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判宗该是混沌缭绕,隐天蔽日……
然而眼前这座城池居然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城中叫卖声此起彼伏,油焖大虾的香味勾得白糖四爪离地,恨不能立刻飘进去,多亏武崧一脚踩住了他的尾巴
“臭屁精,你发什么神经?!”
小青没好气的敲了他个脑瓜崩:“你这丸子,就知道吃!判宗可是混沌的领地,冒冒失失的……你还要不要命啦!”
“小青姐姐放心!有我天才白糖在,那判宗的恶猫,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就算那判宗宗主来了——”
“小青说的对,我们是该小心些。墨邪也说了,十二宗皆不知判宗宗主实力,俺总觉得他深藏不露。”大飞挠了挠脑袋,打断他的自吹自擂
四猫走近城门,只见守门的花猫握着一根齐眉棍,叼着根狗尾草,懒洋洋的倚在门边晒太阳
混沌之地……啊?
他们正想若无其事地走进去,冷不防那根齐眉棍横在一行猫身前:“敢问客从何处来?”
“怎么判宗的猫都这么拿腔拿调,比身宗还……”白糖偷瞄了眼小青阴沉的脸色,瞬间住嘴
“这……”他们与判宗那四位可是喵生何处不相逢,若是现在报上名来,会不会被直接丢入判宗大牢哇?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半晌,急得白糖差点没亮出韵纹闯进去,守门猫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棒子一竖,放行。“其实诸位不答,也没关系,在下只是好奇,如今判宗声名狼藉,竟还有外宗猫来旅游观光?”
“谁说我们来旅游观光?我们星罗班是那么玩物丧志的猫吗?我们是来……”
大飞一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武崧皱了皱眉,听他这自嘲的语气,应该是一只嫉恶如仇的猫:“你们宗主一言不发就投降黯,城里就没有猫民不满?”
“当然不满。现在判宗声名扫地,和督宗一起成了猫土的笑话,不说别的,我儿子将来,肯定说不到外宗的媳妇!”守门猫呸的一声吐了口中的狗尾草,颇有些怅然
“那你们为什么不反抗你们宗主?”星罗班齐声发问
守门猫歪着头,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们:“为什么?判宗降了,可我活着,我儿子活着,我那七大姑八大姨,凡在判宗的,都活着。”
武崧还想争辩,却被白糖拉进城里:“跟这些贪生怕死的丸子说又说不出花来,本天才的肚子都饿扁了,还是吃饭要紧。”
大飞也摸了摸自己看似圆滚滚,实则空无一物的肚子:“是啊,俺们进了城,边吃边打听。”
哗啦,哗啦,哗啦
竹制的书拨插入纸色半枯的无字天书中,缓缓翻动。端坐室中的黑猫状似爱怜地抚摸着怀中四足的白色原始猫,似有似无的墨香在鼻尖撩拨着,如同霞水母纤细的触丝。白猫蜷得懒散,窝在黯的怀中扯着细细的呼噜
“不知黯大人传唤卑职,所为何事。”无情候命已久,双腿略微发麻,却依旧纹丝不动。星罗班已接近判宗城,他理应在宗宫中应战,黯大人却在此时传唤……额头贴上冰凉的地板,墨青的官袍铺在地上,褶皱如平湖泛波,黑缎般的细尾静静地弯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