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肃等了十几年的女孩
翌日，朝堂之上。
皇帝身着龙袍，正襟危坐在龙椅上，因为昨夜的事一夜未眠，此刻略显疲态。
秦肃向身旁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毕竟是跟了秦肃好几年，倒也立马明白什么意思。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声尖气的声音。
片刻后，一位大臣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说话都不利索，“启~启禀皇上，臣有事~有事启奏。”眼神闪躲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准奏。”秦肃也不看他，眯着眼睛，不怒自威。
这位大臣看到皇上也没什么表情，便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回皇上，臣昨日听说宫里有刺客，不知是否已经缉拿归案？若是跑了，那还需要继续追查，若是有线索，那也不能放过，若是抓到了，那就得立即处斩。不知——”罗里吧嗦一大堆，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便被龙椅上的男人打断。
终于被眼前的这个事情所吸引，慢慢睁开了眼睛，半眯着，要是眼神能杀人，那眼前的这个大臣，估计已经死了。
“有刺客？听谁说的？”眼神凌厉，听了半天，只注意到刺客这个词，别的一概忽略了。
“朕怎么没听说有刺客，冷江人呢？核查一下昨晚是否有刺客混进宫？”表面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自己也是参与了这件事，说的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里却在捉摸别的事情。
秦肃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今天就传出了宫，还这么快就有人上奏，肯定不简单，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清理一下宫里的人，想必也没人说什么，顺便查查那枚玉佩和司空天骄和启是什么关系。
听着皇上在这里装糊涂，哪位大臣哪里还敢再说什么，皇上这回答在这位大臣眼里根本就是剑走偏锋，完全不是自己预料的结果，这下糟了，回头可能又要得罪人了，眼神时不时的瞄向翰林大学士——肖瀚。
“各位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启奏吗？”处理完了昨晚的事情，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秦肃真的是整个身心都能放松一下了。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奏。”秦文轩想着，也该趁这个机会，好好安排一下那位异姓王——司空天骄了。
“哦？皇叔有事？”显然秦肃很是开心，很明白皇叔说的是什么事情，不就是前几天自己吩咐他安排司空天骄的事情嘛，却在装做不知情的样子。
“回皇上，是有关夏楚国的异姓王—司空天骄的事情。”缓了缓口气，定了下心神，继续说道，“据臣得知，司空天骄深得夏楚皇帝的重视，而且两国尚有约定，不易过分处置这位异姓王，但他来我东秦却居心不明，臣建议封司空天骄限制司空天骄自由，暂居画媚别苑。”说完，看向秦肃，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既没有杀了司空天骄，也限制了自由，也算得上是保护他了。
秦文轩说完，就跪下来，“臣恳请皇上派人保护司空天骄，若有邻国细作参与此事，那两国可能再次生灵涂炭。”说完看向皇位上的人，眼里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与之前那不正经的秦文轩完全是两个人。
秦肃知道他是认真的，便答应他了，反正自己那么多暗卫，让他们找点事情做也是好的，只是自己不需要，所以从不用，现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秦肃看了看秦文轩，又看了看朝堂上其他的大臣，双手杵着下颌，若有所思，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就对着秦文轩笑了笑。
“皇叔跟朕去书房，其他人若无事，便退朝吧。”说完也不顾下面的朝臣的脸色，就这么和他的皇叔，一唱一和的安排了司空天骄。
秦文轩愣了愣神，思绪都在那微笑当中，自己这是揽了什么破事，那小家伙儿怎么笑的那么渗人呢？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照他说的做就是了。
其实昨夜秦肃一直都在想着那个小女孩儿，终于上完了朝，他也终于可以处理自己的私事了，私事还是交给他这个皇叔的好，毕竟皇叔最疼他了，比他父皇还要疼爱自己。
御书房内，秦肃遣散了服侍的众人，命冷江守在门口，任何人不不可靠近御书房。
冷江自然停自家主子的话了，手持利刃，就这么直挺挺的杵在了门口。
“我的小祖宗，你找我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秘，破事可不要在找我了。”秦文轩嘴里嘟囔着，一改往日王爷做派，坏坏的看向秦肃。
“小叔叔，帮我查两个人。”秦肃倒是神色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一本正经的样子。
秦文轩倒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紧张又认真的侄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眼神看向秦肃，似乎是在等着他往下说。
