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三清下的烙印已经用上了了他所能动用的全身的力量,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次动用任何法术,但是纪星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上了直升机就让人去往酆都城。
纪星来到酆都城是觉得这很嘲讽,如今的酆都城已经是著名的旅游景点,人满为患的商业街,遍地的旅游团,谁又能想到这座城是真正的鬼都酆都城呢?
纪星来到一口古井旁边,发现那口古井被人封了起来,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口古井是酆都城的著名景点,当地人称这是黄泉井,传说连接幽冥地府,许多游客来酆都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这口古井。
纪星倒是没多想,趁着没人注意跳下了古井。
这口井确实是黄泉井,也确实能连接幽冥地府,因为这口井的井底有一个法阵,但是对凡人无效,如果凡人跳入这口古井,只会看到普通的井底,如果是有法力的人跳入这口古井,法阵就会开启,从而连接幽冥地府的入口。
纪星很快在下方看到了一抹诡异的绿光,从古井出来的一瞬间,纪星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地府。
几个阴兵发现了突然出现的纪星,感受到了纪星身上的阳气,相互对视了一眼马上抽出腰间的佩剑围住纪星。
“尔乃何人,竟敢闯我地府?”其中一个阴兵开口说道。
“带我见你们阎王。”纪星看都没有看这些阴兵一眼。
“哈哈哈哈,大言不惭,阎王大人岂是尔说见就能见得,来人,给我拿下这无知之辈。”
“无知?我倒是想看看是谁无知。”
纪星从虚空中抽出罪罚,虽然他不能再使用任何法术,但是凭他身体的身法加上罪罚这柄自己亲手炼制的神器,想要杀穿这地府还是绰绰有余的。
“停手。”
一道庄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阴兵听到声音后立刻收起了佩剑跪倒在地。
“参见阎王大人。”
声音的主人正是远坐在阎王殿的阎王。
“来者皆是客,阁下不如来我殿中一叙。”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让客人前去,连辆像样的马车都没有,就太不符合礼数了吧。”
“确实是我疏忽了。”
随后,纪星身边出现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上挂着几个骷髅头,泛着幽幽的绿光,驾车的则是一具骷髅。
“还请上车,到我殿中一叙。”
纪星上车,马车内倒是十分的干净,纪星坐在马车里,不一会就到了阎王殿。
纪星走进阎王殿,阎王坐在大殿里的椅子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纪星。
“这种嚣张的态度也是地府的待客之道吗?”
“我希望一会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阎王说完,纪星的身边就变的虚幻了起来。
“幻术?有意思,姑且陪你玩玩吧。”
纪星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身边的变化,毕竟在神奇的幻术也是假的,只要明白这个道理,任何幻术都能轻而易举的被攻破。
纪星再次睁眼,周围的环境已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阎王殿早已消失不见,四周只有一片混沌,唯有几道泛着金光的法则悬浮在空中,这正是以纪星为首的混沌一族还在时的世界。
“居然连天地还没出现时的场景都能幻化出来,这幻术有点东西。”
纪星不停走动着,试图寻找幻境的破绽,但是找了一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纪星盘坐在地上,环顾着周围的法则,想着往事的种种,曾经多么的辉煌,如今就有多么的凄惨,如今的自己,说是没落的霸主,但更像是一条丧家之犬。
“不对,这幻境能蛊惑人的心智。”
纪星忽然恍悟,自己刚才的想法正是内心中的另一面,这幻境能瓦解人的斗志,让人逐渐沦陷。
纪星握住罪罚,将神魂附在上面,随后向虚空中劈去,这是一种野蛮的破除幻境的方法,施术者必须自身的神魂强硬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做到,否则将魂飞魄散,但是这种方法的劣势就是每天只能用一次,因为在强大的神魂也不可能两次附在武器之上。
纪星没有多余的时间慢慢破除这幻境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随着罪罚的落下,周围的一切开始破碎,纪星闭上眼却感觉到幻术还没有被破除。
再次睁眼,周围原本的混沌变成了一片古代的战场,战场上尸体堆山,有些尸体上甚至爬满了虫子,由此看来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在纪星不远处,一群士兵还在厮杀着,但是其中和纪星穿着相同战甲的一方却十分的被动,被打得节节后退另一方穿着怪异,却是越打越勇。
一个穿着甲胄满脸油腻的大胡子看到了纪星大喊:“喂,那边那小子,你怎么没上前冲?快上。”
