼光,若你真是喜欢卫祁,半年之后我定寻个理由合离。”
本来心不在焉的秋璎越听越不对劲,这元阆是不是公务太多了,人都傻了。抬起头的秋璎看到了元阆脸上的慌张、愤怒、不甘。
“只是你,你今日连人都带来我元府门前了,要是我没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与他……”
离开二字元阆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秋璎扇了一巴掌。秋璎不想再从元阆口中听到那些莫须有的,甚至是更加不堪入耳的话。
“元阆,你给我闭嘴。你今天是要给我叩个红杏出墙、水性杨花的帽子,对不对?觉着我给你戴了绿帽,让你脸上无光了,是吗?”
“我没有。”
“你有!”
“那你呢?既然这么厌恶我,方才为何不刺得深一点,是害怕吗?可别说是在心疼我。”元阆步步紧逼,再次把秋璎逼到墙边,直到退无可退。秋璎的紧握的拳头被元阆掰开了,珠钗交回手中。
元阆强按着秋璎握珠钗的手往自己心口处刺,“手抖什么?往这里扎,直接一击毙命,好去寻你的卫小郎君!用力啊,方才不是做得那么干脆利落!”
“元阆,你犯什么毛病!”秋璎的泪水再眼眶里打转,珠钗落了地,“松手,你弄疼我了!”
元阆积攒了许久的疑惑不安与患得患失的惶恐,此刻倾泻而出,有一种不吐不快的痛感。
“我不松,我告诉你秋璎,在男女之事上,我一向自诩正人君子。可是今日做回小人也无妨,反正我元阆在你眼中,在你家人眼中就是个心狠手辣,行迹卑劣之人。而你秋璎以前心心念念的是那个谦逊有礼的元小六,现在满心欢喜的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卫祁,是不是!”
“你……你混蛋!”秋璎气到差点说不出话。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家,不然肯定没有安生日子过。
看着一直想往府外走的秋璎,元阆的心难受到不管不顾,就把人抗在肩上往屋里走。平日里的沉稳克制消失得无影无踪,秋璎一直打他骂他也无动于衷。
于语还在府外站着,二人的谈话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听完了。看到元阆这般发狂失礼的模样,自己还是头回见到。
原来元阆不是榆木脑袋,不是性子冷淡,更不是迫于无奈,只是这人早已爱这姑娘爱得入骨,成了执念。
这两月筹谋之事,到头来却只印证了一个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的结果,只叹君子小人尽在一念之间。
后来,于二小姐和小丫头上了马车,回去准备三月后与李史官嫡子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