“司空天骄和启，司空天骄我就不说了，启是在我幼时在灵犀山上认识的一个女孩，我不知道她姓什么，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秦肃难得露出了难过的神情，这更让秦文轩震惊了。
自己的侄子这是闹哪出，刚下朝时还在笑，刚才有很严肃，这会儿是在难过吗？为毛难过？喜欢的女孩子不喜欢他？秦肃一个人在这表情转换。
“这件事就交给皇叔了！务必查到！”秦肃说道。
“我的小祖宗，你就放心吧，你叔叔我肯定帮你抱得美人归！”秦文轩一想到秦肃空旷的后宫，现下是难掩喜悦之情，就差昭告全国了，以后东秦后继有人了！
秦肃被自己的皇叔这么调侃，也是面色微红，没解释什么，似乎就是承认，那是他喜欢的女孩。
事情交代好了，秦文轩也走了。
此时，画媚别苑里，司空天骄及一众人跪在地上接旨。
无非就是秦肃下旨，严令司空天骄暂居画媚别苑，无召不得踏出画媚别苑一步。
司空天骄就猜到时这么一个结果，那么精明的秦肃，怎么可能让自己随意走动。
乐修此时满脸怒意，这个狗皇帝，竟然限制哥哥自由，真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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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月。
秦肃这一个月几乎夜夜都在御书房处理奏折，修改了很多律法不合理的地方，查抄了几个贪污的臣子，财产都充了国库，赋税也减了，老百姓都说他是一个仁君。
可老百姓不知道，最近也死了很多婢女和小太监。
司空天骄却不这么认为，当初十万大军挥军直下，多少人流离失所，简直嗜血如命，对人命更是如草芥。
秦文轩也进进出出皇宫很多次了，每次都灰头土脸的走，大家都以为这是皇帝忌惮皇叔的权利，在想办法收拢权利。
就连司空天骄也这么认为，不过他倒是乐的自在，没人找自己的麻烦，也是轻松，只是时不时的会头疼，晚上也会梦魇，梦到一个妖娆的女人，衣不蔽体，全身都是血。
司空天骄也没多想，可能是最近一直在琢磨秦肃的事的关系，毕竟秦肃在他眼里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史学如命，连一个孩子也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这一天秦文轩蔫蔫的走进宫门，刚进来，转身又要出去，停了一会儿，又走进来，弄得守门侍卫有些懵。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侍卫看着王爷纠结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秦文轩抬头看来一眼侍卫，心里想着还有人关心自己，一会儿还能看见就好了，想着自己怕是要被秦肃那小子杀了，所以他就感恩似的多看了几眼，就当做人生最后一个关心自己的人吧。
这么看着吧，这侍卫长得还挺水灵的，细皮嫩肉的，年龄应该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要是个女人就好了，可以娶回家。
这么淫邪的表情，吓坏了侍卫，表情太露骨。
侍卫想着，好歹自己也是个真正的男人，这王爷莫不是有病吧？
转眼间，秦文轩已经不见了。
“皇叔，这次有什么线索吗？”秦肃一边批阅奏折，一边问着小叔叔查到的线索。
秦肃已经被眼前的小叔叔多次毫无线索弄得灰心丧气了，毕竟他只记得三样东西，玉佩、匕首、启，让皇叔去查，真的有点难度。
“那个，阿肃啊，你听小叔叔慢慢和你说啊，你可得冷静点儿，最好绕我一命，我再说。”一手挠着头，另一只手也不知道放在哪，明显很紧张。
秦文轩真怕自己的侄子一个暴怒就把自己拖出去斩了。
“你说吧，小叔叔，本来就希望渺茫。”秦肃也不着急。
秦肃这一个月来，只要皇叔来，他就开心的以为有什么线索，可是每次都是些没有用的消息，开心换来的失落，让自己这寻了十几年的心，都有些失望。
“那个，我查到了。”秦文轩直白的讲，早晚都是要说的，还是直接讲吧。
秦肃手里的笔就那样掉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心弦被拨动了一下，荡漾着回音，久久不散，秦肃就这样满眼期待的等着秦文轩下面的话。
秦文轩眼睛一闭，不敢看着眼前自己侄子眼里的期待，快言快语：“你说的那个小女孩，叫皇甫启，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秦文轩终于说出来，说完就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侄儿的反应。
秦肃被这句话震惊，眼里已经泛起一层雾，看不清眼前的这一切，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她说我们还会再相遇的！”说着就向一个暗格跑去。
打开暗格，那把精致的匕首——七星匕首，就在那里静静躺着，秦肃看着匕首，轻柔的拿起，揽在怀里，低着头，眼泪就止不住的留了下来，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说过我们还会相遇的，我已经找到了你的玉佩，你在哪里，你到底去哪里了。”
秦文轩看着眼前这位帝王，他没有办法安慰，因为他不曾爱过，不知道什么是等待，也不知什么是失望，这些词，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
秦肃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玉佩，对，玉佩，已经失去了等待的耐心，现在只有问玉佩现在的主人，这是最后一个办法，说着就疯狂的跑去画媚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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