纪星没有理会大胡子,反而是开始观察四周有没有幻境的破绽。大胡子看纪星没有理自己,气的脸上青筋暴起,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走向纪星,把刀架在纪星的脖子上。
“喂,你赶紧给我往前冲,听到了吗?”大胡子恶狠狠地说道。
纪星冷冷地看了眼脖子上的刀,又看向了大胡子说道:“把刀拿走。”
“你给我……”
大胡子还想说什么,就已经被纪星反手抹了脖子。
“不知死活。”
纪星还像在寻找什么线索,却突然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拽走,那个小子带着纪星一路狂奔,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你太冲动了”“计划有变”之类的。
那小子把纪星带到一处废弃的营地里,自己坐在一块石头上,纪星这才来得及打量这个小子。
那小子挺白的还很瘦,如果不是现在的环境,根本无法把他和战争联想到一起。
“坐吧,我叫刘思远。”
“纪星。”
“奇怪的名字。”
纪星坐在另一块石头上,不停地四处打量着。
“你不该把那个大胡子杀了的,至少现在不行。”
“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你这样会让我们的计划乱套的。”
“计划?”
“等一下,你好像挺面生的,你不会不是我们的人吧。”
“你看我像你们的人吗?”
刘思远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兄弟。”
“你还真是废物,连自己人都认不全。”
“呵呵呵。”
纪星看着刘思远不知道这个人是真能忍还是真的软弱,听到别人说他“废物”还能笑得出来。
“这位兄弟,反正你杀了那个大胡子也回不去了,不如加入我们吧。”
“你们?”
“对,加入我们,反正你看你们现在被打的那么惨,不如加入我们。”
纪星反应过来,刘思远说的“我们”就是这场战中的另一方。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这……我不知道啊。”
“你自己阵营的事你还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嘛,我也只是后加入的。”
纪星这时明白,刘思远也只是后头想加入那一方的,估计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傻瓜。
“那你有为什么加入他们,或者说你为什么叛变?”纪星突然问道。
刘思远听到纪星的问题惭愧地低下了头,低落地说:“我也知道我这样是叛国,但是我也没办法啊,我自幼父母双亡,到处流浪,每天饭都吃不饱,还要经常被人打,现在还被塞过来打仗,我听同行的里人都说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就我这样的,肯定是活不下去了,那还不如拼一把,起码投降了能活着。”
“贪生怕死之辈。”
“那有什么,你知道每天被人瞧不起的那种感觉吗?”
“你知道每天只能被人当成异类的那种感觉吗?”
“你知道最好的朋友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甚至最后尸体都被野狗吃掉的那种感觉吗?”
“你知道一个人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忍受那些痛苦的感觉吗?”
刘思远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超级行之问道,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对!这就是我的理由!你们这些人从来不可能真正地体会到别人的痛苦,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凭什么我就要被你们的规矩束缚着还没有你们过得好,凭什么!”
刘思远还想接着说下去,纪星就给了他一拳。
“你说够了吗?”
刘思远倒在地上冷静下来,但此刻却已经是泣不成声。
纪星朝刘思远走过去蹲下身对刘思远说:“你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体会到他人的痛苦,但这不是你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的理由。”
就在这时,周边的草丛冒出一群士兵,团团围住了纪星和刘思远,用武器指着两人,这些士兵既有之前大胡子的军队,也有那些穿着奇怪的军队,但此刻两只本该是敌人的军队却好像有了共同的敌人。
刘思远慌张地看着这突然的一切,这时一个穿着奇怪的大胖子骑着马走出来说:“刘思远,你勾结他人,杀害我方将领,罪不可恕,依照军法,执行死刑。”
刘思远看着逐渐向他走来的士兵不停大叫着:“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我们的人。”
纪星看着接近癫狂的刘思远不觉有些想笑,这个傻小子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这场战争的结果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那个大胡子其实早就已经叛国,而刘思远则是误打误撞投了降,可以说这场战争只有像刘思远这样的小兵才会死,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